软剑锋锐,并不比硬刃的杀伤力要小。若是上好的软剑,只怕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一切快如闪电,根本就没有思虑的时间。布帛刺破,皮肉绽开,血腥铺天盖地而来。
疼痛入髓,难以承受。南宫御眼前一黑,眉目煞白。然而如破竹一般的进展却以破竹之势停了下来,令他骤然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软剑停在了半空之中,姬墨谦眼中猩红未褪,但却垂下视线,凝视着环在自己腰肢上的一双素手,浑身到下的戾气不禁消退了少许。
“阿墨,住手。”
素珍沉声说道,而后加紧环在墨谦腰上的力道,头颅抵在他的背脊之上,听着自己那乱得不行的心跳。
就差片刻,就差片刻!
若不是她不似那地上不知死活的南宫御一般妄自尊大,将那些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尽数抹却,只怕此刻这世上就再无南宫御这号人了。
“珍儿的意思,是留他一命?”
姬墨谦冷冷看着地上的南宫御,而后看向素珍,眼中的嗜血之气仍然不曾消散:
“可是,我想让他死。”
从他堂而皇之地叫出“素珍”两字之后,他便想将他碎尸万段,回天乏术。其实,南宫御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并非没有道理,因为迄今为止,姬墨谦都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将他送去地府。反而,留下他的理由倒是可以用竹篮盛上好几筐。
只要心存理智,哪怕再痛恨再厌恶,也是不能对他如何的。
然而,他却失去了理智,而且毫无迟疑,绝不悔恨。因为他触动了他的珍儿。哪怕动一丝念头,也该万死不辞!
“但我不想让他死!因为我想要阿墨好好的,陪我因为生生世世,而你若是杀了他,我还有何指望!所以你不能动他,不能杀他!”
素珍大声道,神情激动,再难抑制:
“你答应过我的,要好生配合我,好生疗毒诊治,那些话都不算数吗?不算数吗!”
话语未落,软剑便径自收缩回腰间,一个宽大的怀抱径自搂住她,将她按入那坚硬的胸膛之间。
“算数,我所许诺给珍儿的,永远都算数。”
姬墨谦对着素珍的耳廓说道,凉凉的鼻尖掠过她的耳廓,配合着凉薄的呼吸,令她浑身到下都起了一层颤栗,面容情不自禁地热了起来。
“行了,快放开我!我得去看看那御公子去,你且去软榻那边等着。”
素珍狠狠推了他一把,而后红着脸说道。殊不知某醋夫一听素珍的话,刚刚平复下来的暴戾猝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让她诺动分毫。
“怎么,才刚刚许诺我,连片刻都不到就反悔了?”
素珍瞪了他一眼,声音之中猝然升起浓浓的火气,身上渐渐升起凌冽的气息。姬墨谦知道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让素珍格外不喜,两人如今能有如此状态当真不易,只怕他此刻再执拗下去必定会惹出大乱子。虽然心中不情不愿,却还是不敢再火上浇油,万分不舍地松开了素珍,而后慢吞吞地朝软榻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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