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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劲,撕裂着水泥路面!鲜血,泼洒在长长的街道之上。战斗……仍旧在继续……
围攻店长的数名特等已经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但他们的脸上更多的却是兴奋。没错,的确便是兴奋,因为他们知道,枭比起他们来说更加的疲惫,因为这不单单只是年龄的问题。
曾经不可一世的枭,纵横无敌的枭,视所有人如无物的枭,还是露出了他老态的那一面。
无论是老对手篠原幸纪、黑磐严,还是新对手宇井郡、法寺项介,又或者是真户吴绪以及最近冒头的铃屋什造,他们所呈现出来的战力令人咋舌,令店长疲于应付。
恢复的速度赶不上对手制造伤口的速度,店长那一身赫者形态开始变得残缺不全。
疲惫袭上心头,一个疏忽,篠原幸纪的鬼山田以绝强力道劈落,将店长的半张面具劈下,血水夹杂着汗水点点滴落,渗进坑洼的水泥地中,令那黑色染上了一抹刺眼的鲜红。
“投降吧!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虽然说是讨伐,可是只要你选择投降的话,至少还能够保证自己的性命!”亲手给予店长这一击,却又在店长露出疲态之时进行劝解。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在篠原幸纪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他不忍店长就此被杀,对于店长的感官,从那天覆灭青铜树开始,就变得复杂。直觉告诉着他,眼前这露出老态的枭并不是那个肆无忌惮的枭……
店长会选择投降吗?哪怕是身受重伤,哪怕是疲惫异常,他脸上那和善的笑容不变,“就像我说过的那样,自己犯下的过错已经罪无可恕。能够活到现在,这是一种恩赐。如果注定了是要收回我这苟延残喘的性命,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恨。所以,投降?很抱歉啊,我做不到……”
篠原幸纪张了张嘴,还要想劝解,但宇井郡却出言冷哼,“篠原特等,还跟他啰嗦什么?不要忘了局长的要求,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彻彻底底的将对方讨伐!”
内心一声叹息,放弃了自己的劝说,篠原幸纪提着长刀,斩向那苍老的店长。
闭目,脸上的面具已然碎裂成一块块,店长仿佛回到了曾经,回到了最初,开始的选择,中途的选择,乃至于最后的选择。霍然发现,若是最初未曾走上那条路的话,却是未能遇到尤娜,未能有自己的孩子,未能到如今为了他们的未来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后悔的话,我将无法遇到你……’睁开眼,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无视那即将袭来的刀光,在那迷梦的幻想之中,尤娜甜美得微笑印在了他的心头。
‘尤娜……’最后的心声,长刀劈入了店长单薄消瘦的身躯,绽放出鲜艳的血色花朵。
远远赶来的身影在疾驰之中静立,怔然了半响未曾回神,曾经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你是在两个世界都有容身之处,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在人类与喰种的夹缝间思考,彻底想过,并去拯救那些孤独的存在,希望将来。也能救我的孩子。’
‘我两个世界都没有容身之处,但是我会去拯救你的孩子,所以……’
‘真正可怜的是,一心只想着报仇,而活不出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仇恨并不是唯一的动力,真正要做的,是活出自己……’
‘是啊,仇恨无法代替人生,但是谁的人生却不是被仇恨这些负面所驱使着?’
‘这是我一贯的主张…我认为最重要的不是咖啡豆的产地,而是该如何去面对它们,面对不同的豆子,就要用不同的处理方式。虽说有些豆子价格很贵,但要是随意冲调的话也不会美味反之亦然即便是廉价的豆子,只要能抓住其特性,仔细地冲泡,也能冲调出美味的咖啡。’
‘如果还有机会的,我还是想喝店长你煮的咖啡啊……’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伤心欲绝,看着店长那单薄苍老的身躯缓缓倒地的那一刻,一种灼烧灵魂的感觉升起,这一刻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单纯想要发泄的杀戮欲望。
‘我无法不做恶人……店长……’心声的落下,身影再次的疾驰,飞掠而过的穆九在那一瞬间夺走了数十位搜查官的性命,这一动作,也惊动了正处于松了口气之中的篠原幸纪等人。
还未曾等待他们反应过来,便听一道宛如万年寒冰的声音响起,“我曾经无数次的在想,如果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不会少一个好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是我想错了,哪怕轨迹已经引导的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我也已然无法改变某些人心中满满的恶意以及自私的欲望……”
未曾有人回答对方的话,也未曾有人做出任何的反驳,因为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击碎了篠原幸纪手中的鬼山田,插入了那漆黑如墨的铠甲之中,他无视旁人惊惧的眼神,望着瞪大双眼的篠原幸纪,带着些许的遗憾说道:“篠原特等,你是一个好人……但是可惜,这样一个好人去受到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驱使,我想你也很不情愿吧?所以,安心的睡吧……”
没有反驳,没有大喊,篠原幸纪呆呆的望着穆九,直至力气抽离全身的那一刻,他忽然笑了,笑的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仇恨,“如果再有这么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么选择……”
“所以,你是个好人……”穆九点点头,将插入篠原幸纪身体之中的右手抽出,不带一丝一毫的鲜血……
这一夜,CCG死伤惨重。这一夜,枭殒落。这一夜,撒旦崛起,他怀抱枭的尸体,消失于众目睽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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