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滑头,竟然不准备掺和其中。
不过他的涵养也非寻常人所能比拟,下一刻,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陈道友的好消息了。”
二人都是聪明人,又不想撕破脸皮,紧接着又不痛不痒的讨论了几句。
虽然理念不太合适,但是都能感觉得出来。
不想得罪了对方,谁也没有点明,随后各自散场。
.....
这天里,清晨天色刚亮。
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为大地披上缕缕霞光。
陈皓熟稔的为血肉葫芦藤换上了新的灵石,然后穿了一件干净的衣袍,走出了栖云洞。
陈皓来到兽堂之中。
一股混合着各种动物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是一片宽敞的露天平原,四周的栏杆中关着各式各样的驭兽。
然而,陈皓的目光在这些驭兽之间游走了一圈后,却显得有些失望。
大都是一些凡俗的兽类,当不得什么大用。
唯有前方几头蛟鳞马,倒还是值得称道一番。
这几匹马非同寻常,全身覆盖着雪白色的长毛,犹如覆盖了一层洁白无瑕的霜雪。
四蹄健壮有力,踏在地上如同雷鸣般响亮。
最令人称奇的是。
这几匹蛟鳞马四蹄上有几枚旋转的鳞片,可以腾空飞翔,跳山跃涧,泅江过河。
这也是他们蛟鳞马名字的来历。
陈皓选了一头,翻身上马,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
蛟鳞马早就被丹霞宗调教了多年。
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
甩起了它那如同瀑布般的鬃毛,显得精神抖擞。
随着陈皓一声令下。
蛟鳞马四蹄一蹬,轻盈地跃起,然后低空飞掠,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
天寒路远,山高莫名,天黑时常有妖兽出没,匪道剪径。
陈皓一路走来,前往那春阳灵地之中,走的都是些山崖,小路,偏僻的不见人烟。
夜幕降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为了保持光亮。
陈皓找了一些枯柴落叶,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旁点燃了一堆篝火。
借着火光,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
决定趁此机会修炼一番。
就在陈皓沉浸在修炼之中时,突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陈皓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为自己引来麻烦,及时熄灭火光。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队身着赤色血袍的修士手持宝瓶似的法器,那法器迎风便涨,吐出无数碎石一般的沙砾。
风声猎猎,黑风遍地,那沙砾之中同时还夹杂着无数的利刃。
被他们围攻的那几人,则是身穿道袍,衣衫褴褛。
被这法器一攻击。
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场面极其惨烈。
“被追杀的好似是附近修行家族王家的人。”
“追瓶手持法器的修士应该是血莲教的修士。”
“看这样子,是追杀这些宗族子弟。”
......
血莲教最开始崇奉释教阿弥陀佛,要求教众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信徒念佛持戒。
后来吸收的人多了,便鱼龙混杂起来,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耍猴的,也有卖药的,人员极多。
遍布数州。
近年来更是动作颇大,有鲸吞一方之气,一直在排除异己,扩大势力。
就连丹霞宗这等宗门,也得仰其鼻息。
“希望这事不要波及到丹霞门。”
“刀兵一起,战乱横行,赤地千里,血流漂橹,生死存亡之刻,宗门破灭,乱民为匪,到时候,就是家破人亡的时候。”
陈皓吐了一口气。
他知道。
在这荆州、玉州大大小小的宗派里面,丹霞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看。
不一会儿。
前方的厮杀声渐渐消失,那些血莲教的修士们渐渐远去了。
却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
希律律一声!
蛟鳞马的惨叫声从背后传来。
陈皓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蛟鳞马,竟被一头巨大的怪物给吞食了。
到鲜血残肢,骨架嶙峋。
那怪物的口中还残留着蛟鳞马的尾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皓心中一紧。
他镇定下来,掐了一个剑指,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头怪物。
那怪物形似大象,直立着身子,身高两丈,披鳞带黑毛,煞气缭绕。
粗壮双蹄踩踏着地面,恐怖肌肉高高拱起,前肢则是一双粗大、坚硬、如同水缸般大小的青铜双手。
后面则是巨大的象肢。
两只雪白獠牙简直似一对长矛,斜指地面,血盆大口,獠牙密布。
脖颈之间挂着一串金刚石打磨而成的硕大佛珠。
此刻,双手一撕,便将蛟鳞马的残肢送进了口中,不停咀嚼,满嘴鲜血。
“好个畜生!”
一道凛冽的寒气从陈皓指尖迸发而出,瞬间将四周的枯木和地面冻结。
地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整个山谷都被笼罩在一片寒冷之中。
然而寒冷剑气打在象魔皮肤之上,寒气竟然无法穿透其表皮,只发出钢铁般的撞击声。
“好坚硬的皮肤。”
“这一头象魔,似乎有些来历。”
因为,此刻陈皓在那象魔的头颅之上。
看到了一朵如鲜血般璀璨的血莲,乃是硬生生用铁器砸进去的,深可见骨。
象魔的皮肤和毛发之上沾满了血液,很显然,也是被人追杀而至的。
他曾经听闻过一种造畜邪法,俗称“打絮巴”,江南一带叫“扯絮”。
在孩童幼年时,扒皮抽筋,缝上各种兽类毛发,随后修行秘术。
伴随着幼儿的成长,浑身皮肉筋骨与兽皮黏连,经受万千折磨,活下来者千不存一。
不过若是能够活下来,就会变成这般半人半兽的模样。
小孩无知,常常受骗上当,深受其害。
可能是因为陈皓也是修行的象魔之法。
此刻见到这一头象魔,破有些亲近。
有加上他老年无子,看这象魔虽然壮硕,但是眼神清澈,应当年纪不大。
尤其是浑身狼藉,刀兵加身,脖颈、鼻子之上更有不少钩痕,陈年老疤。
心中以为一动,竟然泛起来了一丝同情来。
那头象魔此刻也感受到了陈皓的象魔气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算是回应。
它伸出鼻子来,带着鲜血的鼻子蹭了蹭陈皓的衣角,想要寻找陈皓的象牙。
似乎将陈皓当成了同类。
“罢了,反正老道也奈何你不得,今日里看你可怜,我们不如就此别去。”
陈皓看了一眼被这象魔吞吃的蛟鳞马尸骨,颇为可惜。
这里并不安全,他即刻转身离去。
那头象魔突然再次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
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犹豫和不舍。
睁开一双清澈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颇有点见到亲人的感觉。
陈皓意识到,那造畜之法并没有将它的记忆抹去。
它还有着一些未被抹去的记忆或情感。
不过一人一兽终非同路,陈皓就此离去。
接下来的路程,陈皓因为没有了蛟鳞马,只能依靠双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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