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亲自来到了木叶前线,她的到来在营地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自第三次忍界大战以来,纲手一直都没上过战场,最多也只在开始时在村子里主持了一番医疗部的工作。
奈良鹿久心中诸多疑虑:“纲手大人,您……”
纲手看着这位前线的实际指挥官,稍作沉吟,说道:“我来找大蛇丸。”
奈良鹿久闻言一怔,随后立即命人去通禀大蛇丸。
此刻围上来了许多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她,纲手在村子里有着极高的声望,在某些方面,是自来也和大蛇丸都无法相比的。
她是初代目火影的亲孙女!
很多人都盼望着,纲手这时候也应该到前线战场来,随他们共同作战。
纲手隐隐感受到了来自于周围人的意愿,她对此只是沉默,既没有泼冷水,也没有表态。
奈良鹿久这时将纲手请进了主帐,询问道:“您是从村子里过来的吧,水门和自来也大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纲手扫过帐内众人,大多都是她认识的,便道:“正在接受治疗。”
她说的保守而委婉,却令奈良鹿久内心一沉,这样的回答算是怎么回事,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大可以直接说就好了。
难不成,他们两人当下的处境十分危险?!
“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纲手随即又问起了鹿久。
奈良鹿久当即便与纲手简单讲述起了和云隐对峙的情况。
纲手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这时,大蛇丸来了。
他走入主帐,目光瞬间锁定了坐在那儿的纲手。
两人视线交汇,奈良鹿久这时候识趣地起身说道:“我等要有工作要忙,就先出去了。”
言罢,众人也纷纷起身走出了营帐。
大蛇丸这才缓步走到了首席的位置落座。
“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纲手开口道,“自来也和水门的情况很危险,我找到了治疗他们的方法,需要你的帮忙。”
大蛇丸目光闪烁,问:“我如果不帮忙,他们会死吗?”
纲手沉默片刻,实话实说道:“不会,但可能会做不了忍者。”
大蛇丸闻言瞬间笑出了声来,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如装满砂砾的杯子在耳边摇晃,能听得出他笑声中的畅快。
现在木叶高层谁都知道他和水门之间是竞争关系,而且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三代目火影是偏向于水门并且在打压大蛇丸的。
纲手开口:“大蛇丸……”
大蛇丸瞥向她反问:“若是我不愿相助,那他们两个当不成忍者的责任,会被放在我的头上吗?”
“……不会。”
大蛇丸却是似笑非笑,蛇一样的眼瞳看着纲手。
“只是你觉得不会吧,纲手,为什么是你来,猿飞老师呢,他难道不在意自己继承人的死活吗?。”
纲手有些烦躁地说道:“是我自己想来的。”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敛去大半,又说道:“他是觉得,我未必会答应吧。”
纲手却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胸口起伏了番,两手紧攥着。
“大蛇丸,你以为我是以什么身份到这里来找你的?”
纲手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
“你以为我是带着村子的命令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我会过来?大蛇丸,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又是怎么看待我们三人的?”
大蛇丸面对着她的愤怒,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
“纲手,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有一次被围困在一个山洞之中吗?”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曾经的往事。
纲手秀眉紧蹙,却不明白大蛇丸的意思。
但他所说的事她自然记得,他们三忍一路走来历经战事无数,但所遇绝境却屈指可数,第二次忍界大战之时,他们曾被岩忍困于一座山洞之内。
当时自来也身负重伤,外面敌人无数。
大蛇丸便做出了放弃自来也去突围的决定,纲手当时自然是坚决不愿意,她拼命为自来也治疗伤势,自来也笃定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最后木叶的援军抵达了,救下了他们。
“纲手,你觉得我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要杀掉自来也呢?”
“……”
纲手无言,那件事后的很长时间之内,她心里都有一个疙瘩,她觉得大蛇丸太过冷漠无情。
大蛇丸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们身负重要的情报,外加上我们自身的实力对村子也有着重大意义,我要杀掉自来也,怎么看都是个正确的决定吧。”
“……”
大蛇丸突然冷笑起来:“我做了对村子而言正确的事,错了吗?你觉得我冷漠无情,但做出那种决定的何曾是你?”
纲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愣着站在那儿。
“自从我们被叫做三忍以来,不,自从我成为他的学生以来,有多少目光在我身上,一开始他的确对我关怀备至、寄予厚望,他教我成为一个对村子而言合格而优秀的忍者,很多人都觉得我是未来的火影,他也这样想过,而为了这些,我做好了每一件事,但这是理所应当的吗,我舍弃的东西他看见过吗?”
“后来他觉得有人比我更好,便要别人取代我,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冷漠无情、心狠手辣,会成为威胁?”
有些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尤其是对自来也和猿飞日斩。
这个村子的一切现在都令他感到厌恶,好像他是一个觊觎火影之位的野心家。
纲手沉默了许久,她突然说道:“大蛇丸,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是他欠你的。”
大蛇丸却不领情:“纲手,这种话轮得到你来说吗?”
纲手无言以对。
“我来这里之前,是他主动找上的我,说希望我能挽救村子于危难之中,我若是真救了村子,他又该害怕了吧,到时候他又会怎样对我?”
“大蛇丸,我不会让你……”
大蛇丸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面露嘲色:“怎么,你想许什么保证?水门和自来也现在是快成为废人了,但纲手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我倒想知道,他对我究竟有多忌惮,又能害怕到什么程度!”
纲手看着他这幅模样,忽感到一阵难言的悲苦。
师徒之间,如何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为的就是那样一个火影之位吗……
她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弟弟和恋人,他们二人都是将火影视为自己毕生的心愿目标,于他们心中无比纯粹的东西,现实中竟是这个样子吗?
“我来这里之前,他说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交换,我提的要求是要得到村子里所有的禁术,他当时可是松了口气。”
“纲手,我也可以答应你。”
纲手缓缓坐了回去,垂首问道:“你也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吗……”
大蛇丸却道:“不,换我来满足你一个愿望吧。”
纲手闻言一怔,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却听大蛇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你见见自己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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