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走的路人无不抬头看天,心中极其疑惑:“这秋高气爽的晴朗日子,怎么会突然打起雷来了呢?”
“小环,还不住口,快把银子还给这位公子,他的命格太硬,我们测不了。”见到小环惊骇的模样,周一仙赶忙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阻止小环继续说下去。
周一仙身旁的野狗道人一听,把嘴一歪,心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老头是怎么回事,不但没有狠狠坑这少年一把,反而主动将银子交还给他,真是少见,不是爷爷的风格呀!”
“爷爷,我……”听到周一仙突然打断过来的话语,小环有点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看向周一仙。
“不打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测算不了也属正常,把银子还给这位小哥吧。”也不知怎地,此刻周一仙一改往日的懒散奸滑之态,十分严肃的对着小环说道。
“这位公子,你的仙途小女子也测不明白,还请你收回这二两银子。”小环从刚才的震惊和茫然中回过神来,慌忙将银子递还给张小鼎。
“哎,小鼎,你好端端的测什么仙道前程,莫非你也想去修真炼道,以求长生?”林义明望了望天,并没有太在意刚才的闷雷,从天际上收回目光,一手搭在张小鼎的肩膀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世人皆爱长生不死,我偶尔也会羡慕修真炼道之人可以长命几百岁。”张小鼎冲着林义明淡淡一笑,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小环,问道:“敢问姑娘,阴阳互转会怎么样,作何解释?”
“公子,阴阳互转我也说不太清楚,所以还请你收回这二两银子吧。”小环怯怯的望着张小鼎,将银子递到张小鼎手里后,玉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好吧,不过你刚才也算是为我测算了仙道前程,按照约定,我不能收回这二两银子。”说完张小鼎把二两银子往小环简陋的长条桌上一放,转身便走。
“哎,你小子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林义明没想到张小鼎走的如此干脆利索,连忙抬腿跟上。
张小鼎刚才那一卦可谓是大吉大利,一下次便在人群中传了开来,因此当张小鼎转身离开时,拥挤的人群都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没几步张小鼎便出了人群,林义明追在他的身后,两人向街市的前方逛去,只是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深深的疑问。
人群中,厉彬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将先前张小鼎测字的情况全部收入眼底,眼见着张小鼎离开,他又悄悄跟了上去,因为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形影不离的保护张小鼎。
目送着张小鼎离去,小环将目光转向周一仙,低声委屈道:“爷爷,我也没想世上竟然真会有……”
“好了,不必害怕,天生万物,自有其缘法和道理。”周一仙一手拿着挂着“仙人指路”的竹竿,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小环的肩膀,安慰道。
旋即冲着人群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就算到这里了,我们爷孙累了,收摊回去了,想算前程的明日再来吧。”
野狗道人立在一旁,只是大概知道小环给一位少年测字时出了问题,但是听着祖孙俩沟通时哑谜一样的对话,野狗道人听得一头雾水,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祖孙俩不说,他打听也没用。
于是野狗道人乖乖的收拾起算命摊子,说是摊子,其实也就是一张简陋的长条桌,往街边墙角下一靠,也便完成了收摊。
周一仙祖孙三人收拾完摊子,沿着大街走进一条左右都是小吃的小巷,因为天色尚早,离吃晚饭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小吃街上行人不多,寥寥数人而已。
“爷爷,那少年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算出天生魔王的卦相来?难道是我算错了……但是这不太可能啊!”走在人流稀少的小吃街上,小环在周一仙的身边,似是在自问自答道地低声说道。
“你这丫头,今天差点被你给害死了,我们若是当面点破那大魔头的身份,恐怕第一个来找我们算帐的就是青云山的人。”周一仙一手拿着他那根仙人指路的竹竿,步伐比往日快了不少,牢骚满肠地抱怨道。
“什么?青云山的人?”野狗道人听了,终于明白小环算卦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紧接着又便被周一仙的话给说糊涂了。
与此同时,小环也瞪起一双大眼睛,一脸迷惑的看向周一仙。
“哎呀,你们就不要刨根问底了,总之此事关系甚大,若是想让咱们爷孙能活的长久一些,以后在人前绝对不能再提起此事,天道玄妙,有些事情无需我们多管,我们也管不了,明白了吗?”周一仙一捋白胡子,实在受不了小环与野狗道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无奈地为他们二人解释完,又对着他们二人一瞪眼,严厉嘱咐道。
“知道了,爷爷,那我们不问了,我保证以后绝不提起此事。”小环一听事关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正道第一大派青云门,轻吐了吐舌头,不再追问下去。
但是小环心中的疑惑反倒是更大了,一个魔王命格的人竟然和青云门扯上了关系,真是太离奇了,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野狗道人则是白眼一翻,心想:“大魔头关我屁事,青云门又与老子何干,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于是很敷衍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夜幕降临,洪川城里华灯初上,将整座城市映得红彤彤的。
城里那些商业街上的灯火更加密集,更加通亮,将一条条商业街市装点的更加红火热闹。
张小鼎初来乍到,看洪川里的很多东西都稀奇好玩,一时禁不住林义明的撺掇,在灯火通明的街灯掩映下,一同来到洪川城里最出名的酒楼掩月楼。
掩月楼在洪川城里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久负盛名,轩辕国的酒楼绝大多数都不过六层,掩月楼设计之初就是六层之数,一跃成为洪川城里最高的建筑,集酒楼、客栈和瓦肆于一体,成为洪川城里达官显贵们的休闲娱乐场所,当之无愧的是洪川城第一酒楼。
张小鼎跟着林义明走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掩月楼,林义明家境富裕,直接花了五十两银子,在三楼点了一个位置绝佳的隔间雅座,想要一边吃着好酒好菜,一边观赏来自西域蛮荒的胡旋舞表演。
张小鼎一看三楼的雅座需要这么多银子,当时惊得目瞪口呆,赶忙拉起林义明袖子,劝阻道:“林兄,这雅座实在是太贵了,咱们还是换一个普通点的座位吧……”
林义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张小鼎,有一种看土豹子进城的感觉,笑道:“你小子还真够纯朴的,来这种地方消遣,当然是要挥金如土,选最好的地方,要不然来这里玩就没有意义了,来,今天哥哥带你长长见识。”
说着便拉起张小鼎,向着楼上走去,张小鼎被林义明教育了一番,终于对书本上的“挥金如土”有了一点深刻认识。
二人在掩月楼身材火辣的侍女引导下,缓缓走上三楼,向着三楼正中一片视野开阔的区域走去,这片观看二楼舞台的绝佳位置呈半弧形,一共用轻纱红木屏风隔出了二十五间雅座,每一间雅座都是半开放式的,与后面大堂相通,也方便店小二传菜。
但是这里来回行走的人员明显要少了许多,因为能花这么多银子吃一顿饭的人不可能遍地都是。
林义明虽然花了足足五十两银子,但是也不过才选到这片雅座位置稍稍居中的第七间雅座。
张小鼎和林义明跟随着酒楼侍女的脚步上得三楼来,张小鼎一路走一路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瓦肆酒楼,所以这里的灯红酒绿,舞女们在清凉火辣的纱衣下,随着锣鼓的节拍翩翩起舞,映入张小鼎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新奇明艳,直看得他这个读了一堆圣贤书的少年脸色微红。
看着张小鼎一路东张西望的样子,林义明脸上充满了笑意,今日终于带张小鼎这个书呆子长长见识了。
然而就在林义明和张小鼎去往自己定下的雅座,从第六号雅座路过之时,一道火红曼妙的身姿一下子映入了张小鼎的眼帘,这是一位皮肤白皙,眉眼细长,眼含秋波,鼻梁高挺,有着一绝世容颜的美少女。
少女火红的衣衫上金丝滚边,金色的花纹束于那盈盈一手的纤细腰间,胸前波涛饱满,腰下圆润丰腴,一张精致无比的异域古典美人脸,配上一副漏斗形的魔鬼身材,端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火辣娇艳而又英姿飒爽。
此刻红衣少女正一个人坐在六号雅座上,慵懒的斜倚红木栏杆,伸出纤纤玉手,将一口香茶送到红润的唇边,抿上一小口,然后明眸微启,看向二楼舞台上的表演,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优雅迷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张小鼎和林义明二人的路过。
张小鼎一见这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这般意外出现在眼见,一时竟然看得呆了,身旁的林义明发现张小鼎的异样,也顺着张小鼎的目光望去,一时也看得痴了。
张小鼎再次见到红衣少女,心中一阵澎湃,一步箭步冲进六号雅间中,轻声道:“姑娘,原来你也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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