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后宅的深深庭院之内,刚刚沐浴完的王朝颜,一头半干的秀发披散下来,散落在她那身粉红衣裙之上。
她就那么慵懒地斜依在凉榻上,前襟微露洁白如雪的玉颈还有那动人的锁骨,纤合有度的裙子贴合在肌肤上,勾勒出那纤细的腰身。
那双未曾着袜的莲足露在裙外,她与娘亲李氏一般,都没有缠足。粉红色的脚掌泛着晶莹润滑的光泽,五个细长的脚趾整齐的并拢在一起,而且微微向脚掌心内收缩,在脚底中心处形成一个极其可爱的浅窝。
指甲用花汁涂成了红色,衬得莲足呈现淡粉的幼白,幼嫩的淡红色趾肉就像鲜嫩的花蕊,含苞待放、姣妍欲滴。
平滑圆润的脚踝,幼白、莹洁的脚腕,丝滑、柔软的脚背,组成一对浑若天成的完美莲足。
手中拿着的则是杨平安撰写的那些用辣椒为佐料或者是主料烹饪的菜谱。
现如今,都已然被王朝颜全部都整理在了一起,装订成册,不时就会拿出了翻看一番。
对于自家小姐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花花不理解,毕竟那就是些菜谱,哪有小姐买的那些演义小说话本好看。
不过这些话花花也不是没说过,结果小姐用一种打量没断奶的孩子的眼神打量自己,还说了句“你现在还小,不会懂。”
这让花花感觉自己被小姐的话给伤透了心,没有半斤麦芽饴哄不好的那种。
不过晚上吃到了小姐亲手制作的糕点之后,花花觉得自己为人还是比较有气度,没必要跟小姐斤斤计较,所以大度地原谅了小姐对自己的不礼貌。
不过看到小姐老盯着那本菜谱,不时就扬起了唇角,笑得宛如春花灿烂,面对精神状况有些堪忧的小姐,花花觉得有必要先给小姐泼泼凉水,冷静一下。
“小姐,万一,万一那杨公子乡试失利,那怎么办?”
“失利?失利就失利呗,科举这条独木桥,不仅仅需要靠才华,而且有时候还需要足够的运气。”
王朝颜不加思索地答道,白晰的素手,抚平了那被和风翻开的书页,一双水眸看向那不远处郁郁葱葱的一丛嫩竹。
伴着风儿,微微摇曳,婆娑的竹影,印在雪白的墙上,宛若泼墨。
“像我外公,二十岁乡试一厥而就,第二年春天京师会试直接金榜题名。”
“可是我爹爹,自幼以才学闻名乡里,可是科举方面,却一直连连受挫,一直蹉跎到了二十三岁。我外公颇爱其才,收入门墙,第二年便得中举人。”
“若是师兄这一次过不了,回头我求求外公,让他指点指点师兄,到时候……”
花花一脸震惊的模样看向王朝颜,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句道。
“啊,那样一来,杨公子岂不就跟老爷是平辈了?”
“你!花花你胡说什么?!”王朝颜瞪了眼这个没情商的丫头,简直要气死自己。
不过,花花这个观点虽然有点清奇,却也不可不防,外公肯定会很乐意收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学生,但万一爹爹很在意这个辈份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要不,自己代外公收徒?可这样一来,自己岂不就变成了师兄的晚辈?啊不对不对,应该是自己请外公收徒孙,那么……
王朝颜那张沐浴过后的动人俏脸,在阳光下,散发淡淡的氤氲柔和的光泽,水眸中泛着淡淡的雾霭,像一汪微微荡漾的水波。
看着沐浴之后的小姐那无一处不美的模样,花花忍不住轻声赞叹道。
“小姐,你真漂亮,比那些画中的女子还要动人,也不知道,杨公子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娶到小姐你。”
“那就要看他够不够努力了。”王朝颜嫣然一笑,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诸于脑后。
这几日,自己可是得好好地保养自己,等到师兄出了贡院,自己可是要亲自去迎接师兄。
不过一想到那身材高挑,姿颜同样不逊自己的白泥田氏贵女田梦蝶。
王朝颜抬起下颔,眼中斗志满满,哼……比自己高那么一丢丢又如何?成天露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难道本姑娘就没有吗?
王朝颜下意识地微微一扯裙角,看着自己那白玉凝脂般的小腿,还有那未着鞋袜而露在外面的小巧莲足。
再看了眼自己那经常被师兄偷看的傲人之处,不禁悄然地夹紧了那双浑圆无隙的大腿,心头微酥。
师兄肯定最喜欢自己,王朝颜握紧了粉拳,内心笃定。
。。。
“下官见过叶抚台。”
王体复绕过书案,朝着那正向自己走过来的叶梦熊恭敬一礼。
身着绯色官服,胸前补子是一只锦鸡的贵州巡抚叶梦熊快走两步,伸手搀住了王体复。
“述斋不必多礼,之前因事耽搁,至今方至贵阳。”
“如今这乡试已近尾声,也不知道今年,我贵州能够有多少才俊能中举。”
虽然是进士出身,整个人却颇为高大雄壮,颔下浓须打理得十分精致的叶梦熊满脸疲惫地道。
“抚台,今岁,我贵州各府、州、县学子中,出类拔萃者,倒是要比往年多上一些,希望今年这乡试中举之人,能过二十之数。”
说到了这,王体复也只能有些尴尬地一笑解释道。
“终究贵州与那江南、江淮之地不同,能取中二十名举人,那便已经算得上是侥幸。”
叶梦熊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贵州乃苗蛮之地,开化不长,甚至比不得川、滇。”
“老夫到任至今,到了各府、州、县走上一遭。入眼所眼,土官多如牛毛,土官治下之民,未知王化者多矣……”
“就算是有不少的流官,亦与那些土官同流合污,实在是荒唐。”
“当年太祖皇帝为了拓边,施以军屯、商屯、民屯之策,又得诸多官吏勇于任事,经营至今两百余年之功,方才有此局面。可贵州相比起其他省而言仍旧是……”
看到叶梦熊面现不愉之色,王体复端起了跟前的茶盏呷了一口,朝着叶梦熊道。
“抚台,下官这里,倒是有一佳讯。府学才俊,播州杨氏旁支子弟以贵阳府府学学子的身份,在今岁院试一举夺得魁首。现如今,亦在贡院之中参加今岁的乡试。”
叶梦熊双眉一掀,带着一丝愕然看向了王体复这位贵州提学官。
“播州杨氏子弟……你是说,那播州宣慰使杨应龙的子侄?”
“正是,此子杨平安,乃杨应龙族侄,此人文采过人,近半年来府学季考、月考,皆为头名。而且颇有勇略,之前有土官往府学闹事,正是此子……”
听着那王体复讲述了杨平安在府学中的一系列作为,以及他现如今已然获得了国子监监生的资格之后,并没有懈怠。
而是力争上游,参加了此次乡试,颇有一鼓作气,成为播州杨氏大明立国以来,第一位土官子弟身份的举人。
“居然有这等才俊,有意思,这西南之地,滇、川、黔,此三省土司众多,教化与比中原江南之地相差甚远。”
“我朝科举取士,这西南三省有功名的读书人,少有土著。至于那播州……”
叶梦熊嘴角玩味地扬了扬,这才继续道。
“听述斋老弟你这么一说,老夫当真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样吧,等到乡试过去,他若是能得功名,老夫倒真要见上一见这位才俊。”
看到叶抚台如此表达,王体复亦是心中一喜,此时,只能希望那杨平安在贡院之中,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本官对你的提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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