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朝着刘基单膝跪地,认真地说道:“感谢长公子抬举,赏识我等粗鄙之人!如长公子不嫌弃,我等愿意认长公子为主公,今后在长公子帐下任凭驱使,绝无怨言!”
徐盛一边说着,一边向他的弟兄们使着眼色。众人会意,也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某等愿认长公子为主公,今后任凭驱使,绝无怨言!”
徐盛这般貌似鲁莽的认主行为,其实颇合双方的心意。
徐盛等人因出身低微、性格桀骜不羁,为曲阿营营官陈横所不喜,在军中受到了陈横及其同党的漠视、刁难与打压,难有出头之日。
如今,刘基来到了军中,徐盛见刘基的身世高贵、武艺超群、礼贤下士、态度诚恳,又见他年龄尚轻,身边定然缺乏心腹之人。借着刘基结交的言语,徐盛便趁机直接祈认刘基为主公,希冀靠上刘基这棵大树,承其庇护,不再受陈横的腌臜之气。
而刘基自穿越以来,时时感到光阴似箭、时不待我,想要放开手脚大干快干,却苦于欠缺忠心可靠的人手。他今日见到徐盛等豪壮之士,便起了结交、招揽的心思。如今徐盛等人自愿来投,恰好契合了刘基的想法和需求。
见到徐盛等人的这番言语和举动,刘基眉开眼笑,喜出望外地说道:“诸位壮士快快请起,我答应便是。”
他随即又兴奋地说道:“我得诸位壮士相助,犹若得一臂矣!”
徐盛和众人一起齐声大喊,“主公!”然后他们在地上磕足了三个头,方才起身。
徐盛起了身,突然朝太史慈的方向努了努嘴。原来太史慈刚才并没有和众人一起认刘基做主公。
刘基有些头疼,太史慈不愿认他为主公,他也不想强行逼迫。
于是,刘基招呼众人重新坐定,含笑道:“我既然做了诸位兄弟的主公,当然得多了解一些兄弟们的过往和英勇事迹。”
他点了点徐盛,“就从文向开始吧。”
“...”。
夸耀自身的英勇事迹,帐内的众人都是精神抖擞、谈兴高昂。他们吹嘘起自己勇猛、热血沸腾的经历,一个个说得唾沫四溅、激情彭湃。
轮到了太史慈,他却不愿开口。
刘基见太史慈的面上仍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便向众人说道:“子义兄的经历我比较了解,我来替他说。”
“子义兄当真算得上是一位举世无双、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他当年的‘北海救援’事迹令天下之人无不拍手赞叹。他那时...”。
刘基说起了太史慈生平最得意的旧事,“北海救援”。刘基的口才甚佳,将这一段本来就惊险十足、曲折离奇的事迹说得更加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让人对太史慈的英勇、仁义更加地敬佩推崇。
在刘基刚开口时,太史慈还觉得颇不好意思,坐立不安。后来,他就开始不自觉地开口插话争辩、澄清谬误。等刘基说完,太史慈比试失败后的那股郁郁之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太史慈的心气恢复了起来。他被刘基如此爱护,又被此时的气氛所感染,便在心中有了想法。
太史慈突然看向刘基的眼睛,发问道:“恕慈冒昧,敢问长公子之志向?”
刘基不假思索地说道:“子义,你可千万别责我大言不惭!”
“自初平元年以来,汉室衰微,诸侯林立,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处于这乱世,大丈夫当提三尺剑,为汉室扫平诸侯,平定天下。”
太史慈听到此言,立马跪了下来,惊喜地喊道:“主公!”
喊完,他便磕了三个头。
刘基欣喜若狂!
他连忙扶起太史慈,笑道:“我得子义,犹如鱼得水矣!”
稍后,刘基心花怒放地问道:“子义为何又愿认我做主公了?”
太史慈认真地回道:“主公身为刘使君的嫡长子,家世显赫,却不以为恃。”
“主公身为贵族,却不轻视我等山野之人,反以我等为重。”
“主公性格奋勇坚毅,壮志高远宏伟。”
“主公能得人心,连慈这等天性冷淡之人,也被主公的所做所为所感动。”
“何况,慈非草木,孰能无情。主公对慈青睐有加,多番体谅、维护,慈岂不自知!”
太史慈顿了一顿,然后说道:“最重要的是,主公和慈,志向相投!”
刘基、太史慈相视片刻,哈哈大笑中,两个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刘基的父亲,扬州刺史刘繇的当前处境相当不妙。
刘繇在今年被朝廷授予了扬州刺史,以牵制袁术。
因扬州当时的治所寿春被袁术占据,刘繇无兵无卒,无法到寿春上任,并且江北的袁术势力极其强大。刘繇便决定度过长江,前往江南。最终,刘繇在江南的曲阿立下幕府。
刘繇在曲阿的处境非常艰难,虽有心腹谋士许劭帮助竭力筹谋,时局仍是举步惟艰。
刘繇虽然名义上是扬州刺史,是扬州的一把手,但他初来乍到,是外来户,实际上只能控制曲阿这块小小地盘。扬州的各郡各县都被大大小小的诸侯、军阀所控制。
江北的九江郡掌控在袁术的手里,是绝对的敌对势力。
江南的吴郡被许贡控制,会稽郡被王朗控制,豫章郡被周术控制,江北的庐江郡被陆康所控制。许贡、王朗、周术、陆康这些小诸侯听宣不听调,完全是州内的半独立势力。
紧挨曲阿的丹阳郡也被吴景、孙贲所把持。吴景是孙策的舅舅,现在担任丹阳太守。孙贲是孙策的堂兄,担任着丹阳都尉。他们俩和孙策的关系非常亲密,而孙策又是袁术的大将。
北面有袁术这头猛虎咄咄逼人,数万袁军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兵临城下。身畔又有吴景、孙贲这二头态度不明的恶狼环伺。刘繇现在连睡觉都不安稳。
所以,在半个月前,当刘基在府中献策,展现才华后,刘繇极其惊喜,他当时高声说道:“吾有麒麟子矣!”随后,在数天前,刘基提出去曲阿军营历练,他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
中军营帐旁的陈横营帐内觥筹交错,陈横和心腹手下们正在喝酒,桌几上堆着一盘盘肥鸡、鸭、鹅,油光可鉴、可口诱人。
陈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
江司马气愤地说道:“陈将军,那刘基太不识抬举了,将军昨日给他接风洗尘,他居然出言推辞,拒绝将军的好意。”
其它众心腹纷纷开口道:
“大哥,刘繇派他儿子来军营来查你,分明就是不信任你。那刘基来军营干嘛?不会是来抢大哥在曲阿营的军权吧?”
“大哥,怕不是有小人进谗言、告状,TLD,如果找到此人,我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刘刺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年尾了,还派刘基进营稽查,想搞事情?”
“那刘基不过是一个黄口孺子,Mao都没长齐,查就查,怕他作甚!...”
范简插嘴笑道:“刘基的一张白脸倒是生得嬾滑俊俏,要不是他有个做刺史的老爹...哈哈...”
某个心腹打趣道:“哈哈...范兄不会是好这一口吧...”。
桌几前响起一片猥琐的笑声。
陈横烦躁地一拍桌几:“行了,这几天,你们几个都小心点,别被人家抓了现形。”随即,他又问道:“那个叫周正的吏员今天查了哪些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
“...”
陈横点点头,对他的小舅子说道:“范简,你也收敛点,别落下了什么把柄”
范简收起了笑容,满不在乎地回道:“知道了,姐夫。”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