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挨批

  刘光天按照何秀琴所说,直奔东四牌楼往北东四浴池的位置,在浴池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个小门面的香烛店。

  这个小门面的香烛店,不,应该叫做香蜡铺的店铺不大,和那种起名字起得高大上的什么天馨楼、蕙兰芳、合馨楼、万兴楼的香蜡铺不同,他的铺面很小,只有两扇木头门。

  在木头门半边门的上面白底红字地写着洋蜡,和香蜡。

  刘光天走进店铺以后,看到这个香蜡铺中的主要商品,除了祭祀、敬神所用的芸香、线香、藏香、高香、百束香、子午香以及丧事所用的白蜡、婚庆所用的红烛之外,还售卖各种神码(即纸制的神像)、黄表纸和折叠元宝所用的锡箔等。

  据说早期香蜡铺并不出售烧纸和锡箔等物,只有南纸店和砖瓦铺才有售。五十年代初,旧式南纸店大多改成文具店,这些祭祀用品才转到香蜡铺供应。

  除此之外,香蜡铺也经营一些低档小百货,如手纸、肥皂、牙粉之类,甚至化妆用的胭脂、香粉、桂花梳头油等等,价格较低廉,以市井贫民为主要销售对象。

  简单说明要购买的来意,刘光天很快就购买到两刀烧纸用的黄纸。

  看了看东四浴池和旁边的新华书店,刘光天立刻有一种到这边的浴池泡泡澡,在书店看看买点书的念头。

  可是,想到刘海中和何秀琴交给他的任务,他并没有在东四这边停留,在经过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刘光天迅速把两刀黄纸放入空间,直接快速返回家中。

  “妈,我把东西买回来了,放什么地方?”刘光天把进入四合院大门之前就已经提在手上的黄纸高高举起,对何秀琴询问着说道。

  “光天,你现在把东西放到饭桌上就行,我现在出去借冥印。你进屋去把我屋里窗台上的红钢笔水拿出来,一会儿要用。”何秀琴看到刘光天把黄纸买回来以后,她立刻放下手中叠元宝的活计,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刘光天吩咐起来。

  借冥印?

  冥印是个什么玩意?

  刘光天听着母亲何秀琴说要出去借冥印用,他瞬间感觉到大脑宕机,不明白他妈说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意思。

  虽然刘光天不是很明白何秀琴说的话,但是,他却是记住何秀琴安排给他的任务,到刘海中的房间里拿红钢笔水。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把纸先叠一叠,什么事情都得我告诉你弄,你才弄一下。你现在把这个冥印章拿好,看到我手里这块放着圆形红海绵的碟子没有,你把钢笔水少少地倒在这个上面一些,一会儿拿着这个冥印章,在我叠出印的黄纸上,一行上卡三个章,一共三行。

  卡完章以后,按照我现在的叠法,把这个黄纸叠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好,摞到差不多的高度,用麻绳给他系成捆,到时候直接拿着这个去乡下那边。”何秀琴一脸不满地把手中的冥印章交给刘光天,一边教刘光天怎么做,一边帮着刘光天示范。

  在这个时候,刘光天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他记忆中的烧纸,竟然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只不过刘光天那个时候用的黄纸,都是机器印刷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种工序。

  刘光天看着手中何秀琴递给他的那个,直径大约在十厘米的红色打印章,他十分好奇地翻过来看向印章的底部。

  冥印章最底部的位置是一个铜钱状的圆形,里面写着四个繁体字——黄金万两,往外面延伸出来两个圆环内,第二圈里面有八个繁体字,他只能认出来里面有什么天地库禄四个字,最外圈是十八个字,里面有金宝库等繁体字,主打的就是一个各种看不懂。

  按照刘光天的分析,大抵是阴间天地银行的通用印章,就好像我们人民币当中有水印,发票当中有发票章,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一种说法。

  如果上面没有印章,那不能说明这些是来路正常的阴间钱币,也不知道是那个神仙弄出来的东西。

  “那玩意有啥看的,还不赶紧帮我盖章。这十几张黄纸垫在一起,省得盖章的时候动静巨大。

  还有,这个章盖的时候,不要把两个章摞到一起,摞到一起的话,就不好了。”何秀琴把黄纸折出两个折痕,分成三个部分以后,看到刘光天在那里盯着那天地银行的冥印看个不停,她没好气地对刘光天说了起来。

  在何秀琴的心中,刘光天就是拿着那天地银行的冥印去看,也是看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的。这种冥印,从搞出来以后,连阎埠贵都没有说出来一二三,跟本就不是刘光天能看懂的。

  “一次在那个带红钢笔水的海绵上,不要太使劲按,盖章的时候一次性可以印上几个章,如果感觉到太淡,再去那边的海绵上蘸一下……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要用巧劲,不是让你狠歹歹地盖章。

  叠这个黄纸的时候,按照那个印折就行,你只要轻轻地这么一折,就折好了,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两个手要一起用力气,你那个手是准备在一边撂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帮忙的意思)吗?”何秀琴看着从开始干活就笨手笨脚的刘光天,她的脸上无奈之色十足,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对刘光天说起来。

  她总有一种感觉,她的这个二儿子是属于那种傻大三粗的家伙,做精细的活就是笨手笨脚,一点也不灵巧,一点也不像她的大儿子聪明伶俐,很多东西,只要轻轻的一点,就能够做得很好。

  让我做这样一种活,咋还能一个劲的说我呢?

  刘光天从最初的不知所措一直到逐渐适应,足足花费了五分钟的时间,他刚刚觉得找到一点感觉,就被何秀琴劈头盖脸地一顿贬低,把刘光天整得有些郁闷。

  他不明白母亲何秀琴是一种什么逻辑,他这一次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人,现在做到这种样子,怎么就被鄙视,甚至说他的另一只手在撂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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