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连检察官都不知道的真相

  朴人勇案第一回合庭审很快开始。

  这个案子,由于比较简单,所以并没有采取陪审团制。

  而是由静冈县裁判所的一名判事担任主审法官。

  这名判事,张伟不认识。根据之前裁判所告知的情况,张伟才知道他叫藤泽俊。

  他今年大约40岁,面相十分儒雅。

  张伟还注意到,旁听席坐着不少记者。

  在日大韩民国民团的韩泰宇,也来了。

  在开庭前,韩泰宇还专门走过来,给张伟加油打气。

  本以为这个案子,一开始会围绕朴人勇的罪行展开。

  但检察官近江幸治,却向法庭表达了对张伟身份的质疑。

  近江幸治强烈怀疑,张伟能否担任这个案子的辩护士。

  他认为,大龟伟律师是本案的证人。根据证人优先性原则,不应当担任这个案子的辩护士。

  张伟在辩护人席上,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这家伙,看起来比二宫亮一难缠多了。一开始就想给张伟一个下马威。

  藤泽俊判事,略一思考,就同意了检察官的请求。

  接下来的调查,基本就朝着张伟能否担任辩护人展开。

  近江幸治检察官走到朴人勇身边,对他温和地问道,

  “请问嫌疑人,在案发之前,你是否与你的辩护士进行了交谈?”

  朴人勇不禁看向张伟。藤泽俊和近江幸治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张伟。

  近江幸治以为张伟会以神色或者表情,对朴人勇进行指导。

  但是他指望了,张伟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在近江幸治再次发问之后,朴人勇老实地承认,他确实在案发之前,跟他的律师,也就是大龟伟交谈过。

  藤泽俊闻言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大龟伟还真不适合担任本案的辩护律师。

  近江幸治不时在观察藤泽俊的表情,待看到对方皱眉,他心中一喜。

  他听二宫亮一说过,大龟伟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只要打掉这个家伙的辩护律师身份,这个案子就赢了第一步。

  接下来,他又问朴人勇,在他破坏幡布时,大龟伟有没有在场。

  朴人勇回忆了一下,表示他也不清楚。他确实不清楚,因为他当时情绪已经崩溃了。

  他哪管得了大龟伟,在不在现场这种小事。

  毕竟,大龟伟又不是他爹,不需要他随时操心。

  发问完,近江幸治对着法庭总结道:

  “因为辩护士大龟伟律师,曾目击本案案发经过,所以,恳请法庭裁定他不能担任本案辩护士。”

  “等等!”

  藤泽俊正要裁断,张伟站了起来。“请法庭准许我自辩!”

  藤泽俊点点头,表示准许。

  他走到近江幸治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对方立即感受到了压力。

  “检察官阁下,请问,你的证据,即案发经过的录像,你看了吗?”

  近江幸治不知道他什么用意,但是对证据,检察官肯定是烂熟于胸的。

  “当然!”近江幸治回答道。

  “那很好,”张伟马上抛出第二个问题,“请问在录像中,看到了我的模样吗?”

  近江幸治闻言摇头,他似乎已经明白张伟问话的用意了。

  “不过,嫌疑人已经供述...”

  “嫌疑人没有直接供述,我目击了案发经过,不是吗?“

  张伟见他还想狡辩,大声打断道。

  他面向法庭朗声道:“法庭,根据刚才我跟检察官的谈话可知,检察官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目击了案发经过。”

  “所以,我不可能成为本案的证人。如果检察官阁下一定要认定,我可以担任证人。”

  “那我只能说,根据我的目击,朴人勇并不是本案的嫌疑人。”

  “搞破坏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到现在检察官都没有抓到。”

  近江幸治皱了皱眉头,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不让他做辩护律师吧,他在法庭上瞎扯一通。

  让他做辩护律师吧,他也很难缠。

  总之,有点头疼。

  藤泽俊也认识到,如果真的认定大龟伟是证人,不排除他搞出点事情来。

  藤泽俊想了想,问道,“大龟伟律师,你真的没有目击案发经过吗?”

  “没有。”张伟回答得很干脆。

  任何没有证据证明的事,在法律上就视为不存在。

  张伟秉持了证据证明原则。

  “鉴于检方没有提供任何大龟伟律师,目击案发经过的证据,本庭裁定大龟伟律师可以担任辩护士。”

  近江幸治闻言腾地站了起来,“法庭,鉴于大龟伟律师的身份存疑,我请求给予更多举证时间。”

  藤泽俊再次皱起眉头,“你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

  近江幸治认识到,他已经惹得藤泽俊不快,于是悻悻地坐下,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检察官第一回合的进攻,被张伟完全抵消。

  坐在旁听席的韩泰宇,不禁点点头。这个律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贵是贵了点,但物有所值。

  见第一个回合的攻击没有起效,近江幸治马上打出了第二拳。

  他申请了一个叫小坂晃一的证人出庭作证。

  根据证人陈述,朴人勇是他的员工,在他开的拉面店里打工。

  但是因为朴人勇偷懒耍滑,案发那天他开除了朴人勇。

  近江幸治走到证人身边询问道:

  “小坂先生,你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通知嫌疑人,他被开除了?”

  “大概是6月20日的上午十点左右,我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他被开除了。”

  近江幸治点点头,他向着法庭道:“证人的陈述,可以解释为什么嫌疑人当时会破坏文物。”

  “原因就是他被开除,所以心生恨意。”

  听到这里,张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反对道:

  “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检察官阁下说的那样。”

  “也许,当天我的当事人,因为被开除,而产生了情绪的波动。”

  “也许,他并没有那么愤怒。事实上,每天被开除的人很多,很少有人会作出不恰当的事。”

  “所以,检察官的证人,不过是提供了一种解释。这种解释看似合理,但是却并不是真相。”

  “真相,往往隐藏在错误的假象之后,有时候,甚至是高明的检察官,也无法发觉。”

  张伟暗戳戳地diss了一下检察官。他继续说道:

  “我将向法庭举证证明,我的当事人因为对历史有执念,作出了言论表达的行为。”

  “嗯!这就是我的观点,我的当事人并不是在实施破坏,而是表达言论!”

  “霓虹宪法第21条规定,有关言论或其他一切的表现自由,应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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