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荒木正义在女仆咖啡馆违规会面,跟女仆和女学生开心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张伟竖起一个中指,把二宫亮一气得暴跳如雷。
“你血口喷人!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呵呵,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应该清楚,要不要给你看看照片?”
张伟有恃无恐的模样,让二宫亮一心里越来越没底。
“照片在哪里?”二宫亮一抵近张伟,低声问道。
“照片当然在我手里,但是,我不保证,它们明天会不会跑到朝日新闻手里。”
“你确定要威胁一个检察官吗?”
听他的意思,貌似他真的知道那件事,而且拍到了照片。
如果张伟真的有照片,照片又跑到新闻上,那绝对是司法界的丑闻。
他二宫亮一,很可能被处分,甚至是剥夺检察官身份。
更别说,他还会因此得罪荒木正义等人。
“看你怎么认为吧。”威胁一个低级检察官什么的,在张伟眼里,那都不是事。
“你想怎样?”二宫亮一见硬的不行,语气软了下来。
张伟摸摸下巴,“不怎么样,让你道个歉不为过吧?”
“这...你确定要让一个检察官给你道歉吗?你受得起吗?”二宫亮一压抑着怒火。
“受得受得起,那你就别管了。”张伟手里的牌很多,压根不怕他威胁。
思虑再三,二宫亮一深吸一口气,他冲张伟微微鞠躬,“大龟伟律师阁下,这件事可能是我弄错了。”
“我给你道歉!”
“嗯,”张伟坦然地受了。
“那么,询问还要继续下去吗?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坦白说,你们这凳子挺硬的。记得换把凳子。”
张伟大咧咧地站起来,起身就往外走。
二宫亮一不敢拦。他任由张伟走了出去,目光深沉得可怕。
他的助理见张伟毫发无损地走出审讯室,正要上前询问。二宫亮一对他咳嗽了一声。
助理疑惑地看过来,二宫亮一对他摇摇头。助理于是放弃了举动。
“这件事不要跟检事长汇报,明白吗?”二宫亮一叮嘱道。
助理虽然不解,但还是表示明白。
“对了,也不要记录。”二宫亮一不想让这件事留下任何痕迹。
二宫亮一在走廊里抽了一根烟,这才走到检事长办公室,在门上敲了敲。
待得到检事长的许可,他走进办公室,恭敬地站立在一旁:“检事长,有一件事向您汇报。”
“请说!”检事长高仓康治正在看文件,他头也没抬。
“我想退出朴人勇案件的办理,请检事长批准。”
二宫亮一说出这番话,心中颇为忐忑。这活是他主动揽下来的,但是他现在却要食言推出去。
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更何况要说服顶头上司。
高仓康治这才抬起头,“二宫君,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宫亮一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之前没有防备之下,被大龟伟这小子偷袭了两次,报纸已经炒作得沸沸扬扬。”
“如果这次再次被他侥幸胜诉,那丢的就不是我的脸,而是整个刑事部,甚至是检察厅的脸。”
“请恕属下无能,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压力。”
高仓康治轻蔑地哼了一声,“真是废物!我不是说了这个案子必胜吗?”
二宫亮一佝偻着的腰,又沉下去几分,“检事长阁下,请原谅属下的无能。”
高仓康治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坚持,他挥挥手道,
“二宫君,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就交给别的同事吧。”
二宫亮一鞠躬到底,“实在抱歉,检事长!”
走出检事长的办公室,二宫亮一感觉自己弯着的腰,仍然没有挺直。
都怪大龟伟那小子。不过他怎么拍到我和荒木判事的?
二宫亮一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宫亮一走后,高仓康治陷入沉思。他想到,二宫亮一这家伙之前信心满满,主动揽下了这个案子。
但是不过一个下午,他怎么缩得这么快?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他突然想起,之前二宫亮一请求,传唤朴人勇的辩护律师。
他同意了这个要求。莫非跟这事有关?
传唤以后,二宫亮一就主动退出这个案子的办理,莫非在传唤或者询问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二宫亮一刚才的窝囊模样,高仓康治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
看来这个案子要小心应对,不能像之前那么大意。
他想了想,拨通了刑事部王牌检察官近江幸治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这个案子,现在看来,必须要交到刑事部的王牌检察官手里。
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近江幸治之所以被高仓康治所看好,那是因为他在近年来的案件中,几乎没有败绩。
近江幸治拿到这个案子以后,马上询问了二宫亮一情况。
之前的会议,他也参加了,二宫亮一主动要求揽下这个案子,现在他又退出。
近江幸治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二宫亮一却还是那套说辞,近江幸治什么都没问到。
但是,他感觉,应该跟大龟伟这个辩护律师有关。
要么这家伙能量很大,要么这家伙手段非常厉害。
总之,无论如何,近江幸治感觉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张伟没意料到,朴人勇这个案子的承办检察官竟然更换了。
而且,更换后的检察官,竟然还主动来张伟的工作室拜访。
近江幸治是一个瘦不拉几,看起来很不显眼的中年男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与众不同的特征。
两人寒暄后,近江幸治进入正题,他态度温和地问道:“大龟律师,听说您当日与嫌疑人朴人勇有过交谈是吧?”
张伟点头,表示这事属实。
“方便问下交谈内容吗?”
“朴人勇捡到了我朋友掉落的钥匙,交还给了我们,所以交谈了几句。之前我跟他并不认识。”
“原来是这样。”近江幸治点点头,“他跟您谈起过要破坏神社的事吗?”
张伟摇头,“他问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游玩,但是因为有朋友在身边,所以我拒绝了。”
“所以,您当时也不知道他要破坏神社是吧?”
“没错,拒绝之后,我们继续游玩,与他分开了。”
“那您有没有亲眼见到他破坏神社?”
张伟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也是后来知道的。”
近江幸治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他伸手跟张伟握手道别。
张伟目视他和他的助理远去的背影,回想自己有没有犯什么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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