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妖魔?”
苏牧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无天教什么的,苏牧并未在意。
外城的各种教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和帮派一样,几乎每过几年都要换一茬,层出不穷。
它们很难成气候,武陵城官方,也不会允许它们成气候。
一旦它们有了成气候的苗头,外城的城司就会将它们剿灭,如果外城解决不了的,内城的城卫司、武陵城的驻军,甚至是四大家族的私兵都会出手。
四大家族暗地里明争暗斗不假,但在这方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那就是绝对不允许武陵城有第五个大势力出现。
至于太平司,四大家族根本没有把它当做本地的势力。
事实上太平司也确实是有些超然物外,他们一般不会干涉地方事务,斩妖诛邪,他们也不是什么都管,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
一般只有出现妖魔,或者地方官员作恶多端,才需要他们出马。
总而言之,苏牧对各种帮派、教派的纷争早就见怪不怪,不过听魏勇夫说这无天教在制造妖魔,他是真的有些惊了。
妖魔这东西,也能人为制造?
他有些疑惑,也就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
“那我也不知道。”
魏勇夫摇摇头,说道,“妖魔这种东西,咱们一般也接触不到,真接触到了,那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妖魔是怎么诞生的,怕是只有太平司才能说得清楚。”
苏牧感觉受到了侮辱,自己也是太平司的实习生,自己就说不清楚,这是贴脸开大,说自己业务能力不行吗?
“那你怎么知道无天教在制造妖魔?”
苏牧问道。
“猜测。”
魏勇夫道,“你记得前几个月的时候,南城有户赵姓的富户被人灭门了吗?”
“记得。”
苏牧点头道,他之所以能当上班头,还跟赵家的灭门惨案有关呢。
正是因为抓到了赵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他才能晋升班头。
“那个赵员外,就是无天教的一个堂主,他们在尝试将人改造成妖魔的时候出了意外,所以才会出了赵家的惨案。”
魏勇夫说道,“你知道无天教为什么会杀五里庙村的人吗?”
苏牧摇摇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他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
“以前有赵家的生意在,无天教能够借助赵家的商队出入城门,赵家被灭门之后,这条路就断了。”
魏勇夫说道,“无天教杀害五里庙村的人,是为了抢夺他们的职业。”
苏牧恍然大悟,五里庙村死的那几个人,无论是倾脚工、打更人,还是贩卖泉水的商贩,共同点就是他们需要每日出入城门。
“我怀疑啊,无天教是在偷偷运送违禁品,所以他们需要这些职业来打掩护,你想啊,这些职业天天进出城门,守城的士兵肯定不会仔细检查他们。”
魏勇夫道,“他们偷运的违禁品,十有八九跟制造妖魔有关。”
魏勇夫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
真要是个粗心的人,他也不可能在捉刀人的行当里闯出名头。
这些日子的追查,他还真的抽丝剥茧,找到了这么一条线索。
“如果说你的猜测是真的,无天教真的有某种手段可以把人变成妖魔,这种东西,可能是某种毒药。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将这种毒药送进城呢?”
苏牧沉吟道。
“这还不好猜?”
魏勇夫道,“这些教派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武陵城越乱,他们的机会也就越多。
你想啊,如果武陵城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妖魔,那是不是会全城大乱?
到时候连太平司都忙不过来的时候,无天教主动站出来说能够收拾这些妖魔,官府会怎么做?内城那四大家族会怎么做?”
“为了保住武陵城,他们会承认无天教的地位……”
苏牧沉吟道。
“好狠毒的计谋啊。”
苏牧忍不住感慨道,虽然还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他们猜测的这种可能性有,而且还极大。
“嘿嘿,以一城百姓的性命来逼迫四大家族让步,这无天教可真是够狠的,这下子有那些大人物头疼的了。”
魏勇夫嘿嘿笑道,“这事咱们管不了,要我说,你就把这些报上去就算任务了,对付无天教,那是那些大人物的事儿,咱们俩可应付不来。”
苏牧点点头,“这几日你辛苦了,你等一下,我去一趟南城司,回来给你结账。”
说着,苏牧就带着刀匆匆离去。
…………
“制造妖魔?苏牧,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疯了?”
赵吉皱着眉头道,“妖魔那种东西,岂是可以人为造就的?
无天教要是有这本事,他们还不得上天?”
“赵捕头,到底是不是真的,把无天教剿了就知道了,我在追查五里庙村命案的时候——”
苏牧说道。
“别整那些没用的,证据呢?”
赵吉有些粗暴地打断苏牧的话,说道,“你说五里庙村命案的凶手是无天教,具体是谁动的手,证据在哪里?
还有,你说无天教在制造妖魔,好啊,把证据拿出来。
只要你能拿出来证据,我立马去向司马请命,并且调动南城司所有人马跟你去剿灭无天教!”
苏牧沉默。
这些事情都是魏勇夫调查出来的,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和魏勇夫的猜测,具体的证据确实是没有。
这时候他也不可能把魏勇夫提溜出来当人证。
“赵捕头,只要剿了无天教,必定会找到证据。”
苏牧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开口道。
“苏班头,捕快不是这么做的。”
赵吉冷笑两声,开口道,“我们捕快做事,最重要的是证据,如果都像你一样,没有证据便胡乱抓人,那岂不天下大乱?
你没有证据便对无天教动手,你觉得那些教派、帮派会怎么想?
万一要是激起民变,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你要是破不了五里庙村的命案呢,那直说,我跟司马求求情,司马也不会如何责罚你,但你故意编撰出一个危言耸听的理由,想要蒙混过关,这就让我很难帮你了啊。”
赵吉盯着苏牧,冷冷地说道。
苏牧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当领导觉得你在找借口的时候,那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确实是他高估了赵吉的节操,也高估了他和赵吉之间的信任,有证据赵吉都未必会信他,更何况是没有证据。
“苏班头,我已经给过你足够的时间了,五里庙村的案子要是还破不了,那只能证明你的能力不足以担任班头。”
赵吉继续说道,“咱们南城司就是这个规矩,能者上,不能者下,既然你没有能力做好这个班头,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当不了班头,你当个捕快还是够格的。”
“赵捕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司马的意思?”
苏牧皱起了眉头,非得让我换身衣服来跟你们说话才行是吧。
“这不是哪个人的意思,是规矩,懂?”
赵吉道,“本来司马今日就想要责罚你的,我一番劝说,好不容易才让司马答应再多给你五日时间。
苏班头,五日之后,你要是还不能破了五里庙村的命案,那可就别怪我帮不了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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