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拖太久听说会出事?

  怀特向露易丝坦白的一个月前。

  加尔玛尼亚境内,阿尔迪拉森林。

  阿尔迪拉森林,座落於加尔玛尼亚与戈里亚的边境线上,林域大小约有托里斯汀国土面积的一半。

  由於这座森林的可说是绝佳的自然天险,因此两国都想将这座森林划分到自己的领土内。

  但是森林中住着能够使用原住魔法,名为翼人的亚人种族。正因为这些翼人的存在,使得两国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像是艾金海姆这种依赖林木资源的小村庄外,其他人类也都因为惧怕翼人,因而不愿接近这座森林。

  但是在这本该杳无人迹的森林中,却出现了一名腰间系着军刀的少年身影。

  少年的长相相当清秀,甚至可以说是娃娃脸。从外表与身高来判断,少年应该不会超过十六岁。

  莱卡榉树拥有巨大的树干与极为良好的加工性,这让莱卡榉树相当适合制成建材和家具。先前提到的艾金海姆村的村民们,就是靠着贩卖莱卡榉树制成的家具来生活的。

  在阿尔迪拉森林中,莱卡榉树特有的粗壮树干直伸天际,加上茂密的枝叶参差不齐,导致阳光根本照不到地面。

  在这一片昏暗的森林空间里,少年步伐坚定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停下你的脚步,人类。」

  不知何时,莱卡榉树的树梢上落下了数人。然而在落地的瞬间,这几人却违反万有引力法则,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与一般人类不同,这些人的後背上生着一对翅膀。

  这几人,正是被哈尔凯尼亚称为翼人的种族。

  这群翼人与少年遥遥相望,双方相距大概十五米左右。不仅如此,翼人身上都配备着武器,而且望向少年的眼神中都略带有敌意。

  「喔?看来总算来几个够资格对谈的家伙呢。」

  少年不以为意地停下脚步,用着看猎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翼人们。

  「人类,为什麽伤害我们的族人?」

  先前要少年停下,有着湛蓝色的翅翼与头发的领头翼人,语带不悦地质问着。

  「你是指那些在住在阿尔迪拉森林边缘,嘴上总是喊着『人类与地面上乱爬的虫子一样愚蠢』的翼人?那当然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啦。」

  听见少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领头的翼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领头翼人知道少年说的是实话,虽然在翼人爱夏与人类尤西亚的合作下,翼人与附近村落的人类开始尝试互相了解。可那群被少年砍伤的翼人却属於过激派,始终坚持着翼人比人类优越的想法。

  但是……

  「就算这样,为什麽要对之後前去救援伤患的翼人下手?」

  「个人习惯。」

  「什──」

  「没听懂我的话吗?要跟我谈的话,至少要先证明自己有跟我对等的实力才行。不过要是有办法调动军队或一堆高手,能让我打个过瘾的话,我也接受就是了。之後那些翼人我只是稍微出手测试了一下,谁知道只比第一批废物好上一点而已。」

  「不对……若真是如此,为什麽打伤他们後,又要擅闯我们翼人的领地?」

  领头翼人察觉到少年行动与话语中的矛盾,缓缓将手摆到武器握柄上,警觉地说道。

  「没办法啊。」少年露出了『真受不了』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道:「那个脑袋撞坏的皇帝,要我率领部下找机会潜入这座森林,想办法让翼人们陷入混乱,好让军队能够趁机占领阿尔迪拉森林。」

  「部下跟军队?!」

  看着如临大敌的翼人们,少年摆了摆手说道。

  「放心放心,我那些部下们都在森林外围等着,反正我打不赢的家伙他们也不可能打赢,加入战斗他们也只会碍手碍脚,乾脆就让他们原地留守了。」

  少年的话语虽然相当傲慢,但却能听出少年对自己实力相当有信心。

  「不然这样,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少年缓缓抽出了军刀,赤红的刀身给人一种危险感:「要是你们能成功在我身上划出一道伤口,我就回去跟那个皇帝说翼人不好对付,要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如何?」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小鬼!枯叶啊,按照契约得到水的力量,化为利刃吧!」

  一名翼人被少年的傲慢话语所激怒,开始咏唱着咒文。

  随着翼人的咒文,地上的卷曲落叶瞬间飞舞到空中,像填充了铁线一样伸展开来。随後,如同铁片一样坚硬的树叶,向着少年直射了过去。

  翼人并没有杀害少年的打算,所有落叶都是朝着少年的上半身射去。在这名翼人的料想中,少年只剩下趴在地上躲开攻击这一选择,也算是给少年一点下马威。

  「小……鬼?」

  然而,少年并没有躲开。

  少年举起了手中的赤红军刀,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挥了下去。随着挥刀的动作,所有落叶燃烧起来,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沾上少年身体。

  「有眼无珠的杂毛鸟人!!老子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啊!!」

  「……欸?」

  翼人错愕的瞬间,少年(?)全身瞬间被烈火包围。一声轰然巨响後,少年的身影立刻出现在说错话的翼人面前!

  顺着这股冲势,少年手中军刀朝着这名翼人当头斩下!

  但是,这名翼人并没有被斩中。

  「对於我部下的口误,我在此深感抱歉。」蓝发翼人不知何时拔出了军刀,由侧方挡下了少年这一击:「但那并不是让你伤害我部下的理由。」

  「喔?」

  蓝发翼人话才刚说完,少年就抓住蓝发翼人的右手当施力点,右脚由下往上地朝着被保护的翼人下巴,狠狠踹了下去!

  「可我就是想伤害他,你能拿我怎样?」

  下巴遭到重击的翼人当场昏了过去,身体也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同时被少年右脚扫过的衣物,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蓝发翼人皱起了眉头,对着其他人吩咐道。

  「把他带回去,这名人类我来应付!大气啊,将目前愚蠢之徒击飞出去吧!」

  感受到空气中有股无形的巨力袭来,少年立刻松开了手,借势向外一跃远离了翼人。

  「原住魔法吗?但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可伤不了我喔。」

  「这点我自然清楚。」

  蓝发翼人揉了揉被烫伤的右腕,表情严肃地说着。

  先不论之後派出去的翼人,那些过激派翼人可不会对人类手下留情。可就算这样,眼前的人类看上去依旧毫发无伤,足以证明这名人类的实力非同小可。

  「凛风啊,带着冻结大地的寒意降临吧!」

  蓝发翼人咏唱出了咒文──不,说是咒文,不如说是在朗读着即将发生的现象。

  随着寒风的出现,少年周围的草地立刻结霜,身上的火焰顿时熄灭不少,连带着行动也开始变得迟缓。面对突如其来的困境,少年反而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那疯狂的笑声听来,少年彷佛是失控了一样。可双眼却清明又冷静,并不像失去理智的样子。

  「非常好,会使用原住魔法的家伙就该有这种实力!看来这次可以得到不少乐趣……」

  再度挥动军刀,庞大热量从少年身上冒出逼退了寒意,数发烈焰球也出现在身旁。

  「火焰之舞!」

  众多烈焰球立刻爆开,化作了数道燃烧着的空心炎环,在空中高速围绕着少年旋转。

  空中的蓝发翼人自然不可能放任少年为所欲为,低声咏唱咒文,数十颗带着雪花的压缩空气球朝着少年砸了下去。

  少年立刻跳起,踩在其中一个火环的中间。

  照常理而言,少年应该会一脚踩穿火环中心,然後被火环给烧到。但是火环中间却像是实心一样,不仅托起了少年,火环本体更开始收缩在少年的脚下。

  将众多火环当作踏脚石,少年轻松地躲开了压缩空气球的攻势。

  直到所有火环都聚集在少年的脚下後,少年凭空狠狠一踏,先前收缩的其中一个火环突然恢复原状,靠着火环复元的爆发力,少年立刻冲到了蓝发翼人的面前。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能够突然加速的原因吗?】

  吃力地接下少年的斩击,蓝发翼人赫然发现从少年脚下爆发的火环,依然围绕在少年的身边──换言之,自己正好就在火环的移动轨迹内。

  蓝发翼人凭藉着对空气的感应,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火环的袭击,却发现少年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而第二道火环也朝着自己飞袭而来。

  不过,蓝发翼人也非泛泛之辈,手中军刀似挡实卸地避掉少年的夺命斩击,同时左手反握刀鞘,挡住身後飞来的火环。

  付出了刀鞘损毁的代价,蓝发翼人再度躲开了少年的连环攻势,并且提升高度拉开距离。

  少年冷冷一笑,脚下不停暴出与回收火环,仿若踩踏在实体的火焰上,在漫天飞舞的花火中高速冲向蓝发翼人。

  蓝发翼人也不得不承认,少年的魔法确实相当符合『火焰之舞』这个称呼。

  不光如此,蓝发翼人看得出来,少年明显可以利用火环的爆发程度,来控制自己的速度与转移方向,这种无法捉摸的移动方式,使得少年的危险性一口气大增。

  「怎麽啦大叔,你们翼人引以为傲的原住魔法到哪去了啊!」

  「和森林的契约,不该用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上。」

  「可是只要打倒我,就能够暂时阻止加尔玛尼亚的野心喔,这种互相厮杀的理由我想很足够了!」

  看着虽然处於亢奋状态,却依然保持冷静的少年,蓝发翼人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随後,蓝发翼人的眼神一凛。

  「……绝尘之风啊,撕裂掉所有阻碍,为我开出空之路途吧!」

  蓝发翼人咒语出口的瞬间,身在空中的少年察觉到危险,反射性地将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双脚朝着蓝发翼人爆出所有火环!

  少年的行动,救了自己一命。

  念完咒语的瞬间,蓝发翼人扑身而下朝着少年俯冲,完全无视拦在两人之间的火环。

  下一秒,火环被撕开了。

  就在蓝发翼人接近火环的瞬间,众多火环像是被什麽力量从中撕裂掉,完全无法阻挡蓝发翼人的行动。

  不仅火环被毁,就连蓝发翼人的速度都被提升到相当恐怖的程度,彷佛不存在着空气阻力一般。

  但是火环的爆发与阻碍,不仅让少年得以跟蓝发翼人拉开距离,更使得蓝发翼人冲到少年面前的时间,比蓝发翼人预计的多出了半秒。

  这多出来的半秒,足够少年作出反击了。

  少年的军刀染上了有如实体的火焰,迎上了蓝发翼人的军刀。

  两把军刀互击的瞬间,狂风与火焰顿时占领了整个林中空间,双方也在这一瞬间擦身而过。

  直到双方落地,少年脸上才露出了一道细微的刀伤,而蓝发翼人却是毫发无伤。

  可是……明明是少年居於颓势的局面,露出惊愕表情的却是蓝发翼人。

  「果然够强!」

  擦去脸上血迹,少年露出了狂热般的笑容。

  「利用真空刃在自己身前制造出无空地带,藉此使自己的速度暴增,同时破坏掉对手身前布下的防御,最後将军刀与真空刃同时斩出。这种攻击方式只要稍微分心,使用者自己就会被真空刃切成碎片,不够胆大心细的人绝对做不到。真不愧是让历代皇帝都头痛不已的翼人啊!」

  相较於少年的兴奋,蓝发翼人眼神凝重地开口说道。

  「人类……你手中那把军刀是从何而来的?!」

  「当然是自己打造的。」

  「不可能!人类不可能掌握『火石』的制造与打磨技术!这种技术,就连妖精里也只有少数人能够运用!」

  「喔,被看出来了啊?」

  少年举起了手中赤红军刀,那颜色并非是刀身的原本颜色,更像是刀身里面燃烧着火焰一般。

  风石是风之力的结晶,火石自然是火之力的结晶。天然的火石,是在地下靠自然之力精制而成的,那是普通人类不可能到达的深度。而对妖精来说,将之挖出也是得不偿失。

  「人类,你真的明白你那把军刀有多危险吗?!」

  「当然明白。如果把这把刀储蓄的力量同时解放,方圆三里格内的动植物将无一幸免。」

  少年将左手拍在刀身上,随後竟从刀身中拉出了一团火焰。

  「这样应该就能相信,这把军刀是我亲手打造了吧?」

  在蓝发翼人的惊恐目光中,少年散去了手中火焰,再度摆出了战斗架式。

  「来吧!来继续方才未完成的战斗吧!」

  正当蓝发翼人迟疑不定时,森林中传出了一名女性的声音。

  「两位,拜托请住手吧!」

  两人同时向上看去,一名有着亚麻色美丽头发的女性翼人,从上方慢慢降了下来。

  女性翼人身着白衣,张开翅膀缓缓下降,配上那姣好的身材,彷佛是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美景。

  「爱夏大人!请马上後退──」

  「不准接近老子!你这巨_乳!」

  「──这名人类相当……欸?」

  看着少年急忙後退的样子,女性翼人与蓝发翼人同时露出了傻眼表情。

  「那个,我没有恶意的……」

  「老子说不准过来了啊啊啊啊──!!」

  见到少年一副『你再过来我就放火烧森林了!』的样子,被称为爱夏的女性翼人也停下了动作。

  确认爱夏没有继续接近的打算後,心情平复下来的少年,一脸不悦地收回了军刀。

  「不打了不打了!没心情打下去了!」

  蓝发翼人虽然对於少年放弃战斗的行动,感到不解与庆幸,但依然将爱夏护在身後不敢大意。

  「反正你也确实伤到我,这样也有藉口跟皇帝交差了。不过离开之前……那个蓝发的翼人,报上你的名号来!」

  「翼人王家禁卫军总队长,『湛羽』阿尔杰(Alger)。」

  「我是威索(I_am_Weasel),加尔玛尼亚圣殿骑士团团长。给我记住这名字了!敢再叫我小鬼就宰了你们!」

  「那个……」

  「都说了巨_乳滚远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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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章节标题双关(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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