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设定伏笔满天飞

  「……达尔西妮与阿美西亚,她们是我百年前失散的女儿啊!」

  得知达尔西妮与阿美西亚,竟然真的是眼前吸血鬼之王的女儿,肯西诺跟艾瑞克都不禁愣在原地。

  强尼则是不动声色,先前他早已借由炎白幻瞳的能力得知这件事情。

  「等等喔,这不太对吧?」

  肯西诺像是想起了什麽,对着明显知道详情的强尼问道。

  「她们母女是在百年前失散的没错吧?那为什麽达尔西妮她们会被当成『异端』排斥着?照吸血鬼之王的说法,双子对吸血鬼们来说是吉兆阿?」

  「很简单,她们两人个性太过善良。普通吸血鬼捕获人类,会选择俘虏後直接吸乾人类血液,或乾脆先杀害再吸血,来确保没有目击者。」

  早已藉由艾瑞克质问吸血鬼之王的时候,便理清事情来龙去脉的强尼,继续说着。

  「但达尔西妮她们不愿下手杀害人类,这行为极有可能导致族群藏身地曝光。因此,对於当时照顾达尔西妮她们的吸血鬼族群来说,两人恐怕根本是累赘。」

  听到两人的对话,吸血鬼之王更加确定达尔西妮她们还活着。

  若是没有得到达尔西妮或阿美西亚的信赖,肯西诺或强尼是绝对无法得知这些事情的。

  心情终於平静下来的吸血鬼之王,对着三人说道。

  「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边说,请三位随我去会客室一谈。艾薇席拉,戈弗雷与其他人的屍体就交给你处理。」

  「夫人,这样……」

  「无需多言,若是他们三人真打算动手,就算调动荒寂氏族全部战力,也阻止不了他们三人。」

  身为副手的艾薇席拉,马上就明白吸血鬼之王话里暗藏的意思。

  【不是不追究他们三人所造成的伤亡,而是追究下去只会使荒寂氏族灭族嘛……】

  【不……或许也有夫人的私心在内吧?毕竟这三人攸关着夫人女儿的性命。】

  艾薇席拉听得出来话中真意,艾瑞克、肯西诺、强尼三人自然也听得出来。但三人只是笑了笑,什麽话都没说。

  在吸血鬼之王摇曳着身姿走向会客室时,肯西诺为了避免被吸血鬼之王听见,用着唇语向强尼问道。

  『强尼,如果把艾斯塔修曾经以阿美西亚的性命,威胁达尔西妮为他服务的事情告诉吸血鬼之王,你觉得吸血鬼之王会不会找艾斯塔修算帐?』

  『我劝你最好放弃这打算。先不提艾斯塔修身边护卫实力,若真将此事告知给吸血鬼之王。那等於我们也要把『巴卡斯曾经性骚扰过双子吸血鬼』、『加琳狂踹过达尔西妮』这些事情说出来。』

  「…………」

  肯西诺一听,也只得作罢。

  来到会客室後,吸血鬼之王随意找张椅子坐下,示意三人不用客气。

  但三人中只有肯西诺坐下,强尼挥了挥手表示不必,艾瑞克则是二话不说地靠在墙边。

  「话说谈了这麽久,好像还不知道您的芳名?」

  肯西诺好奇地问着。

  「梅露塞。梅露塞.荒寂.米斯特鲁。」

  吸血鬼之王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麽梅露塞夫人,有关百年前的事情,能否再说得详细一点?毕竟还是确认一下比较保险。说不定那两位只是刚好跟夫人您女儿同名、同性別又正巧是双子呢。」

  「若是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也非常乐意收养她们当义女。」

  面对肯西诺那明显是开玩笑的话语,梅露塞微微一笑回应着。

  随後,梅露塞也开始说起百年前的事情。

  「百年前,赤血氏族遭到加尔玛尼亚派遣大军歼灭,这件事情被我们称之为『赤血之厄』。而我的丈夫,也在赤血之厄中光荣战死。我的父亲与直属於他的吸血鬼部下,护着我与未满百岁的女儿们,逃离了赤血氏族的领地。」

  「但是在逃离的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加尔玛尼亚三大骑士团之一,圣殿骑士团的追捕。虽然在经历了拼死抵抗後,终於暂时击退圣殿骑士团,但也导致我与女儿们走散。」

  「圣殿骑士团有这麽强?」

  肯西诺狐疑地问着,梅露塞的实力他先前也有见识到。以先前梅露塞与艾瑞克一战的情况,再加上百年前双子吸血鬼未达百岁,从这两点来估计,梅露塞至少也活了六百年以上。

  也因为如此,百年前的梅露塞实力应该是在全盛时期。光是身化血雾这一招,肯西诺自认若是自己来应对,也算是相当麻烦的能力。

  「看来这位肯西诺先生,并不了解圣殿骑士团的来由呢。」

  「老板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而且我主要是处理托里斯汀境内的事情,加尔玛尼亚是他在负责的。」

  肯西诺仰头看向强尼,弹了弹指,示意要他解释一下。

  「……圣殿骑士团,起源於七百年前的加尔玛尼亚与罗马尼亚结盟。由於加尔玛尼亚并非是始祖普利弥尔所传承下来的国家,因此在正统性远不及托里斯汀、阿尔比昂等国。」

  「所以为了国家正统性,加尔玛尼亚便选择与罗马尼亚结盟?」

  「没错,当时罗马尼亚正好陷入经济困境,所以对两国来说这是双赢局面。前身为贵族联盟的加尔玛尼亚解决罗马尼亚的财政危机,普利弥尔教中心的罗马尼亚则承认加尔玛尼亚的正统性。」

  「而罗马尼亚为了表达诚意,更将与圣堂骑士团同级的圣殿骑士团名号,转让给加尔玛尼亚,让加尔玛尼亚能够光明正大地组建属於自己的骑士团。」

  「但是……在六百年前,加尔玛尼亚与托里斯汀在边境发生冲突时,圣殿骑士团遭到水精灵骑士队正面击败,因而溃不成军,让加尔玛尼亚颜面尽失。」

  「水精灵骑士队?我记得那个不是……」

  肯西诺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疑惑地说着。

  「三百年前体制遭到废除,原因是王室後裔掀起叛旗。」

  简单说明下水精灵骑士队的现况後,强尼再度回到正题上。

  「当时的加尔玛尼亚皇帝对此大发雷霆,当场革去了圣殿骑士团长的贵族地位。後来更召开了第一届骑士竞武大会,为的就是要让圣殿骑士团成为实力至上的绝对精锐。而在骑士竞武大会获得最终优胜的人,就立刻成为圣殿骑士团的团长。」

  「圣殿骑士团的成员或团长并没有限定必须是魔法使,在这六百年之间,也曾有过不会魔法的平民担任团长的地位过,但绝大多数都是由魔法使所担任。但不论团长是平民或魔法使,共通点在於──圣殿骑士团长必然是加尔玛尼亚境内最强者。」

  「原来如此……所以梅露塞夫人百年前是对上圣殿骑士的团长?」

  「不,是我父亲,但父亲亦身受难以痊癒的重伤。幸好圣殿骑士们的普遍默契不高,才给了我们击退机会。」

  梅露塞语气复杂地说着,像是对圣殿骑士感到畏惧,但又佩服着圣殿骑士的实力。

  「毕竟是实力取向,战术与合作方面自然不如马尔他或条顿骑士团。」

  强尼评价完圣殿骑士团後,梅露塞也接着说了下去。

  「即使身上伤势难以痊癒,父亲也依然全心全力地投入於荒寂氏族的兴起上。虽然吸血鬼不只我们荒寂一个氏族,也不只我一个吸血鬼之王,但我们荒寂绝对是吸血鬼氏族中最强大的一支。」

  「所以……前任的吸血鬼之王是死於劳累过度?」

  听到艾瑞克的说法,梅露塞露出了一丝不悦神情,但还是硬压着怒气回答道。

  「并非如此,父亲是在二十年前抵御外敌时,死於外敌之手。身为他的女儿,我自然继任了吸血鬼之王这一地位。」

  「外敌?」

  「据说是集团奇美拉合成兽与吸血鬼活屍的组合,但我并未实际见到。」

  肯西诺与强尼瞬间对视一眼,最後由强尼开口问道。

  「梅露塞夫人,吸血鬼活屍是怎麽回事?难道吸血鬼能够把同族做成活屍?」

  「我们并没有那种能力,事实上我自己也感到不解。我会得知外敌的身分,还是由秘血氏族的某名长者派人警示我的,我本人并未见过。」

  从梅露塞的解释中,三人得知秘血氏族被认为是吸血鬼最松散的氏族之一,其大部分成员都散居在不同王国上,而且往往是城市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家伙们。

  秘血氏族的吸血鬼在思辨和思维能力上,远超过一般的吸血鬼,他们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於研究、阅读或者思考,将自己无尽的生命消耗在追寻知识或者别的什麽东西上,一如他们的家呼『无尽馈赠』一般。

  艾瑞克在听完梅露塞的解释後,开始低头沉思起来,不知在想些甚麽。

  见到艾瑞克的沉思表情,梅露塞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开口警告着艾瑞克。

  「日行者,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找秘血氏族的麻烦,他们不喜与外人打交道,但不代表他们实力贫弱!我可是诚心诚意警告你,秘血氏族的成员都学会了轻而易举地消灭掉吸血鬼的方法,你去了也只是送死。」

  「喔──那我还真有兴趣见一见呢。」

  梅露塞听完後恶狠狠地盯着艾瑞克,艾瑞克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知道现在没有自己两人插手余地的肯西诺与强尼,就这样沉默在一旁无声等待着。毕竟就某方面来说,这算是吸血鬼之间的私事。

  良久过後,梅露塞率先偏开了头,像是示弱般说着。

  「我知道,日行者你还怨恨着我们吸血鬼。确实,半吸血鬼的存在乃是我们吸血鬼的过错。只有贪婪过度、嗜血成瘾的吸血鬼,才会对人类孕妇下手。」

  梅露塞将头转了回来,直视着艾瑞克说道。

  「我不奢望你会接受我们吸血鬼的道歉,但我会勒令所有荒寂氏族的吸血鬼不得对你出手,也会确保荒寂氏族的吸血鬼不会残杀人类。可相对的,你也必须保证你不会随意杀害吸血鬼一族。」

  听完梅露塞的要求,艾瑞克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会客室内陷入了沉默中。

  肯西诺跟强尼都知道,如果艾瑞克拒绝了这个协议,那麽梅露塞看在他们两人的份上,还是会放艾瑞克离开。

  但从此之後,艾瑞克与吸血鬼一族就再无和解的可能性,只有战到一方彻底倒下才能结束。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艾瑞克猛然睁开眼睛,缓缓地说着。

  「我永远不会原谅吸血鬼……」

  肯西诺心中一紧,立起身子来正打算说些甚麽时,便听见艾瑞克继续说道。

  「……但只要荒寂氏族还保护着人类,我就绝对不会对荒寂氏族下手。」

  松了一口气的肯西诺,摊回椅子上,抹去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那麽,就请两位为我们作证了。」

  梅露塞对着肯西诺跟强尼说道。

  「当然。」「这是自然。」

  这时候,会客室的门正好被敲响。

  「进来。」

  梅露塞说完後,艾薇席拉打开大门走入会客室中。

  「夫人,戈弗雷与其他人的屍体已经安置完毕了。」

  「我知道了。」

  忽然之间,梅露塞伸手猛力一挥,会客室的大门立刻被关上并反锁!

  「夫人,您这是做甚麽──」

  「回答我,艾薇席拉!」

  梅露塞似缓实快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说着。

  「试图暗杀我女儿的杀手,究竟是不是你派遣的?!」

  「夫人!艾薇席拉绝对不敢!艾薇席拉始终效忠夫人您!」

  「艾薇席拉,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与戈弗雷这几年来,不断地在争权的事情。」

  艾薇席拉闻言,浑身一僵。

  「你很有野心,艾薇席拉,这点我很清楚,我也一直没去管。但我原以为你知道甚麽事情该做,甚麽事情不该做……」

  感受着梅露塞身上逐渐增强的气势,以及那冰冷至极的眼神,艾薇席拉早已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看着梅露塞就要出手格杀艾薇席拉,拥有炎白幻瞳的强尼,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梅露塞夫人,请稍等一下,我有一事相问。」

  「喔?」

  「请问梅露塞夫人,艾薇席拉成为吸血鬼多久了?」

  「八十多年左右。」

  得知这个数字,肯西诺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也跟着说道。

  「梅露塞夫人,我想……派出杀手的应该不是艾薇席拉。」

  ==========

  终於把『圣殿骑士团不属於罗马尼亚,却属於加尔玛尼亚』的这个坑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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