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加尔玛尼亚的来客

  怀特找上了维特里奥的同时,阿道夫跟威索也正在窃窃私语中。

  「……所以你觉得鲁道夫那个混账会怎么做?」

  「雇人,而且绝对是里世界的那些家伙们。」

  两人此时所讨论的事情,正是阿道夫的父亲鲁道夫可能还有哪些后手与准备。

  阿道夫口中的『里世界』其正确名称为『地下社会』。这是指的是那些极少出现在交涉台面上,各个国家与贵族都不会在正式场合主动提及的事物与存在,可说是存在于哈尔凯尼亚大陆上的另一个世界。

  当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权力,与地下社会关系过深或是已经陷进去的贵族也不少,因此这份『不主动提及』可以说算是潜规则一样的限制。

  真要分门别类的话,戈里亚的北花坛骑士团、罗马尼亚的不记名以及托里斯汀的灰园丁,都可以算是地下社会的存在。理所当然,加尔玛尼亚跟已经不存在的阿尔比昂,也同样有着专门管理或监视地下社会的组织。

  加尔玛尼亚的团长组中,只有阿道夫一人对于地下社会有足够的了解。就连威索都不怎么清楚地下社会的相关事情──虽然主要是因为威索懒得去了解。

  「能知道是哪些家伙吗?」

  「欸!矮子真的你知道这里离加尔玛尼亚多远吗?本大爷可没那么神通广大!」阿道夫思考了片刻:「不过……罗马尼亚那边可能会有点线索。」

  「你想找他们帮忙?」

  「本大爷没傻到自己送上把柄给他们掌握。但是哪些家伙会来,本大爷或多或少能猜出一点。毕竟呆瓜艾伦的矩形级实力摆在那边,人数过少或是实力不够,最多只能起到添乱的作用。有足够的实力,以及敢对加尔玛尼亚团长下手的家伙,本大爷只想到一种可能──

  「──黑榜成员。」

  ...

  ...

  与此同时,加鲁加索城东北方十多里处。

  五名面貌各异、男女皆有,而且服装也五花八门的骑手,正骑着军马朝着加鲁加索城的方向奔驰着。

  会说是军马,是因为这些马匹身上的配件与装备虽然品质与造型并未统一,但马匹的品种明显是同一种类。而且这五人从约定好的地点出发,至今已经骑了十几公里的路程,但这些马匹丝毫没有疲惫之意。

  「嘿嘿嘿嘿,真是不错的马儿啊,而且还长得如此壮硕。」

  一名老态龙钟的妇人,一边抚摸着自己所骑乘着马匹,一边用着令人难受的语气说着。

  「在饥荒时期,这么肥的骏马可是能吃好几天呢。」

  不知是否听懂了妇人的话语,妇人身下的军马突然一个踉蹡,只见就要往前倒下。

  妇人毫不犹豫地猛拉缰绳,同时掏出腰间魔杖朝地下一挥,本来应该倒下的军马立刻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扶起,并且重回奔驰的行列中。

  「看来就连听不懂人话的畜生,都知道老太婆你的『血口』名号啊。」一名蓄着漂亮红色胡子,但却身着乞丐服装的男子,毫不顾忌地大声嘲笑着:「可不要路上一个忍不住,就从这马的身上咬下一口鲜肉来啊。」

  「哼,你又能比老身好到哪里去?」被称为『血口』的妇人反唇相稽着:「明明只是吃不饱、喝不足,整日只能翻找厨余过活的家伙,却比谁都在意那撮胡子。都说人要衣装,可是就你这副落魄打扮,你即使把胡子修得再整齐漂亮都没有人会在意的。」

  「你又明白什么,就是要这身乞丐服装才好。这样就算不能穿了,丢了也不心疼。」

  红胡男子刻意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完全不在意妇人的反讽。但红胡男子这副举动,却让衣服里的血腥味飘了出来,让旁边的一名看似贵族的中年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相较于其他人,这名中年贵族的服装可说是极其华丽,金纹银线、宝石碧玉,简直就像是把所有财产穿在身上。就连身下军马的装备也都闪闪发光,给人一种招摇过市、锦衣不夜行的感觉。

  「哎呀,贵族老爷这样就撑不住了?」

  然而见到中年贵族的反应,红胡男子反而故意脱去了外衣,露出底下被血染红的衬衣,挑衅意味可说是十分浓厚。

  「……『红衣』!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中年贵族低声咆啸着。但让人吃惊的是,中年贵族的声音跟外表差异极大,竟是如同少女般轻柔悦耳。

  「鼻子稍微难受一点就要动手杀人了?所以说贵族就是矫情。」

  面对中年贵族的警告,红胡男子不遗余力地挑衅着。

  中年贵族立刻抽出自己的黄金魔杖,红胡男子像是早已料到般跟着举起魔杖,本来还算平和的气氛在这瞬间一触即发。

  就在两人即将动手厮杀的前一刻,跑在最前头的骑手转过头来,神情不满地看着两人。这名骑手穿着漆黑色的金属全身甲,就连头部都戴着重型头盔导致看不清面貌与性别,只露出了双眼部位。

  然而,这名骑手身上的金属铠甲上全是魔法轰炸过的痕迹,从伤痕的数量与痕迹来看,这副铠甲至少遭受过十种不同的魔法洗礼过。

  「『红衣』、『冒名客』,无聊的打闹该结束了。」

  听到这名骑手的平淡话语,不喜被他人命令的红胡男子沉下了脸,但也依言放下了魔杖。

  中年贵族在啧了一声后也收起魔杖,不过砸舌的声音依旧非常悦耳。

  只因红胡男子跟中年贵族知道,眼前这名穿着全身重甲的人究竟是何来历。

  「不愧是黑榜第五的『洗礼者』,一句话就让第十的『红衣』跟第十二的『冒名客』闭上了嘴巴,本来还以为老身的名次能够上升呢。」

  妇人用着惋惜的语气说着,完全就是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态度。

  「把那无谓的挑衅态度收起来。就本人的立场,我也不怎么想跟几位合作。但……这次委托可是条顿骑士团的团长,包括我在内,在场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正面迎战。」

  「也只限于正面迎战,要是来阴的……」妇人怪笑了数声。

  「那么各位就准备跟艾伦.希伯莱一同陪葬吧。」被称为洗礼者的骑手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中却是流露出一丝不屑:「不加以掩饰地在罗马尼亚的境内,暗杀掉有同盟关系的加尔玛尼亚团长,真以为『不记名』是吃素的吗?」

  ...

  ...

  「黑榜吗……要不是我跟元素兄弟他们有过节,我还真想找那些里世界的家伙们比划一下呢。」

  「别那么战意高昂,论实力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矮子你的对手。」阿道夫神色凝重地说着:「但是说到阴谋诡计,这对黑榜上的家伙们来说可是极其擅长啊。

  「对了,我记得阿道夫你在黑榜上也挂名了?」

  「本大爷可没傻到用真名。而且也只出手过几次,现在才排在黑榜三十多名,没有人会那么闲找本大爷的麻烦。」

  「就阿道夫你对黑榜的了解,你觉得你家混账老爸会雇用哪些人?」

  「正常来说,能够列入黑榜的重大罪犯只有两种人:拥有庞大的组织势力,或者是超乎想象的个人实力。前者非常少见,而且加尔玛尼亚境内的地下组织几乎全被矮子你踹过大门加找过麻烦,所以父亲他不可能雇用他们。」

  「果然是个人实力吗?这让我更想跟他们好好打上一场了呢。」威索磨拳擦掌地说着。

  「本大爷自己曾设想过杀掉艾伦的方法,因此大致上可以猜出会是那些类型:首先,一定要有人拖住艾伦,虽说不需要赢但必须能让艾伦脱不了身,所以必然有一人是擅长正面交战的高手。之后需要一到两人从旁辅助,争取在短时间内杀掉艾伦。因此这两人的实力不能低于矩形级,不然时间一拖长罗马尼亚方一定会有反应。」

  「一挑三吗?这对于艾伦倒是会有点吃力呢。」

  「三人只是最基础的人数,父亲他至少会雇用四到六人,太多的话之后灭口会相当麻烦。而且──」说到这里,阿道夫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憋出来般:「──我父亲他绝对已经怀疑我了,因此为了避免我从中插手作祟,这群人之中必然有人擅长施毒跟解毒!这恐怕才是关键。」

  「……阿道夫你打算怎么办?我们现在这边可是调不出来人手喔。」

  「本大爷打算──」

  ...

  ...

  洗礼者转头看着始终没说话的第五人,语气也少见带上一丝讨好意味。

  第五人全身上下裹着白布,没有一丝一毫的皮肤露出来,就连眼睛都包着白布。只能从姣好的身形判断,这第五人应该是名女性。

  「为了避免阿道夫.瑞德贺的插手,之后行动还请『蛇姬』你多加关照了。」

  蛇姬点了点头,却不说任何话语。

  「总之,进入加鲁加索城后,以最快速度找到艾伦.希伯莱。时间要是拖长了,别说是罗马尼亚的不记名,说不定还会遇上戈里亚的『冰之魔女』……」

  听到『冰之魔女』这名号,除了看不见面貌的洗礼者跟蛇姬,其他三人脸上同时露出了忌惮神情。

  就在这个瞬间,蛇姬像是查觉到什么,猛然翻身下马,随即用不知名的方法遁入了土中!

  「怎么回事?『蛇姬』卡洛琳人呢?!」

  「不知道!她突然就──」

  四人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发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你们就是鲁道夫派出来的人手吗?」

  ...

  ...

  「──找怀特.戴蒙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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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一章搞定杂兵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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