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说真的,就算被揍死都不意外……

  「怀特带着塔巴莎离开这里!快!克莉丝朵我──」

  尼欧话还没说完,随着克莉丝朵的怒啸,弥天杀气与冻世寒意同时从克莉丝朵身上爆发开来,周围的空间立刻沦为毫无生机的寒冰地狱。

  不光是大地,就连空气也在一瞬间内冻结。

  氮气也好、氧气也罢,都在这一刻成为了固体。如果这样还无法明白其恐怖程度的话,或许附加上『常压下氮气与氧气的凝固点温度都在摄氏-210度以下』这一说明,能让人有更深刻的印象。

  换言之,任何需要空气才能生存的生物,在这一瞬间必然会死亡。

  当然,这当中并不包括尼欧与怀特,以及处在两人庇护之下的塔巴莎。

  克莉丝朵力量爆发之快,让怀特根本来不及带走瘫坐在地上的塔巴莎。可是却足够尼欧站在两人的面前挡下克莉丝朵的寒气冲击,并让怀特有时间张开炎碧外影确保塔巴莎有充分的氧气呼吸。

  「姐姐!」

  「带塔巴莎走!不然克莉丝朵会后悔一辈子!」

  尼欧朝着两人大吼,这不光是在命令怀特,更是在告诉塔巴莎坚持留在这里的下场以及结果。

  但是……见到已经过世的父亲出现在眼前,再发现自己的姐姐出现这种异状,此时塔巴莎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更别提把尼欧的话听进去了。

  ……不,或许塔巴莎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是件好事。

  毕竟一旦冷静下来,以塔巴莎的聪明伶俐加上对克莉丝朵的了解,反推出克莉丝朵暴走的原因并不困难。

  可是到那个时候,塔巴莎就要面对跟克莉丝朵一样的困境与抉择。

  怀特没有选择打晕塔巴莎,而是直接把塔巴莎扛走。再怎么说克莉丝朵就在眼前,即使是出于善意理由对塔巴莎出手,可依然会对克莉丝朵的状况带来难以想象的影响。况且,即使塔巴莎挣扎也不可能摆脱怀特。

  “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女朋友心情不好,身为男朋友的我安慰她天经地义。”

  “那有遗言吗?”

  “……滚。”

  尼欧与怀特的暗中交谈,并没有干涉到两人行动。

  只见怀特与塔巴莎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五百米之外,而克莉丝朵散发的力量也被尼欧用九龙炎压制住,避免扩散到整座加鲁加索鲁城。

  确认塔巴莎安全之后,尼欧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克莉丝朵。

  「收敛一点,要是伤到塔巴莎怎么办?」

  「大哥哥你会保护好她的,不是吗?」

  出人意料的是,理论上应该是处于敌我不分、暴走状态的克莉丝朵,此时竟是回答了尼欧的问题。

  「……我说不会的话,不论真假莱希可你都会先杀了我对吧?」

  「嗯。」

  「好吧,摄影机在哪?我觉得我们现在很适合拍哈尔凯尼亚版本的《我的野蛮女友》。不过有个比我还要任性的女友,我真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啊。」

  尼欧像是对克莉丝朵的状况完全不意外般,依旧嘻皮笑脸地跟克莉丝朵闲话家常着。

  「大哥哥好像完全不诧异我身上的情况?」

  「确实不值得大吃一惊,因为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也来得有点快啊……不对。」尼欧细思了一下,发觉自己的思考有个误区,「这个『太快』是对我自己预定的时机而言,就准备上来说倒是早有对应措施,但是这时间跟地点就有那么一点点尴尬了……」

  由于投鼠忌器,因此尼欧不想也不敢打断克莉丝朵现在身上的转换过程,哪怕事态超过了尼欧的预期。

  「看来把艾克蕾亚底下的苏生之石挖出来的行程要提前了。真糟糕,这样无尽的华尔滋跟游击士协会计画又要再度延后了──这到底是我延宕第几次了?」

  即使胜算再大,纵使嘻皮笑脸,可尼欧绝对不会轻视现在的克莉丝朵。

  继拉.罗谢尔空港,跟莱克星顿号之战后,这是尼欧与克莉丝朵第三次正面交锋。但相较于前两次都在刻意放水的尼欧跟克莉丝朵,这一次两人都是动真格的状态。

  克莉丝朵要约瑟夫死,而且是不计代价。

  当然以克莉丝朵如今的能力,要杀约瑟夫轻而易举。但是尼欧从现况判断,虽然克莉丝朵能够杀掉约瑟夫,但是克莉丝朵身上流离发散的能量,会让方圆百里的人类数量锐减到万分之一以下。

  更正确的说法是:能够存活者不到十人!

  因此尼欧必须全力阻止克莉丝朵,避免附近的人类因此灭绝。

  「欸等一下,我说这反过来了吧!?明明我才是邪神耶!」

  向着无人天空吐槽完的尼欧,右手朝着前方虚握着,随即猛然一拉,将犹格.索托斯之镰从亚空间之中拖出来!(注一)

  「无人天空是吧……你给我记住,之后再找你算账……」

  只见尼欧右手抓着杖尾,左手抓住镰刀内侧,接着双臂猛然交叉将整把犹格之镰旋转一百八十度!

  「原形位阶──逆位世界!」

  在这一瞬间,克莉丝朵的身旁爆出了无数有如玻璃碎裂的声响。但若是仔细聆听便会发现,那根本不是玻璃破碎声,而是整个空间遭到撕裂的声音!

  但是……克莉丝朵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受声音的影响──不受影响的程度,也包括了声音被制造出来的原因。

  「相转移跟亚空间转移免疫……虽然早就有预感了,但没办法把战场拖到幻梦境,这样处理起来果然还是很棘手啊……」

  然而不论是尼欧抽出犹格.索托斯之镰,还是尼欧使用『逆位世界』想把战场转移到幻梦境,克莉丝朵都没有任何的行动。

  尼欧自然知道个中原因。

  事实上,尼欧到现在还不使用任何攻击性招式,例如九龙炎跟形成位阶也跟这个『个中原因』有关。

  如今克莉丝朵的身体正处于高速转换的状态之下,要是这个转换过程被打断,那么只有犹格.索托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人类转化成外神的事情极其少见。

  所以那怕事态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与计画,尼欧也没有出手打断转换过程。

  【最怕的发展就是:我打断了转换过程,然后正在看戏的大哥跟二姊立刻闹脾气,利用克莉丝朵体内的三柱原神印记,强行降临找我麻烦……】

  【被大哥跟二姊找麻烦我还扛得住,只是哈尔凯尼亚世界会从人类灭绝,变成世界终焉的局面,到那个时候我一样会被克莉丝朵宰掉……】

  因此,尼欧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女朋友的转换。

  【世界封印还在的情况下,外神波动倒是不会传出去啦……话说我现在才想到,大哥跟二姊他们两个已经完全不打算掩饰『我的结界根本拦不住他们』这件事了吧?!】

  尼欧在心中不停嘀嘀咕咕的时候,克莉丝朵的转换过程也已经完成了。

  不过身体转换完成的克莉丝朵,外貌依旧维持在人类模样,甚至可以说跟之前一模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克莉丝朵似乎对此感到非常火大。

  看出此时克莉丝朵在想什么,尼欧促狭地说着。

  「正因为转换完成了,所以克莉丝朵你现在反而无法改变身体外貌。真要改变的话,至少要有完整的苏生之石才能办到喔──所以如果克莉丝朵你愿意先不杀约瑟夫的话,我非常乐意跟你商量一下有关隆胸的相关事情唷。」

  「那──还是先杀他好了。」

  「……连用胸_部转移话题都阻止不了吗?这下真的麻烦大了。」

  克莉丝朵的目光缓缓移动着,随后迎上了尼欧的视线。

  两人双目交会的瞬间,克莉丝朵嫣然一笑,体内力量也跟着涌出,冲破了尼欧设下的九龙炎封锁!

  随着克莉丝朵力量的爆发,包括戈里亚与罗马尼亚的阵地在内,整个空间立刻开始低温化,而且温度还有不断下降的趋势。

  「从我的视线中找出九龙炎封锁的破绽吗?」与克莉丝朵四目相对的尼欧,轻描淡写地说着,「多亏如此,我也看出克莉丝朵你现在所用的魔法名称呢。」

  「是吗?这可是我刚刚才创造出来的魔法耶。」

  「身为男朋友,帮自己女朋友创造出来的魔法取名,这种事情理所当然。」

  「那大哥哥取了什么名字呢?不好听的话,我可不会接受唷。」

  「『克苏鲁的永眠』……好吧,被莱希可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对自己的取名功力没什么自信了。想想也是,我假名都取得超烂的。」

  克苏鲁的永眠。顾名思义,遭到克莉丝朵这魔法击中的话,即使是号称拉莱耶之主的克苏鲁,都会陷入再也无法苏醒的永眠状态。若是正面直击,就连阿布霍斯(不净者之主)都准备说晚安了。

  原理也非常简单:所有处于摄氏零度以下环境中的物质与存在,都将直接被归类为『冻结』状态。

  与自身性质、属性与力量完全无关,只要身处于零度以下的环境就必定『冻结』。

  完全崩坏科学与魔法的范畴、践踏所有热力法则、亵渎所有物理准则。

  这份力量绝对找不到任何解释或是说得通的原理。

  因为此乃外神之力,此乃宇宙运行力量的具体化。

  因此,哈尔凯尼亚大陆上能够阻止的人类不存在。

  而能够阻止外神的存在,自然也只有外神。

  「我得承认,这个外神魔法非常有莱希可你的风格。所以──莱希可你有创造出解除用的外神魔法吗?要是冻到不该冻的人或东西就麻烦大了喔。」

  「…………」

  「好~吧,照这沉默反应看来是还没有创造,那我待会要自己多加注意了。」

  话刚说完,尼欧身上立刻冒出炎紫柔勁跟炎橙真元,拉高了附近空间的温度。

  「明明我跟冰系相性还不错,就连_战国宝可梦的代表宠都是玛狃拉,为什么我现在被迫要用火系打冰系啊?」

  「说到玛纽拉,我记得伊特那家伙的宝可梦是路卡利欧……六倍伤害的音速拳谁扛得住啊,而且本身还是钢铁加格斗系,然后精神力特性还免疫下马威等畏缩招式……害我每次看到他都只能跑给他追。」

  「大哥哥还有心情说笑?」

  「当然。我说过了,我早就准备好对应措施。不过时间跟地点就颇尴尬了──」

  尼欧邪然一笑,克莉丝朵随身携带着的阿尔比昂之星,立刻散发出了奇异光辉!

  「──毕竟几天前送给女朋友的钻石里面有陷阱什么的,这种事情真的有点过分呢。所以拜托克莉丝朵你事后揍小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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