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请不要猜测作者与盒子的关系

  隔天早上。

  「嗯……」

  才人坐在房间的会客室中,像是在思考着什麽事情。至於住在同一间的露易丝,如今还在床上熟睡着。

  或许是平时生活过得相当规律,才人几乎是时间一到就自动醒来。毕竟自从怀特开始留守在魔法学院後,才人每天早上都会被怀特强行抓去作基础训练,根本没有赖床的机会。

  而才人如今所思考的事情,正是昨日晚餐会的後半部谈话。

  「虽然不想用武力威胁妖精,但如果是那家伙就另当别论了。」

  回想起被称为戈里亚王的约瑟夫,才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前来罗马尼亚之前,水火两精灵的曾经对才人提过,在塔巴莎偷袭才人的当天,约瑟夫曾派人打算趁机掳走露易丝,但最後被水火两精灵联手吓退──虽然火精灵非常坚持自己跟水精灵没有联手。

  『那种程度的家伙,我一个就绰绰有余了。』

  『是吗?我怎麽记得有人差点失手烧光整片草原?』

  不光如此,从克莉丝朵与丘鲁克的口中,才人更得知了塔巴莎的母亲因为喝下毒药而失去心智,整整三年的时间都认不得塔巴莎。至於塔巴莎的父亲,则是死在约瑟夫本人的毒箭之下。

  不能饶恕。

  对於让塔巴莎见到地狱的约瑟夫,才人打从心底无法原谅他。

  为此,才人昨天也提出了问题。

  ...

  ...

  昨天晚餐时刻。

  「先不论聚集『虚无』这点,戈里亚那边要怎麽办?」

  有关戈里亚的虚无组合,才人只知道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的名字,至於虚无背负者是谁,才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加上约瑟夫以及名为贝塔夏尔的妖精存在,才人完全无法想像戈里亚的虚无组合会出面帮助维特里奥。

  「当然,这有办法解决。正是为此才将诸位召集在这里的。」

  「怎麽做?」

  「三天後,将举行我的即位三周年纪念仪式,就在戈里亚国境附近的城市『阿库伊雷亚』举行。当然,戈里亚王也收到了邀请。」

  「他会老实出席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他来不来都没关系。而且瓦利埃尔小姐,还有西木小姐,我衷心希望两位也能出席。」

  「难不成!是要用我们做诱饵吗?」

  醒悟到这一点的露易丝,忍不住从坐位上站起身来。

  「这是我的仪式……事前我已经把我是『虚无背负者』的消息传到戈里亚了。所以不只是你们,我也是诱饵。因为我是个什麽事不自己去做,就会觉得不舒服的人。」

  「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相当危险。但是就这样一味的单方面防御,其实会更加危险。戈里亚王约瑟夫的野心是什麽?那恐怕是把除了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外的虚无统统杀掉……」维特里奥握紧了拳头:「并且,把整个哈尔凯尼亚变成自己的东西。他虽然作为『无能王』被国内外嘲笑,但我不这麽认为。他恐怕是个狡猾的、残忍的、无情的男人。说那无能王的名号是他为了掩饰自己野心而刻意放出也不为过,他就是这样狡猾而又有智慧的男人。只要我们三人聚在一起,他一定会出手的。」

  「那,您准备怎麽作战?」

  「才人!」

  才人忍不住探身问道,换来的露易丝的怒吼。

  「这有什麽不好。刚刚妖精的事虽然我反对,但这事我赞成。戈里亚王的那蛮横我已经很看不过去了。不只打算派人袭击我们,还对塔巴莎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我饶不了他。反正总有一天必须要解决他,要是能早点解决更好。」

  「就我的猜测,约瑟夫会先派『使魔』出来,也就是名为谢菲尔德的神之头脑,我们要全力抓住密斯尼特伦。但是,绝对不能杀死她。」

  「这是为什麽?」

  「如果杀死她,那对方就会再次召唤使魔,要活着抓住并且保护她的性命。这样的话,戈里亚的背负者就不能再召唤使魔了。没有使魔,那虚无背负者的威力会减半。这将会是个大好机会,随後就是进行谈判,将约瑟夫王赶下王位。之後根据情况,让你的那位朋友坐上王位也是可以的。」

  「这太好了!就这麽干吧!」

  听到才人这麽说,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我反对!」

  「等一下!」

  ──除了露易丝跟怀特。

  「欸?」

  才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

  就才人所知,露易丝也对约瑟夫的行径感到愤慨,但为何露易丝此时会反对?而且不仅是露易丝,就连怀特也表达出否决的意见。

  看着欲言又止的露易丝,大致上猜出露易丝在想什麽的怀特开口说道。

  「如何执行与危险度我就不提了,但是……」怀特顿了一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跟密斯尼特伦交手过的经验。」

  「不论是甚麽样的计画,想成功都必须要有一个共通前提:拥有着足够的情报。」怀特手指轻点着桌面说道:「完全不知道习惯、完全不知道手法、完全不知道战术、完全不知道能耐……就连目前已知的面貌都有可能是易容过的,能确认的只有传说中『操控魔道具』这点。面对这种不知底细的对手,这种诱饵计画的风险太过庞大,恕我无法同意。」

  「这点请怀特骑士无需担忧。」

  朱利奥出面回答道。

  「事实上,我们请来了曾与密斯尼特伦交战过的一群人。而且不光是交战,在那群人当中还有人曾经与密斯尼特伦合作过。」

  「……是杰克、泰利斯特与雷尔夫他们对吧?」

  「正是那三位。数个月前,这三位所率领的空贼团,曾经打劫某艘前往阿尔比昂的戈里亚官方船舰,并且曾在该船舰上目击到密斯尼特伦的行踪。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时诸位正好前往阿尔比昂迎接西木小姐。所以我们大胆推测,那具巨大哥雷姆是密斯尼特伦为了伏击各位而带上船,只是在那之前就被杰克等人使计沉入海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请他们前来,正是为了询问有关密斯尼特伦的情报。」

  露易丝、才人以及蒂法妮娅听到这里,同时想起了之前在黑珍珠号上听到的消息。(注一)

  「原来如此。」

  怀特看了一眼安莉艾塔。

  虽然当时众人交谈内容,只有露易丝等人还有空盗团的成员知晓。但露易丝等人在回到托里斯汀後,自然会将这些事情告知给安莉艾塔。

  罗马尼亚会得知这些事情,必然是从安莉艾塔的口中得知。

  【看来安莉艾塔是真的打算与罗马尼亚合作……】

  怀特一边腹诽,一边继续提问。

  「那麽,加尔马尼亚呢?」

  「实际上,我们已经派信使去连络阿尔布雷希特三世。」维特里奥表情认真地回答怀特的问题:「然而,加尔马尼亚并没有虚无背负者与虚无使魔,顾虑到加尔马尼亚可能会因此与戈里亚联合,因此并未提起有关圣地收复的事情,只向他们告知要对付戈里亚王。」

  「虽然告知了加尔马尼亚,但阿尔布雷希特三世似乎还是半信半疑呢,所以只表示会派出少数精锐魔法使来协助我们。话虽如此,但真的没想到所谓的精锐只有四人而已,还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少数』呢。」

  朱利奥耸了耸肩,接着维特里奥的话说下去。

  「这样子,怀特骑士还有什麽问题吗?」

  「有,而且是跟才人有关。」

  「我?」

  怀特偏头看了一眼才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虽说这边有三位虚无的背负者,可使魔只有才人和朱利奥两人,即使算上尼欧,但那家伙如今还是失踪状态派不上用场。而且朱利奥是神之右手温达鲁乌,就算能够操纵魔兽跟幻兽,但在虚无使魔之间的战斗中,战力还是明显不足吧?」

  「没想到怀特骑士这麽小看我,真是让我有点伤心呢。再怎麽说,我也曾经参与过对光复运动的战争,也算是相当习惯战斗了呢。」

  「但是,那是在正规战的情况下吧?」

  怀特这句话,让朱利奥稍微变了脸色。

  「讲难听一点,就算才人不使用钢达鲁乌的力量,以他目前的实力,朱利奥你一旦被才人贴近距离,十秒钟内就会被他解决。至於对上我,朱利奥你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理会朱利奥脸上的苦笑,怀特继续冷静地说道。

  「不光是这样,蒂法妮娅会的虚无咒文只有『忘却』。虽然效果相当强大,但那并非是能直接在战斗中派上用场的咒文──或者该说,无法直接性造成伤害或阻拦。相对的,约瑟夫有能自由操纵任何魔道具的密斯尼特伦,以及能够使用精灵之力的妖精,更别提目前台面上战力明显还有所保留。」

  「我知道,圣下可能有着擅长的虚无咒文,或许是强力到足以一口气逆转战局也说不定。但在这点上,戈里亚方的虚无背负者也是如此。请恕我直言,圣下您的战斗经验明显比才人还要少。」

  见到维特里奥那几乎是默认的表情,才人尴尬地说道。

  「呃……怀特你说这麽多,我还是搞不懂为什麽跟我有关?」

  「还没搞懂吗?要是对上了戈里亚方的虚无组合,主要作战的人就只有才人你一个。也就是说──在面对拿出全部实力敌人时,才人你必须孤身一人为他们三位争取咏唱时间。」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会袖手旁观,但我向来习惯先想好最恶劣的发展。最危险的情况是:我、才人还有朱利奥,全被都被对方使计调离三位身边;或者是对方直接将目标改成安莉艾塔陛下,藉机破坏托里斯汀与罗马尼亚的合作。所以我无法认同这份粗糙的计画。」

  听到怀特这样说,露易丝用着感激的眼神看着怀特。

  怀特这番话,正是露易丝心中所顾忌的事情。但是露易丝的贵族身分,让她无法将这些担心的话说出口。

  如果露易丝主动说出担心才人的安全,极有可能被人认为是露易丝在优先担心自身的安全,毕竟才人可是露易丝的直属使魔,很难让人不做这种联想。

  而且,身为教皇的维特里奥已经说出要亲自担任诱饵,在这种情况下露易丝要是还反对,绝对会被所有贵族当成贵族之耻。

  即使是普利米尔教徒,但在说出这些话的瞬间,露易丝就算被人直接当成异端都不意外。

  虽然已经有所觉悟,可是……露易丝并不想让才人也被视作异端,而且自己的父母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若非怀特主动提出,露易丝大概会陷在责任与感情的两难抉择之间,久久无法作出决定。

  「我明白怀特骑士的担忧,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勇气,而且是能够改变现状的勇气。」维特里奥明确的说着,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动摇:「我们要在敌人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前,与对方做个了断。」

  维特里奥说完後沉思片刻,随後带着笑容说道。

  「不过,这份计画确实是过於简陋了,而且突然说让你们协助,想必你们也不会马上接受的吧。距离计画还有三天时间,请各位慢慢考虑吧。」

  ...

  ...

  当才人回忆完昨天的事情後,房间的门也被人敲响了。

  才人打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有着月目的朱利奥,以及背着黄色箱子的怀特两人。

  「早上好,兄弟。」

  「我和你才不是什麽兄弟。」

  「不要这麽说嘛。我们同样都是使魔,不是该好好相处的吗?」

  「与其跟你相处,我宁可去找尼欧聊天。虽然你们两人想什麽都让人摸不透,但至少尼欧他不会帅到让我想揍下去……」

  才人最後一句话虽然小声,但还是被朱利奥跟怀特两人听见。

  只不过朱利奥并不在意才人的不快,反而是招了招手说道。

  「有东西想让你们看。」

  「我跟怀特?」

  「是啊,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露易丝呢?」

  「只要你们两位就可以了。」

  才人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跟在朱利奥身後,并小力地关上房门。

  直到此时,才人才看清了怀特背负着的黄金箱子外貌──

  「为什麽是巨蟹座的黄金圣衣盒啊?!」

  「要改成天秤座吗?」

  「免了,我只是吐槽──等等,怀特你怎麽知道我星座的!?」

  ==========

  注一:第十一卷第十七章

  稍微解释了空盗组被邀请的原因,毕竟因为尼欧的出现与干涉,所以露易丝与才人完全没有跟谢菲尔德交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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