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会呀港都

  拉普安特港。

  作为拉罗谢尔的卫星都市,拉普安特每天大型空船的进出量自然不如拉罗谢尔。许多贵族要前往阿尔比昂的话,拉罗谢尔绝对是第一选择。

  但相对的,许多小型空船都会选择停泊在拉普安特港。而且不光是小型空船,就连平民渔船也常停泊在拉普安特,做为贩售鱼产的地方。当然,偷渡船或是空贼船有时也会选择在拉普安特港补给。

  也因为这种环境,使得拉普安特内到处都可见到佣兵、魔法使,甚至是黑榜上的悬赏犯。

  不过很不幸的,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今日冒出了一个心怀恶意的邪神……

  随手放倒第四批上前找麻烦的佣兵集团,夜未伸了伸懒腰,表示对这种热身运动表示相当欢迎。

  不过夜未所欢迎的,或许是完事之後的洗劫活动吧。

  根据修.坎特.葛罗西亚的说法,对於主动招惹的家伙,只要打倒他们後,就有资格进行名为「精神抚慰金」,但实为趁火打劫的行为。

  对此,夜未举双手与触手表示赞成。

  「敢抢人者就要有被抢的觉悟啊。」

  一边收刮对方身上财物,夜未一边自言自语着。

  可也正因为夜未这种当场反洗劫对方身上值钱物品的行动,才引来之後那些见钱眼开的佣兵找碴,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夜未的行动根本是居心不良。

  「收着船的碇──船要开船要离开──恋恋不舍的港口再会啦──」

  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夜未来到了约定好的码头。

  只不过在码头上,夜未却见到了一名始料未及的人。

  「……哎呀,这不是诺唯露吗?在这里遇上还真是有缘。」

  「这种缘份我倒是一点都不想有,难怪我刚在船上时,眼皮一直跳动得不停啊。」

  刚下船的诺唯露,美貌的容颜上布满了苦涩的笑容。

  「活屍也有眼皮跳动的问题啊?我以为是只有快中风者才会有这种身体反应呢。」

  「……我可以控告神通王你种族歧视吗?」

  「当然可以,只是法院应该不会受理。」

  再次确认了夜未没打算对她下手,诺唯露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当诺唯露望向夜未身後那半人高的包裹,不禁疑惑内中装着什麽。

  「你身後那一包是?」

  「喔,刚刚在路上搜刮到的外快。」

  「搜刮这种动词,似乎不能用外快来形容喔。而且这样做不会太恶质了吗?」

  「人总是要找时间娱乐自己一下。」

  「即使这份娱乐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你去路上问问就知道了,我在搜刮被我打倒佣兵财物时,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说到底我才是受害者啊。」

  「这种刻意诱惑心有贪念者的行为,打从一开始双方都有错吧?」

  「呦,不错喔,这是看穿的奖励。」

  说完之後,夜未毫不犹豫地将身後那一袋财物全部丢给诺唯露。

  手忙脚乱地接住包裹後,诺唯露随手将包裹放在一旁後问起。

  「神通王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来欢迎我的吧?」

  「只是要去阿尔比昂而已,不巧的是阿尔比昂目前是封港状态,因此只好来这搭偷渡船啦。」

  听到夜未这麽说,诺唯露转头看向自己身後的小型空船。

  负责将诺唯露带回托里斯汀的空船,如今竟是开始补充起必要物资,似乎是打算再度出航。

  知道这艘空船隶属何人的诺唯露,不解地望着夜未。

  「神通王你什麽时候跟艾斯塔修合作了?」

  「合作?我只是去公费旅游一趟啊?」

  见到诺唯露的发楞表情,夜未好心地向她解释自己只是去阿尔比昂旅游,以及这趟旅游是艾斯塔修出钱的事情。

  面对这种近乎掩耳盗铃的行为,诺唯露也只能用苦笑回应着。

  曾经帮助托里斯汀击退加尔玛尼亚的神通王,在阿尔比昂与托里斯汀断交并且封港的时候,竟说自己搭乘偷渡船到阿尔比昂只是去旅游。这种毫无可信度的理由,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

  像是看出诺唯露在想什麽,夜未脸上露出了坏笑表情。

  「正因为不合理,所以在策画阴谋上才更加有利啊。若是一个人的平时的行事都能得到合理解释,那麽这人所策划的计谋永远都会被人看穿啊。」

  「……总觉得是种诡辩呢。」

  诺唯露像是很不习惯这种情况,语气复杂且语带保留地说着。

  从某方面来说,夜未这句话也算是解开了诺唯露心中的某些疑惑。

  明明自己注定是夜未的敌人,明明自己多次威胁到塞多利昂的生命,但夜未却能毫不避嫌或顾虑的与自己谈话着。

  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威胁夜未吗?是因为策谋者都是把真心话藏在心里的家伙吗?还是因为……夜未并没有把塞多利昂当成朋友?

  但不论怎麽说,夜未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确实让诺唯露猜不出来夜未在想什麽。

  正当诺唯露苦思着夜未的真实目的时,夜未却道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说起来,诺唯露你刚从阿尔比昂回来,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吧?」

  「什麽事情呢?」

  「塞多利昂他死了喔。」

  吵杂的港口彷佛变成了无声的世界。

  不过,那只是种错觉。

  由於听见过於意外的重大消息,使得当事人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那项消息上,进而忽略其他东西或事物的存在。

  不论是噩耗也好、喜讯也罢,它们都是客观的情报,但都具有将时间与空间造成主观性扭曲的效果。

  从夜未口中吐出的言语,使得诺唯露陷入了主观性的扭曲。

  瞪大着双眼,宛若难以置信般,诺唯露虽然微张着樱桃小口,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有诺唯露自己心里明白,这消息对自己来说究竟算喜讯抑或者是噩耗。

  「……是谁?是艾斯塔修吗?还是阿尔比昂的间谍?」

  「都不是喔,是安杰罗。」

  一个诺唯露意想不到的人名,从夜未口中说出。

  「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真要说的话,加里努你不也是名死人吗?」

  夜未道出了诺唯露生前的名字,像是在提醒她一般。

  「那麽……皮埃尔他,他被埋葬在哪里?是被达太安公爵带回家乡了吗?」

  【如果皮埃尔的屍体真被带回瓦利埃尔领,那我……】

  「没有,塞多利昂如今人还在医院里接受观察。」

  「……接受观察?皮埃尔他不是已经……?」

  「是死了没错啊,只是被我救回来了。」

  夜未的言语彷若一把小锤般,将诺唯露心中的震惊情绪当成玻璃般,砸得片甲不留。

  面对夜未这种把他人情绪当成泥土任意揉捏的行为,即使是自认涵养极好,在仇人面前依然能和颜悦色地说话的诺唯露,也不禁发火起来。

  「神通王你、你话不会一次说完啊!!」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想起来,人老了记忆力果然会衰退啊。」

  「你不是自称十八岁未婚,哪来的衰老啊!而且你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啊!」

  诺唯露破口大骂着。

  「诺唯露小姐,你的气质全部飞走了喔。」

  「还不都是你害的!」

  直到诺唯露气消後,才赫然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不应该。

  不是因为自己不顾礼仪的举止,而是因为自己根本不应该如此关心塞多利昂的生死。

  自己如此情绪激动,正好坐实了夜未在街上遇见自己时的评价。

  看着夜未脸上那胸有成竹的笑容,诺唯露知道自己被夜未给设计了。

  见到诺唯露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夜未平淡地说着。

  「安心吧,我没把诺唯露你真正的目的跟塞多利昂说。」

  「……大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喔……」

  「是不是大话你听了就知道。本来我也只是当诺唯露你是敌人,但直到我从塞多利昂口中知道几件事情後,我便开始调查起诺唯露你认识塞多利昂之前的经历。」

  「是什麽事情?」

  「你是塞多利昂的初恋情人,以及──你执意要亲手夺去塞多利昂的性命。」

  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船员们都非常识趣地远离自己与诺唯露,夜未才继续开口道。

  「在多比尔镇的时候,塞多利昂在解决完安杰罗後,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逃出活屍群。那时候加琳与神眉都还没赶上,诺唯露你当时大可叫活屍群一拥而上杀了塞多利昂,之後再把他做成活屍。」

  「但你却没有这样做,反倒是上前与塞多利昂叙旧之後,打算亲手夺走他的性命。而在加琳被纳尔西斯跟巴卡斯拐去天使箱亭时,你也曾特意出现在塞多利昂的面前,为何不选择偷袭而是现身谈话?还说出那些极容易让塞多利昂误解的话?」

  「我……」

  「像那种『我想让塞多利昂在恐惧中死去』的别脚谎言就别说了,你跟我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该算是你的幸运或不幸,我的调查过去的能力远远凌驾於塞多利昂那个笨蛋,所以对於诺唯露你在打什麽主意我非常清楚。」

  夜未缓缓走向诺唯露。

  「你是真的打算杀了塞多利昂,这点无庸置疑。但是这行动所带来的两个结果,才是诺唯露你真正的目的。第一个结果是你杀了塞多利昂并转化成活屍,让他与你一起活下去。至於第二个是……」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夜未道出了只有诺唯露所能听见的话语。

  似乎是完全被夜未所说中般,诺唯露当场呆若木鸡。过了一阵子後,才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夜未。

  只见夜未拿起了之前被诺唯露搁置在一旁的行李,正准备踏上小型船舰的甲板。

  「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夜未转过头来对着诺唯露说道。

  「二次复活的安杰罗,其背後控制者的目标大概是艾斯塔修,或者是创造出诺唯露你出来的人,回去托里斯汀时记得别被跟踪啊。」

  补给完毕的船员们,登上标有艾斯塔修私人船舶许可证的小型空船,迅速收起舢板、提起船锚、挂起风帆。

  看着小型空船出港,正巧在港口上的人们见到後,以为这艘船正要开往加尔马尼亚,然而这艘空船却乘风破浪地驶向了阿尔比昂。

  诺唯露虽然视线固定在远去的小型空船,但双眼的焦距却没有放在上面,彷佛是在透过船舰凝视未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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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刚入手圣银幻想曲二,修一如往常地在插画中女装,看来这次真的是打算女装连霸了啊。

  可以确定的是,原幻想异闻录二的剧情一定会大改,因为某个应该在第二部才出场的家伙提前出场了,至於幻想异闻录一的老角色则是出现两名。

  ……其实应该算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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