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太过明白,不是好事

  托里斯汀国境附近,加尔玛尼亚境内,冯.泽鲁普斯特官邸中。

  丘鲁克面色不悦地走在自家官邸的走道上,回想着先前自己父亲所说过的话。

  『丘鲁克,你甚麽时候才能像你姊姊一样成熟一点?现在可是战争期间,你居然还把两个外人带来家里?』

  『他们两人是我的朋友,我带朋友回家里玩有甚麽不对吗?』

  『朋友?丘鲁克你可知道,你那两位朋友的真实身分吗?』

  『早就知晓了。』

  『那就好,下次不要在战争中再给我添麻烦。』

  回想至此,丘鲁克的脸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来。

  【不要在战争中『再』吗?意思是说战争结束後就可以了呢。】

  丘鲁克不是不明白自己父亲在顾虑甚麽,当自己提出了参军的志愿,但却因为身为女性的缘故而没能得到认同的时候,丘鲁克便知道这只是个保护自己的藉口罢了。

  毕竟丘鲁克已经知晓,自己的大姊早已参与了对阿尔比昂战争,所以女性不能上战场的藉口,必然是自己父亲私下示意的结果。

  「姊姊啊……也不知道小塔巴莎现在怎麽了呢?下次找个时间把她介绍给姊姊吧。」

  早在塔巴莎跟着丘鲁克来到加尔玛尼亚时,塔巴莎便把自己的行动预先告知给戈里亚,要是不这麽做的话,戈里亚很有可能对塔巴莎的母亲下手。

  即使丘鲁克明白这点,但依然对戈里亚的这种行为感到愤慨。

  然而,使丘鲁克不满的还有一件事情。

  丘鲁克在与自己父亲的交谈中发觉,自己父亲早已得知塔巴莎的戈里亚王族身分,所以才特意将她叫去训话,甚至从旁询问起丘鲁克的学院生活,试图得知更多塔巴莎的情报。

  「就算塔巴莎能够获得自由,也一样会被人所利用吗……」

  即使被剥夺了权力,塔巴莎的王族身分在各国的政坛上,都是具有相当份量的砝码。也因此,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内知道塔巴莎王族身分的人,仅仅只有丘鲁克与校长欧斯曼而已。(老话一句,尼欧不算人)

  「对了,说起来,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呢,不晓得小塔巴莎赶不赶得回来庆祝呢?」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丘鲁克自言自语道。

  不能用泪水去迎接历经危难归来的朋友,正因为是朋友,正因为明白塔巴莎背後的辛酸,所以不论再怎麽地担忧塔巴莎,都不能使这份心情成为塔巴莎的负担。怀抱着这种心情,丘鲁克下定决心,即使是强颜欢笑也好,都不能让塔巴莎再为自己担忧。

  但是丘鲁克并不知道,自己父亲询问学院生活的真正目的。

  与丘鲁克谈完後,丘鲁克的父亲藉着漆黑的夜色,望向自己在窗户上的倒影,嘴边流露出一抹苦笑。

  「瓦利埃尔家族的三女啊,看来不是巧合呢……」

  ..........

  ..........

  与亚尼艾斯见面数天後。

  〝尼欧我问你,为什麽在炎白幻瞳的幻觉中,没有出现过僵屍这种敌人?〞

  〝怎麽?想玩真人版恶灵●堡啊?〞

  〝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好奇罢了,以尼欧你的个性来看,我实在想不透为何不曾出现过僵屍。〞

  〝这句话我就当赞美收下了……不用僵屍当敌人理由是:因为僵屍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让人类有着能够合理残杀同类的藉口而已,毕竟僵屍在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而当一个人变成非人模样後,其他人类会觉得比较能杀得下手。相信我,如果有种效应能够让人类都把其他人都看成殭屍的话,人类数量会减少得非常快,这有实验数据的〞

  〝……没这麽严重吧?〞

  〝当然没有,先吓吓你。〞

  〝……我居然忘记你的话只能信一半,拜托尼欧你改掉这恶劣个性吧……〞

  在下着雪的大街上,才人漫无目的地大步走着,同时与尼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整座桑斯戈达城虽然被称为古都,但是用於铺砌街道的石头十分整齐,没有裂纹也看不见缺口。根据路人说法,这座城从数千年前就保存至今,听说是许久以前的魔法使们对这整座城使用『固定化』法术所导致的。

  在与亚尼艾斯见面後,才人特地去找了下怀特,打算转交永恒记忆体,却发现怀特并不在自己帐篷中。

  为此,露易丝特地去询问德.坡瓦奇元帅,所得知的结果是,怀特在与亚尼艾斯见面完後,便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而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所以此次任务相关事项不会公布与公开,德.坡瓦奇将军也要求露易斯与才人对此事保密。

  至於才人因何会独自一人跑出来逛街,则是因为目前酒店里的气氛太过压抑。

  『没有人来吗?快点倒酒啊。』

  『我就是来看看您有什麽吩咐的。』

  『我可没叫你过来,竟然追男人追到这种地方……简直是笨蛋嘛。』

  『是啊,我就是个笨蛋呢,但当个笨蛋,也比会欺负才人先生的瓦利埃尔小姐好呢。』

  看着互相瞪视着对方的露易丝与谢丝妲,以及危机感疯狂示警的情况下,才人相当没节操地逃了出来。

  「来喔来喔,快来看看喔!」路旁的小贩大声吆喝着,或许是小贩的声音宏亮,路人在经过时或多或少都会上前看看,「便宜木雕随便看随便买喔!」

  被路旁小贩所吆喝的内容所吸引,才人也往摊贩位置靠近,但当才人看清小贩的贩卖物後,脑袋瞬间断线了一阵子。

  「哎呀!欢迎欢迎!请看一看吧,这些可都是纯手工雕刻的呢!」

  「……这怎麽可能……」

  〝才人帮我买假面骑士W跟OOO的木雕。〞

  〝……为什麽哈尔凯尼亚会出现假面骑士的木雕啊!!而且尼欧你为什麽知道小贩在卖甚麽啊!!〞

  摆放在才人面前的木雕,除了某些小细节之外,其外型与地球上的特摄片中假面骑士异常相似。

  「这位小哥真面熟啊,怎麽样啊,有没有甚麽看上眼的木雕啊?」

  本来这番话,只是小贩为了拉近与顾客之间距离的客套用语,但却让才人想起眼前小贩的身分。

  「啊,你就是那个骗谢丝妲,说守护神木雕卖两埃克的小贩!」

  「咦?」随着才人的话,小贩发觉其他顾客的眼光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连忙补救道:「哎呀好久不见,你不是欧莱恩他朋友吗?抱歉啊,刚刚太忙一时没认出你来。至於两埃克的木雕,我之前初来乍到还不懂行情,所以不小心价格订太高了些。」

  「可是你不是──」

  才人还没把话说完,小贩就塞了两个木雕到才人手里,一面小声说道:「小哥你放过我吧,我承认上次不该骗你朋友,可是上次交易不是也没做成吗?这两个就当见面礼了,拜托你别打断我做生意。啊还有,也别跟欧莱恩那家伙说啊!」

  看着看手上的木雕,才人问:「那我问你,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木雕外型的?」

  「你说这些?是我在城外某个山洞里发现的,只不过那里摆的是石雕,我一个人又搬不动,所以只好画下外型自己慢慢雕,至於地点在哪就是商业机密啦!」

  小贩话一说完,便转身过去招呼其他客人来。

  看着手上的W与OOO木雕,才人突然怀疑眼前的小贩是尼欧伪装的。

  〝怎麽可能,才人你想太多了。〞

  〝……〞

  正当才人准备将想法付诸行动时,一个声音唤住了他。

  「哟,使魔先生──」

  「嗯?你是……朱利欧?有甚麽事吗?」稍微想了一会儿,才人认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金发神官,才人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先前朱利欧曾帮助过才人。不过在看到朱利欧那俊美的面容时,才人心里偶尔还是会冒出送他一个熊猫眼,好让朱利欧他无法祸害女性的阴暗念头。

  「只是有点事情想找怀特骑士长罢了,身为副官的使魔先生应该知道他现今人在何处吧?」

  「……抱歉,我也不清楚呢。」

  少见地,尼欧没有在这时候用心电感应捣蛋,这让才人松了一口气。

  可才人并不知晓,眼前的神官朱利欧跟才人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使魔,而且还是能够操纵着世上所有幻兽的温达鲁乌,同时更是罗马尼亚谍报机关『不记名』里的重要干部。

  有着温达鲁乌身分,以及『不记名』干部的朱利欧,自然调查过露易丝跟才人。所以露易丝的虚无继承人身分,以及才人的钢达鲁乌能力,对朱利欧来说都不算秘密。但是……有一个事情却一直让朱利欧相当在意。

  那就是第二个刚达鲁乌,也就是尼欧的存在。

  尼欧与才人共用同一符文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朱利欧前往魔法学院的时候,也是抱着顺道调查一番的想法。但是在被尼欧先发制人地喊出自己的温达鲁乌身分後,朱利欧自认真的被尼欧吓到。再加上朱利欧看出来,尼欧当时的厌恶嘴脸并非作假,在不清楚尼欧这份厌恶从何而来的情况下,尼欧离开魔法学院时,朱利欧并没有追上去一探究竟。

  当时的朱利欧决定留在魔法学院里,先从身为虚无继承人的露易丝身上开始调查。毕竟传说中的使魔,重要性再怎麽样都比不过虚无继承人,就算现在的钢达鲁乌死了,露易丝一样可以招换出新的钢达鲁乌出来。

  但事後来所传回来的情报,却让朱利欧暗自懊恼与後悔。

  与另一人联手镇压火龙山脉的火龙、并安抚了火精灵的怒气──不记名的成员如今还没调查出火精灵为何动怒,这两件事不管哪一件,都超出了刚达鲁乌的能为。『不记名』的成员虽然尝试攀登火龙山脉调查,但却遭到火龙群的主动攻击,导致调查计画中断。

  更别提,尼欧还与如今声名大噪的怀特,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朱利欧也想过让谍报成员深入调查,但在托里斯汀的谍报机关『灰园丁』的暗中阻挠下,『不记名』最多调查出尼欧与怀特两人有瓦利埃尔家族有关。朱利欧确信以温达鲁乌的能力,自己绝对能够在火龙山脉安全调查。但不知为何,每次想动身调查时,尼欧那副厌恶嘴脸便会出现在朱利欧的脑海里。

  【这该不会是陷阱吧?】

  考虑到尼欧已经得知自己的温达鲁乌身分,以及尼欧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感,朱利欧不得不把最坏情况考虑进去。就算不是陷阱,但朱利欧一人在火龙山脉的调查,必然会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如此一来,朱利欧调查露易丝与才人的计画必然付诸流水。

  然而影响不光如此,连原先测试露易丝与才人关系的试探(美男计),也因为担心尼欧可能曾向露易丝透漏自己温达鲁乌身分的关系,只得作罢。至於向露易丝与才人打听尼欧的消息,则因两人始终语焉不详的缘故(其实是两人一提起尼欧的事就会头痛),让朱利欧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

  朱利欧完全没有料到,仅仅只是刚见面时,尼欧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嘴脸为开端,最後竟然会把自己逼入两难的情况。

  因此朱利欧不得不改变调查方向,先与露易丝和才人打好关系,再向两人打听怀特戴蒙的相关情报,藉此间接调查尼欧的事情。对於自己只能用这种事倍功半的手段,朱利欧自己也感到相当无奈。

  但是在不知道尼欧与怀特是同一人的情况下,朱利欧越往错误方向调查下去,所得到的结果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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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看一下第七卷小说,又发现一个BUG……幸好只是小问题,改掉就没事了。

  这章依然水分十足,看来第七卷可能又要破三十章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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