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旷没回母亲那,独自走出了院子,奔商店去了,一进商店,就看到除了几个店员大娘,没什么人。
杨大娘看见阎解旷进来还以为是找阎埠贵的,就上前说道:“你爸现在都很少来这,每天送完货就走,也不管商店的事情,有时间你得劝劝你爸。”
阎解旷愣住了,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就说道:“好的,杨大娘,您忙,我去收购站一趟。”
阎解旷好久都没来收购站了,一进中间办公室,就看见二小在那忙活算账呢,他对面还坐一个女同志,看样子三十岁左右。
二小一抬头就看到阎解旷进来,马上站了起来,热情的说道:“三哥,您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啊。”
阎解旷笑着说道:“没什么事,这不是好久不来了吗,过来看看你们,这位是?”
阎解旷看向那位女同志,二小说道:“哦,这位是王姐,王会计,全权代表街道办。”
阎解旷笑着打着招呼,说道:“你好,王会计。”
女同志站了起来,热情的回应道:“你也好,阎同志,我早就听说过你,主任总是夸你。”
“哪有,主任是过誉了,忙,我跟二小说点事。”阎解旷说道。
二小疑惑的看着阎解旷说道:“在这儿说?还是?”
“不用,就在这儿,二小,现在外面乱的很,我是担心这收购站的安全,这白天还好,晚上要是有值班的,你多安排两个人,顺便也帮帮我爸的商店。”阎解旷说道。
二小听完,点点头,说道:“我也听我们收购员提过这事,我们有一个还被抢了,多亏没带多少钱。行,三哥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多安排几人值班。就在门房那,顺便还能看着商店。”
阎解旷说道:“那就谢谢了,行了,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二小一直把阎解旷送到门房那儿,这才返回办公室。
阎解旷回到家中,杨瑞平跟几个孩子聊天嬉笑,看见阎解旷回来,还是没理他,阎解旷想着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就去阎埠贵的书房去找茶叶,一进书房,就赫然看到那一对姥爷家邻居的花瓶,端正的摆在书架的中间一层,阎解旷有点狐疑,心想,自己老爸不会真以为这是康熙年间的东西吧。
其实阎解旷看到这对花瓶的时候,一眼就看出这是民国仿的,连一百年都没到,根本不值钱,他看上的只是那些红木家具,这花瓶要不要都行,所以也没多看,没想到阎埠贵倒是拿这花瓶当宝了。
阎解旷也不管了,找到茶叶,抓了点放进茶缸,就出来了,给自己沏上茶水,就坐在那,喝着茶,看着自己母亲和孩子们互动。
喝了一会茶,阎埠贵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进门看见阎解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去了书房,阎解旷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老爸是防着他呢,阎解旷也去了书房。
阎埠贵回到书房把包袱放到书桌上,就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又一个瓷器,有盘子,有盖碗,也有梅瓶之类的。
阎解旷说道:“爸,你知道瓷器这行水有多深吗?你书都没看几本,就敢这么收东西?”
阎解旷抬头看了阎解旷一眼,没理他,阎解旷指着书架的那对花瓶说道:“这是杨大爷家那一对吧,你不会真以为是康熙年间的物件吧?”
阎埠贵一下子停住了,阎解旷接着说道:“行了今天我也教你一下,论色彩分辨康熙和民国的区别最快,比如蓝色,康熙器偏深暗,民国器偏鲜碧。大绿色,康熙器偏浅,民国器近翠色。矾红,康熙器为朱红色,民国器近大红。您仔细看看你这对花瓶,这画风工致,康熙年间可做不出来。”
阎埠贵对于阎解旷的话将信将疑,阎解旷看着阎埠贵,接着说道:“您要是不信,明天拿到琉璃厂去辨别一下,再说您桌上这些东西,是不是一个人卖你的?”
阎埠贵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道:“下沟村收的,说是祖上是当官的,家里留的这些物件。”
阎解旷还以为只是乡下人不知道哪儿捡的就卖给老爸了,一听老爸的话锋,就觉得不对了,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多少钱收的?”
阎埠贵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道:“一千五。”
阎解旷一拍额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对阎埠贵说道:“爸啊,老爸啊,我大小也是给故宫修过文物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阎埠贵心中忐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阎解旷说道:“有什么问题,你被人骗了,这一看就是现在仿的做的旧,这一堆都补不过你架子上的那对花瓶。”
阎埠贵一听,眼睛一翻,一下子晕了过去,阎解旷赶紧喊道:“妈,妈,我爸晕过去了。”
杨瑞平一下子冲了进来,阎解旷赶紧背着阎埠贵,把他放到床上,杨瑞平上去就掐人中,好一会儿,阎埠贵才慢慢醒来,一醒过来,就来了哀嚎了一句,“我的钱啊!”
杨瑞平皱着眉头转头问阎解旷怎么回事,阎解旷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杨瑞平一听,说了句“活该,好好的商店不守着,总想赚大钱。该!”
阎埠贵一下把身子转过去了,阎解旷说道:“行了,当买个教训吧。”
阎埠贵背对着母子,说道:“你说的就一定准啊,不行,我拿到御宝斋去鉴定一下,也许你是错的呢。”说完一下子坐了起来,下地就开始收拾,拿着包袱就往外走。
阎埠贵母子二人相互看看,杨瑞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您也不信我啊,我可是专业的。”阎解旷说道。
阎解旷话音刚落,阎埠贵又回来了,又把书架上的花瓶装到包袱里,这才再一次离开。
母子二人看着阎埠贵的背影,都无可奈何。
阎解旷心情很不好,毕竟是自己老爸被骗了,但他也没办法,这古董一行,买定离手,到哪儿也说不出理来。
阎解旷跟杨瑞平说道:“孩子先在您这儿,我先回雨儿胡同了,我得准备点年货,今年要送的人多一些。”
杨瑞平说道:“你去忙吧,对了,你姥爷那份别忘了准备。”
阎解旷答应一声就走了,他回到雨儿胡同又跟王姨打声招呼,就去朝凤斋找王庆去了,到饭店的时候,王庆去采买还没回来,阎解旷就在店里等,顺便看看自己的徒弟尹立国炒菜,又指点了一番。
等阎解旷从厨房出来,王庆正好回来,服务员正在卸货,王庆问道:“三哥,您找我啊?”
阎解旷说道:“我打算置办些年货,这不让你带我走一圈,有野味更好,牛羊肉也行,看看有没有其他稀罕食材。”
王庆一听,说道:“三哥,你是不是能掐会算?”
阎解旷一愣,问道:“怎么这么说。”
王庆说道:“大兴那边有个新起来的市场,今天我去的时候,正好人家一车皮的东北货刚到,听说还有海鲜呢,你说你是不是能掐会算?”
阎解旷噗呲一乐,说道:“别贫了,赶紧带我去,对了,在柜上帮我支二千块,我怕兜里的不够。”
“得嘞,您等着。”王庆去了柜台,不一会拎着一个皮包,还拿了一个账册递给阎解旷,阎解旷看了看,签了字,王庆又把账册还回去,这两个人才出门,开着面包车直奔大兴。
到大兴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阎解旷带着王庆去了一家小店吃饭,一人一碗面,一个炒鸡蛋,一个肉炒青椒,两瓶汽水。
吃完午饭,王庆直接带着阎解旷去了一个大院子,一进门,给阎解旷惊到了,两面是长条桌,桌上摆着各类野味,连袍子和飞龙都有,王庆低声说道:“三哥,咱是大宗的买,直接找老板吧。”
阎解旷点点头,一个伙计带着二人去了正屋,当阎解旷看到老板的时候,一下子就定住了,喊了一句“您是片儿爷?”
那人仔细打量了阎解旷问道:“你认识我?”
阎解旷自我介绍说道:“前门小酒馆的徐慧真是我姐,早就听说过您,跟您打过照面,我叫阎解旷。”
片儿爷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是啊,好几年没回来了,故人还是记得的,他们现在还好吗”
阎解旷说道:“都挺好的,牛爷还总提起你呢。”
片儿爷说道:“这回我就不走了,等过阵子小酒馆聚聚,对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这要串门的人家挺多的想着多买点,这不就想找老板,没想到是您啊。”阎解旷解释道。
“这批货也是我和别人合伙运来的,没关系,要多少你先去挑,最后我给你个优惠。”片儿爷说道。
阎解旷也挺高兴的,说道:“那就先谢谢片儿爷了。”
阎解旷和王庆跟着伙计去挑东西去了,挑着挑着,这伙计也很惊讶,这二位要的可真多啊。
阎解旷要了五只狍子、十只飞龙、两只野猪、两只梅花鹿,还挑选了一些鹿茸、虎骨和人参。
伙计拿着单子在算账,然后把单子送到了片儿爷,片爷看着价钱,也很惊讶,他没想到阎解旷会要那么多,最后片儿爷说道:“你也知道,你要的都是名贵的,这样吧,零头我给你去掉,就二千块,主要你要的那十只人参,都是五十年以上的,我再送你一箱大黄花鱼,那可是渤海湾的,纯野生的。”
阎解旷也没还价,直接把两千块给了片儿爷,然后说以后小酒馆见,两个人就拉着货走了,阎解旷让王庆直接拉到雨儿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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