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几天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前线还是在互相炮击,每天依然有几千的伤亡,后方的王忠也依然在连轴转。
不过王忠有了个新爱好,趴在柳德米拉肚子上听肚子里的动静。
虽然医生和柳夏都告诉他现在不会有能清楚听到的胎动,但王忠就是忍不住想要听。
当然顺便享受一下未婚妻的怀抱也是好的。
2月20日,柳德米拉的家人终于坐火车从后方的拉乌尔辗转到了叶堡。
王忠的哥哥,现在的罗科索夫公爵难得的从后勤司令部宿舍回来,和柳德米拉的家人吃了个饭。
订婚仪式在2月21日。
王忠完全不知道订婚仪式该怎么筹备,他脑海里对订婚仪式的印象完全是照着外交签字仪式来的,双方家长同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背后是双方国旗——不对,家族旗帜。
然后两边在订婚合同上签字,再在司仪的安排下把写了合同的本子交换一下,再签字。
这也不能怪王忠,毕竟他穿越前那个舆论环境,就算王忠对美好的爱情有憧憬,也会对婚姻有所忌惮。
也可能是因为王忠穿越前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第一眼过去就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的女人吧。
柳德米拉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個。
总而言之,2月20日这天晚上,老管家跟王忠讲整个订婚流程的时候,王忠才知道订婚仪式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就是婚礼的极简版本,喊上附近的神父,两个人牵着手发个誓,再把订婚戒指戴上就完事了。
2月21日的仪式就在罗科索夫庄园内举行,请的神父是庄园附近教堂的本堂神甫。
至于宾客,战争状态叫不来几个亲戚——柳德米拉有亲戚在圣安德鲁堡包围圈里呢,根本来不了。
而两人同龄的朋友,现在要么在军队里,要么疏散到了遥远的后方。
再不然就是留在沦陷区。
还有一些已经去见圣安德鲁了。
为了让订婚仪式不至于冷清,王忠邀请了近卫一机步的一些老战友,比如叶戈罗夫什么的。
这些人也是柳德米拉的老战友。
2月21日清晨,王忠看着换上新裙子的柳夏,由衷的称赞道:“真漂亮。”
柳夏莞尔一笑,忽然说:“既然你把陛下当成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应该把她请来啊?”
王忠:“怎么,你想当面向她宣告你的胜利啊?”
柳德米拉道:“不,我只是忽然想,既然是妹妹,哥哥的订婚典礼总是要参加的。”
“你信不信我就算不邀请她,她也会来的。”王忠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阿廖沙,你不要总把她当成那个小女孩子,她会认真的考虑今天出现在订婚典礼上造成的影响的。”
柳德米拉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露出苦笑:“不过仔细考虑完了,她依然有可能出现,皇室现在需要你的支持。”
毕竟现在除了原本的城防部队,距离叶堡最近的野战军就是王忠的机动军。
虽然目前这个军的三个师还在补员,但战斗兵力已经接近七万,还有大量技术装备,兵员素质也比安特一般部队高不少。
这样一支生力军在首都旁边,想要和王忠搞好关系的人不要太多。
王忠双手按在坐着的柳夏肩膀上说:“沙皇需要我的支持啊……听起来有种我马上要自封护国公的感觉呢。”
“嘘,就算是自己家,也要小心隔墙有耳。”
王忠点点头,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
他扭头看向窗外:“汽车?至少五辆,这么多车的车队,叶堡现在能凑出来的人可不多啊。”
他刚说完,米哈伊尔管家就开门进来:“门卫打电话说,别林斯基冕下的车队刚刚通过大门,在我赶来报告的时候已经到庄园门前了。”
王忠打了个响指:“我就说吧。”
柳德米拉苦笑道:“这下陛下出现的几率大大提高了。别林斯基冕下来的理由我大概能猜到,他取代本堂神甫主持我们的订婚仪式,今后就不好撕毁婚约了。
“教会应该不希望你成为罗科索夫亲王——我是说我们赢得战争的时候。”
虽然柳德米拉在说政治上的事情,但王忠这个时候走神了,他想的是“退婚”和“三年之约”,三年后斗帝柳德米拉打上门来,把退婚时受的侮辱十倍奉还……
什么究极缝合怪。
柳德米拉:“亲爱的?”
王忠:“啊?没事,我本来就只想娶你一个。”
柳德米拉:“我刚刚在说战胜之后的事情。”
王忠:“奥尔加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有从哥哥那里继承的智慧,瓦尼亚的书房被原样保留在夏宫,瓦尼亚看过的书,奥尔加一定会看。说不定还有瓦尼亚的日记和读书笔记,相信她吧。”
“嗯。”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米哈伊尔管家立刻过去接起电话:“罗科索夫庄园。是的,是的,我知道了。”
他放下听筒,向王忠报告:“夏宫礼仪厅打来电话,沙皇陛下要参加罗科索夫将军的订婚典礼。”
柳德米拉:“看,奥尔加来了。”
王忠:“既然特意让礼仪厅通知了,她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要做出格的事情就会突然袭击。”
“伱还真了解你的妹妹。”柳德米拉笑道。
————
奥尔加一个小时后才赶到罗科索夫庄园。
王忠的哥哥彼得罗·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看到奥尔加的时候十分的拘谨,握手都显得扭扭捏捏的。
没想到奥尔加握住彼得罗的手说:“罗科索夫公爵阁下,我打算来为我的表妹提亲。”
王忠皱眉:“我怎么不知道瓦尼亚还有个表妹?”
奥尔加和伊凡是亲兄妹,而表妹应该是母亲的亲戚的孩子。
奥尔加回头对王忠莞尔一笑:“我表妹可多了,而且她还是从联众国回来的,她父母是内战时期跑到联众国去的。”
彼得罗汗都下来了:“这,我结过一次婚,但是妻子离世了。让我这种人娶您的表妹不好吧?”
这时候柳德米拉说:“亲爱的大哥,陛下既然一番好意,您就接受了如何?陛下应该仔细考虑过了。”
说完柳德米拉和奥尔加堂堂正正的对视起来。
王忠这时候才回过味来,大牧首过来主持订婚,沙皇陛下反手就把一个表妹嫁给丧妻的彼得罗,陛下有操作的呀!
柳德米拉这边大概是把这个当成了利益交换,这边“赔”一个彼得罗,你就得承认我这个罗科索夫夫人的头衔。
彼得罗被夹在中间,一会看看沙皇陛下,一会看看准弟妹,两边都惹不起。
于是他说:“只要公主殿下不嫌弃,我没有意见。”
公主指的当然是奥尔加的表妹。
奥尔加笑逐颜开:“好!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婚订了吧。对了,我的表妹还有三年才成年,所以只能先订婚。”
王忠突然羡慕起大哥了!
15岁的公主啊,虽然我已经有涅莉了,但还是狠狠的羡慕了!
柳德米拉笑着来了句:“陛下真是心系家人,自己还没订婚,就操心起表妹的婚事了。您也赶快找个负责任的男人吧,毕竟那些老贵族都觉得一个没有结婚的沙皇统治国家会不稳定。”
奥尔加:“遇到能让我心动的,我自然会订婚。”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王忠,而王忠装作在看风景。
这时候别林斯基出现了:“听说陛下您来了,我赶忙从准备室出来了。”
“您居然还要临时背诵布道词啊。”奥尔加惊讶的说,听着倒是很像是在阴阳怪气。
别林斯基笑道:“我上次主持订婚还是在二十年前。背一下祈祷词正常不是吗?”
奥尔加正要说话,王忠突然听见远处在放鞭炮。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鞭炮,大喊:“枪声!而且离我们这里很近了。”
他快步跑到窗边,打开窗户仔细听:“北边传来的,普洛森伞兵?可是为了什么呢?把伞兵扔到敌人腹地不就是纯粹的送人头吗?”
别林斯基严肃的说:“不,那个方向是战俘营,你一下子抓回来十多万俘虏,安置这些俘虏成了一项挑战。战俘营每天都要枪毙试图暴动的战俘,把几十人送上绞刑架。
“应该又是一次正常的监狱暴动罢了,不需要出动尚未编制完成的机动军。”
王忠:“战俘们抵抗意志很强烈吗?我抓他们的时候他们可一个个都蔫了。”
别林斯基苦笑道:“我们一开始也这么想。这些普洛森人虽然不敢让他们拿起武器到前线打仗,但让他们到后方工厂生产装备还是可以的嘛。
“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这些俘虏里大量高中毕业生,如果能让他们转而支持我们,那可是好几万产业工人啊!”
别林斯基说完,王忠问:“看起来效果不太好?”
其实不用别林斯基说,王忠可是战场归来的老兵,他能听出来交火的烈度不一般,看起来教会的策反基本失败了。
别林斯基叹了口气:“是啊,这些普洛森人,比我们预想的难搞多了。看起来普洛森皇帝那套理论已经深入人心。”
王忠忽然灵机一动,问:“你们都怎么策反他们的?”
“各种各样的手段都用了,甚至把你论述为什么安特会成功的那篇文章也给他们看了,但是没用。”
王忠摸着下巴,他忽然想到在小约翰可汗的节目里看过来的一位小日子友人——真的友人——那期节目是讲这位如何策反死硬派日军俘虏,建立小日子反战同盟的。
也许应该把节目里学到的东西拿出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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