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人家军部的汤锅给扬了,还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
他在关注海军对岸即将发生的短兵相接。
海军的那首内河炮艇看到这么多坦克上来,又直接开回港里躲起来了。
东岸这边的机枪阵地开火了,曳光弹直接越过敌人坦克头顶,在它们后面落下。
本来敌人的步兵就被迫击炮阻断了一波,现在又遇到超越射击,直接被遮蔽了。
海军步兵们却没有急着上,而是趴在防波堤上,等待坦克靠近。
当敌人坦克推进到河边不到十米的距离,第一批海军步兵跳起来,一个飞扑就接近到了能扔燃烧瓶的距离。
王忠从首都弄来的新式燃烧瓶不需要先点火,直接拉开盖子就会自燃。
情况危急的时候这东西甚至能直接扔,反正摔碎了里边的白磷也会自燃。
白磷的光仿佛鬼火,一团团鬼火被扔到了敌人坦克上,碎成一片片的火海。
被点燃的坦克直接停下,坦克手刚探头就被海军步兵的冲锋枪扫倒。
一眨眼的时间就有七八辆坦克被点燃,而距离河堤较远的坦克直接停下了,用机枪试图把海军步兵逼回去。
就在这时候,一辆敌军坦克从渡口方向冲下河堤,一半的履带被河水淹没。
他调转炮口,用同轴机枪沿着河堤扫射。
马上有好多名海军步兵被打倒,剩下的海步全被钉死在地上。
王忠拿起放在旁边的安特产无线电,大声呼叫:“422号!422号!”
瓦西里:“还是用缴获的吧,我调好频率了,给。”
王忠拿过麦克风:“422号!”
“将军!”回应马上就来了,是现在暂时顶替王忠位置的亚历山大·叶菲莫维奇。
“把开进河里的那辆四号干掉!”
然后王忠就看到422号坦克一路开到了桥的引桥尽头,居高临下瞄准。
亚历山大的炮术一如既往,首发命中!
那辆四号的炮塔顶盖直接钻出火舌,长长的火舌喷了有一米多高。它里面的成员全跑出来,各个身上带火。
但是车刚好在水里,所以他们直接往水里一趟就能灭火。
然而被压制的海军步兵没有放过他们,冲锋枪的子弹劈头盖脸的扫过来,在水里打出一排排涟漪。
很快敌人的坦克手就没影了——估计被身上的装备带着沉底了。只有扩散开的血红表明了他们的结局。
敌人坦克开始调转炮口,和422号对射。可惜这个距离敌人根本穿透不了T34的正面——还是摆了角度的正面。
这时候瓦西里惊呼:“桥头堡!”
王忠赶忙转移注意力,果然看见敌人的步兵已经接近了桥头堡。
“火力覆盖!炸死他们,别让他们进入碉堡!”
王忠刚刚喊完,巴甫洛夫就说:“我已经下令了。”
话音刚落呼啸声就传来。
这就是防守方的优势,所有的参数都测算好了,说覆盖就覆盖,重炮炮弹甚至能落在阵地前一百米。
电话铃突然响了,巴甫洛夫接起来:“师部。我知道了,这种事情就不用打电话过来了。”
巴甫洛夫放下听筒,看王忠正盯着他,便说道:“桥头堡,说炸得好。”
王忠:“桥头堡的指挥官是……”
“这次补充上来的新人。”
这次近卫一师基本补满了人员,因为王忠巨大的声望,很多军官都迫切的想要调入近卫一师。
王忠:“新人啊。那可以理解。”
波波夫来到观察窗边,看向外面:“奇怪,敌人把我们这边火力点都用烟雾盖起来了,然后坦克冲到了河边,这是打算干啥呢?他们也过不了河啊。”
话音刚落,一种怪模怪样的坦克出现了。
看起来像是四号坦克戴了个高帽子。
王忠:“潜渡坦克,那些坦克是潜渡坦克!他们打算从渡口强行通过!”
波波夫眯着眼:“那就是开战最初时刻前线报告的从水里出现的坦克吗?那玩意真能从水里过来吗?”
王忠:“现在是枯水期,虽然海军说挖深了河道,谁知道呢。告诉东岸的步兵部队部队准备接近战。另外,是时候把我们的‘秘密武器’拿出来了。”
巴甫洛夫:“你确定要用那玩意吗?”
王忠:“我确定,让他们出发。还有,无线电给我。”
他从瓦西里手中接过话筒:“422号,让出铁轨,让出铁轨。我们的‘土姑娘’要见人了。”
“那玩意要出场了吗?好,我们让出铁轨。”
王忠看到422号坦克退下了引桥,把铁轨让出来。
巴甫洛夫放下听筒:“它来了。”
下一刻,三节平板车开上了铁路桥,每一节平板车上都停了一辆KV1。
这是王忠手里仅有的三辆KV1了!
用火车头带着机动,回避了KV机动力差、行走机构故障多的缺陷。
平板车本身非常坚固,结构简单,很难被打坏。
而脆弱的火车头被放在了平板车后面,而且是倒过来的,三节平板车之后是装煤的车厢,然后才是倒过来的火车头。
平板车上桥是倒车倒上去的。
这样一来最脆弱的火车锅炉就被保护在最后面,甚至被建筑挡住了,根本就打不到。
KV开炮了。
王忠看着火力全开的三辆KV,心想这要是KV2还没办法这么玩,KV2那糟糕的配平,怕不是侧向开一炮连坦克带平板车一起翻河里去。
瓦西里则抱怨:“这土姑娘,把我们的视野全挡住了,看不到渡口的情况了。”
王忠切了俯瞰视角,得意的想:怎么样,瓦西里,没有外挂吃亏了吧?
这时候,普洛森人的潜渡坦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闷头就往渡口冲。
伴随的步兵释放了烟雾进行掩护。
第一波坦克入水了!
王忠自己的视野看不到他们了,结果就失去了高亮。但是靠着麾下部队的视野,能看到通气管正在水里前进。
王忠:“下令重炮——”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王忠的命令。
接完电话后巴甫洛夫报告:“彼得修士听到侦察机,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在高空。”
王忠叹了口气。
不能用重炮炸潜渡的坦克了。
只能指望步兵绞肉了。
波波夫:“让迫击炮来?”
王忠:“不行,迫击炮没有延时引信,碰到水面就爆炸了。交给步兵吧。让我们的小伙子给敌人上一课,告诉他们没有伴随的坦克在步兵面前就是菜。”
刚说完,他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通气管噗的一下消失了。
嗯?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通气管,第四个沉了一半停住了,然后卡在原地动不了了。
然后敌人的坦克手从水里冒出来,大口呼气,转身向西岸游去。
越来越多的坦克手从水里冒出来。
王忠都愣住了。
其他人看不到河里的情况,全都在干着急。
于是王忠和他们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瓦西里发现了这个反差,他来回看着王忠和波波夫。
然后瓦西里陷入了沉思。
王忠这时候终于想明白敌人遇到什么事了:海军深挖了河道,但是现在水量小,带不走泥沙,所以两边又渐渐有淤泥了,但中间还很深。
普洛森人开一半掉沟里去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太乐了。
这时候东岸这边的烟雾散了不少,河岸这边的步兵部队一看这情况,立刻开始扫射。
而原本压到西岸边准备火力支援的敌军坦克部队现在被三辆KV给打傻了,根本没空管暴露出来的机枪火力点。
这时候,进攻开始时敌人迫击炮部队设置的烟雾已经完全散去,被挡住视线的57毫米反坦克炮开始开火。
敌人坦克纷纷释放烟雾——这次不是进攻烟雾,而是用来掩护撤退的烟雾。
王忠放下望远镜:“敌人被打退了……瓦西里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瓦西里:“没有,我只是觉得指挥战斗的您很帅。”
涅莉大惊,看向瓦西里。
王忠也后远离他一步:“你什么意思?”
瓦西里:“陈述事实。”
波波夫:“所以最后敌人那些潜水坦克是怎么被消灭的?”
王忠这才意识到波波夫看不到。
“呃,”他斟酌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海军挖深了河道,超过了他们潜渡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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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军,阿斯加德骑士团第一军军部。
“水文资料是错的!”潜渡坦克部队指挥官对吉尔艾斯说,“按理我们的潜渡深度完全足够,但开到中间水直接没过了通气管导致发动机熄火。许多忠诚的士兵就这样被淹死了!”
吉尔艾斯:“可能是敌人疏浚了河道。那位白马将军做了很多准备,不可能没想到我们会潜渡。他什么都考虑到了,是个可怕的对手。”
费利兹副官摇头:“用平板车和重型坦克当装甲列车,这主意真是糟透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但它有效。”吉尔艾斯单手把玩着端头的玩具锡兵,“我们的敌人所有的行动,都朴实无华并且有效。而且给我们提出了巨大的难题——河面没有办法用烟雾封锁,烟雾弹落到河里会迅速失效。装甲列车只要在桥上,我们就过不了河。”
费利兹眉头紧锁:“还是绕过这个桥头堡吧,硬冲真没必要。”
吉尔艾斯:“联络一下第九集团军的瓦尔特孟德尔上将,问问他有没有在下游打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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