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这么会忽悠人呢?

  余松年被余欢搂住脖颈,嘴里正嚼着几颗红彤彤的草莓,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嘿嘿,好呀,欢哥。”

  老余绕过茶几,看着这对嬉笑打闹的堂兄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这都成家的人了,还嘻嘻哈哈,真是一点都不稳重。”

  话音落下。

  余松年知道叔叔不是在说他,满脸笑容,只顾着吃草莓。

  “男人至死是少年!”余欢的话语掷地有声,手臂一勾,便拉着余松年迈开了步子。

  老余先是哑然失笑,继而略一沉吟,只觉这话竟别有一番韵味……

  余欢在次卧门前松开了余松年的脖颈,推开门扉后,却并未瞧见移动挂衣架。

  林有容已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晾晒完毕,或许移到了主卧的阳台上去了?

  应该是这样。

  丈母娘明天说不准还要过来投喂闺女兼午睡,若是刚洗完的衣服,在卧室里挂得太多,湿气便会很重。

  更何况,这又是个阴沉沉的雨天。

  余欢心念一转,伸手抚上露台防盗门的把手,回头对老余说道:“老房子格局还是有点差强人意,去露台还要经过次卧。”

  老余微微一笑,目光在次卧里悠悠地扫视了一圈,说道:“这已经挺不错了,有个露台能活动活动就很好,城里的套间不比乡下。你们平日里也就两个人住。”

  “这倒是。”余欢微微颔首。

  露台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一股湿冷的寒风如潮水般涌来,室内的暖意顿时被冲散了些许。

  然而,对于这三个大老爷们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余欢一马当先,微微眯起双眸,迎着寒风踏上了露台的地面。

  湿冷的感觉顺着他的裤脚往上蔓延,但他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至阳光棚下,目光拂过那些绿植。

  茶花枝叶在寒风中轻轻摇曳,这种比较耐寒的品种,依旧满是蓬勃生机,花团锦簇。

  见到盆栽俱都安然无恙,情况尚好,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正给老余递烟的余松年身上,嘴角漾起一抹微笑:“松年,你跟倩倩两个人,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啊?”

  余松年将烟盒揣进兜里,掏出防风打火机,先给老余把烟点上。

  提及此事,他那憨厚的笑容便在脸上绽放开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欢哥,我妈一个劲地催我们订婚呢,我也想快点。不过倩倩说,还想再相处一段时间。”

  老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轻拍了拍余松年的肩膀。

  一边吐出随风飘散的烟雾,一边缓缓说道:“松年,你和倩倩可是青梅竹马,这是很难得的缘分。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又是一个村里的人,她想多相处一段时间再结婚,你就尊重她的想法,这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

  余欢在旁附和:“松年啊,虽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但平日里还是要多制造些小惊喜,让倩倩能真切地感受到你的用心,懂吧?”

  余松年挠挠头,说道:“确实,这方面欢哥肯定很有发言权,我得多向你学学。”

  他心想,如果欢哥不用心的话,又怎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大明星老婆?

  “那是,总归就是两个字,用心!”余欢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信。

  对于林有容来说,最大的惊喜,或许就是时不时的为她整一首好歌吧?

  余欢心里跟明镜似的。

  投其所好。

  拿捏。

  老余斜睨自家亲儿子这一副嘚瑟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抬手轻削了一下他的脑袋。

  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臭小子,别太得意。那是有容给了你用心的机会,人家姑娘肯下嫁到咱们家,你可要好好珍惜,可不能在外面人五人六,辜负了人家。”

  余欢摸了摸被老余敲过的脑袋,听了这话,只是嘻嘻笑着说:“那是肯定的啊。”

  湿冷的寒风在露台上呼啸着,三人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略显凌乱。

  第一支烟很快燃烧殆尽,他们在露台上又站了一会,谈论着村里那些或大或小的变化等家常话题。

  余欢看着他们抽完第二支烟,感觉身上那点仅存的暖意正被寒风一点点地吞噬,他裹紧了睡衣,微微跺了跺脚,说道:“外面实在太冷了,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好。”老余点了点头。

  余欢说完之后,便已率先转身。

  三人依次跨过门槛,走在最后的老余顺手关上露台的防盗门,那丝丝缕缕的寒风瞬间被隔绝在外。

  余欢深吸一口明显带着暖意的空气,赶忙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一转头,便看到林有容亭亭玉立在灶台前。

  她手持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菜肴,而吴老师则在水槽前认真地清洗着什么。

  余欢在茶几前顿下步伐,端起早已经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冷冽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余欢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但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林有容和吴老师,心中却满溢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满足。

  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旋转着,很快就跳到了十二点四十的位置。

  在余欢巧妙地调和之下,再加之吴老师不时抖落堂兄弟俩小时候的趣事,众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这顿午饭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就连平日里一贯稳重的老余,在这欢快的氛围中也被感染得乐不可支,时不时地拿亲儿子和侄儿子打趣逗乐,或者自嘲两句。

  余欢放下筷子,端起还剩下半杯的苹果醋,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他目光在桌面上稍作停留。

  砂锅里乳白的汤面上飘着油花,猪肚鸡还剩下不少;还有小半盘的清炒藕片。

  除此之外,其它的菜都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就拿清蒸鲈鱼的盘子来说,除了残留的葱姜丝,只剩下了一副鱼骨架。

  余欢刚刚起身,正准备伸手去收拾那些碗筷。

  吴老师眼疾手快,轻轻一拍他的手背,笑着说道:“欢欢,你去倒点茶来,这些我来收拾就好。”

  余欢的手顿在半空,下意识的好字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亲妈毕竟是第一次来,似乎是有点不妥。

  林有容看到这一幕,连忙站起身来,温柔地说道:“妈,你就坐着休息吧,我来。”

  “有容啊,你都忙活一上午了,这收拾碗筷的小事我来就行,你坐着歇会。”说着,吴老师拿起了放在老余身前的筷子。

  这么优秀的儿媳妇,平日里在电视上光彩夺目,是真舍不得让她做这些小事。

  林有容嘴唇翕动了一下,正准备有所谦辞,余欢却轻轻一拍她的肩膀,随即撸起袖子笑说:“老婆你泡茶,妈收碗,我来洗。”

  “好。”林有容听到这个安排,微微点了点头,脸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老余看着此情此景,眼里满是欣慰,心中满是感慨。

  心道这小子以前那么腼腆内向,沉默寡言,可成了家之后仿佛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样。

  不仅懂得在饭桌上调和气氛,还能在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之处,将每个人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成熟又懂事,不得不说是真的长大了。

  老余正暗自感叹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坐在餐桌侧面的余松年,朝他扬了扬烟盒。

  那满脸横肉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敦厚的笑容,征询地说:“叔叔,出去抽一根?”

  “好。”老余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

  吴老师正将餐余垃圾归拢到一个大碗里,看到这情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老余说道:“你呀,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老余连忙说道:“出去抽这一根,下午就不抽了。”

  站在水槽前,戴上手套准备清洗炒锅的余欢听到这话,扭过头来,大声说道:“爸,妈,下午我们要不要去三角洲,看看房子的装修情况?”

  听到这话,正走到茶几前的老余连忙转过身来,应道:“要得!下午去看装修。”

  吴老师却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又是风又是雨的——”

  “反正我开车过去,到时候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有风有雨也吹不着淋不着。”余欢打断了她的话。

  吴老师抬眼看到老余朝她使了使眼色,明显很期待的样子,莞尔一笑,便应声:“那好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到了一点半的时候,一行五人整理好行装,依次走出了门扉。

  林有容跟吴老师走在最后面,她修长的天鹅颈,隐在紧系的围巾里。

  在她反锁好门后,便听到在平台一旁等候的吴老师,好奇地轻声询问:“有容啊,你在三角洲的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前年买的,刚交房没几个月呢。”林有容轻轻抽出钥匙,柔声细语地回答着。

  一旁正下着几级台阶的余松年,手里提着一小袋准备在车上吃的草莓和冬枣,憨厚地笑着说:“婶婶你有所不知,有容姐可真是福星!她刚买没几个月的大商铺,是四个门面打通的那种,有一百多平米呢,马上就要拆迁了!”

  听到这个消息,吴老师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她真有所不知!

  原本正往下迈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林有容,目光中满是惊诧与好奇:“有容,还有这事?”

  林有容见婆婆这副反应,心想余欢不会没有跟他父母知会过,有关于商铺拆迁的事情吧?

  也对……

  毕竟余欢拿来买商铺的钱,大部分是她给的第一笔包养费。

  念及余欢以前跟她商量过这一茬,说是要先瞒住,对他那边的亲人说这商铺是她的……

  林有容那藏在帽檐与口罩之间的双眸,凝视着婆婆惊讶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婶婶,你跟叔叔,难道还不知道?”余松年停下步伐挠头。

  而走在老余身后、快到二楼平台的余欢,在这此起彼伏回荡着的脚步声中,听到了她们的交谈。

  连忙昂起头朝着上面的楼道望去:“先别在这说了,到车上再聊吧。”

  林有容连忙附和,轻轻点了点下巴:“对,妈,我们到车上再聊。”

  “好。”吴老师瞥了瞥对面的门扉。

  她也是太过于惊讶,差点就忘记了财不外露的道理。

  这种涉及到财产的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谈论。

  不一会。

  小宝马满载着五个人,不疾不徐地驶出了小区。

  路面湿滑,余欢双手把着方向盘,目光紧盯路面,撇过头朝坐在副驾驶座的余松年动了动嘴:“松子,给我来颗草莓。”

  “好嘞。”余松年应声道。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草莓,托在掌心,然后一把轻呼在余欢的嘴上,将之拍了进去。

  余欢扭回头目视前方,嘴里含着草莓,无语地说:“不就是喊了你一声松子嘛,也不至于抽你哥我大嘴巴子吧?”

  “没有呀,欢哥,我这可是在喂你吃草莓呢。”余松年的话语里,带着那么几分阴阳怪气。

  林有容歪着脑袋看到这一幕,只觉俩大个子坐在前面,相处起来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她忍俊不禁地轻笑了一声。

  余欢听见笑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笑盈盈的吴老师,以及一旁抿着嘴微笑的老余。

  他很快收回视线,轻咬着草莓,说道:“爸,妈,容容之前不是投资开了个饭店嘛。”

  “嗯?”吴老师点了点头,这件事她倒是知晓得很清楚。

  村里还流言蜚语,说她儿子在市区傍富婆呢。

  “她是先买的商铺,然后才开的饭店,没想到刚买了个把月,香春路的拆迁范围就确定了,拆迁公示也出来了。”

  余欢将嘴里的草莓咽下去后,微笑着继续说道:

  “因为还没有正式拆迁,所以我就没有跟你们说起过这件事,我也跟松年他们讲好了,让他们不要跟别人说。”

  老余听完这一席话,赞同地频频点头:“欢欢,你做得很对,这种事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确实不宜宣扬。财不外露,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让人眼红嫉妒。”

  余欢听见话都让亲爹帮他给说完了,顿时点头如小鸡啄米:“对,爸,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也是容容的私人财产,她都没有跟家里人提起过这件事呢!”

  “你们小两口做得对,低调一点好。”吴老师说道。

  林有容愕然地提了提口罩。

  这一番对话下来,她怎么感觉臭男人张口就是假话,这么会忽悠人呢?

  连他自己的爸妈也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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