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抽剑一送,斜也倒地靠在案角上,睁着大眼死不瞑目。
之前残余的铁甲护卫,都如中了定身术般呆在原地,还是后续来者发出呼喊。
“元帅!”
“元帅死了?”
“刺客在此,杀了他!”
杨长擎剑上前劈斩,配合触发的【孤勇者】特效,刷刷几下就砍翻众人,之后从容回到斜也身前,蹲下伸手捡尸摸奖。
【获得杀气值20000点。】
【获得尸之执念,使用之后能获悉此尸生前的最大秘密,请选择使用或丢弃。】
【粘罕把希望寄托杨长身上,我们就顺水推舟拿切掉你与云中关联,此战后我会慢慢清算你这边的势力,你将娶来的辽帝元妃安顿在云中,是想笼络辽国降将割据称王?
别忘了耶律余睹与她有仇,而这厮数次怯战恐怕已暗连杨长,我会利用手段让他杀了元妃,然后再推出来顶罪,让你彻底失去云中的爪牙,好好与赵构之妻生儿子】
【山地剥,触发尸体隐藏掉落,是否剥离?】
【剥离获得属性统御符】
【剥离获得猎人技能符】
【剥离获得骑术技能符】
【剥离获得枪棒技能符】
两万杀气值,迄今为止最高,剥出四张符中规中矩,但执念信息量巨大。
耶律余睹暴露了?
要是这次斜也不死,你小子就要被他当枪使,最后还得被推出去顶罪,另外,赵构老婆怎么回事?她成了粘罕的生育工具?
记得历史上赵构失去生育能力,最后不得已把皇位传回给赵匡胤一脉,也不知这个世界将来会如何发展。
啧啧,假设邢妃带着粘罕的儿子回宋,就说北上之前已经怀了身孕,赵构会立这个儿子为太子么?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杨长打个冷颤,伸手将斜也额头的符,一张张揭下揣进怀里,然后走向下一俱尸体。
他相信今夜收获不会小,自己又将武装更多的人。
地盘越大,能用的人越少,不是没有,是放心者太少。
像李彦仙那样从军中发现,简直与大海捞针没有区别,不如直接用现成的梁山兄弟。
除了安道全、皇甫端这种专业人才,送到战场上有暴殄天物的意味,诸如刽子手蔡福、蔡庆兄弟,‘被服厂长’侯健,‘农事专员’陶宗旺等人,都是杨长可以培养的对象。
行刑砍头不缺人,做衣服、旗帜的裁缝也好找,至于指点农事更不稀奇,杨长五叔杨德都能胜任,而在梁山染缸里混过的兄弟,当不了大将可以给人当副将,关键是自己人信得过。
杨长捡尸的时候,斜也遇刺身亡的消息,如病毒在金营中蔓延。
他出了中军大帐,又游走在营中四处放火,彻底点燃了金军的恐慌,同时也给杨志、卢俊义送出信号。
杨志闻讯在金营东侧举火,万余将士随后跟着他杀入寨中,卢俊义则略微慢了半拍,但也在发现放火信号同时,带着秀容五千守军出城。
刹那间,人嘶马鸣,火光冲天。
彼时金军失帅,营中顿时乱作一团,尽管有兵力大优势,却没人统一指挥。
有人仓惶迎战,有人催兵欲走。
慌乱之间,人马相撞,被踩踏致死者众。
而那位幕后总指挥,看到胜利天平已经倒向自己,便从容在营中捡尸取宝。
万余人对战六万精锐,即便杨长领兵以【破军】加持,他也只能保证自己活下来,保证不了自己士兵存活率,而最好消灭对手的办法,即在黑夜之中惊慌奔走,然后为了活命自相践踏。
这场大战从后半夜,一直打到次日清晨。
杨长捡了个不亦乐乎,将士们也杀得非常爽利,不过金军中有半数骑兵,直接战死在营地仅万余人,另有万余人死在逃亡路上,而大半金兵都成功逃脱。
虽然没预想中消灭得多,但己方仅仅死伤数十人,也足以让杨长感到欣慰。
硝烟散尽后,杨长坐在一小丘上休息,各营将领都来报捷请功。
刘唐正说得眉飞色舞,却发现杨长注意力在丘下,便扭头好奇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卢将军来了,他似乎生擒了一员敌将。”
“啊?俺就砍了几个千夫长,卢员外是后面才出城,运气能这么好?”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呢.”
杨长摇头浅笑,他发现视野中那员敌将,似乎给人熟悉的感觉,只不过此时头发凌乱,看不清真正的长相。
“哥哥稍后,俺去接应员外。”
“呵”
看着刘唐一路小跑,心说人玉麒麟要你接应?莫不是又要代砍头吧?
随着卢俊义越来越近,一旁休息的杨志突然站了起来,睁大眼睛提醒杨长:“太尉,那人好像是折可求,他的铠甲样式很独特,我在定襄见过。”
“折可求?”
杨长也跟着起身,心说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有一面之缘。
靖康前,几路大军救太原,折可求是其中一军主将,曾从平北军借道去汾州,杨长那时刚升两镇节度使,还亲自赶过去迎接。
折可求不得已投降金军,应该很了解西路金军虚实,或许收复代州要靠此人?
想到这里,杨长撇开杨志大步下丘,到丘下就迎上了几人。
刘唐正笑呵呵想作介绍,却没想到杨长抢先开了口:“折将军,别来无恙乎?”
“杨太尉,折某惭愧.”
折可求抱拳低头,不好意思抬头去看。
杨长见状,伸手握其双拳,正色说道:“我知将军降金,乃身不由己之举,可助我破金否?”
“太尉还要北上?”折可求很吃惊。
杨长微笑颔首,淡淡对曰:“为何不北上?我乃河东、河北制置大使,收复代州乃是分内之事,云中也是汉人故地,岂是金人可以窃据?”
“您还要取云中?”
折可求咽了咽口水,想撤回双手却动弹不得,于是苦着脸摇头,“太尉用兵如神,麾下又猛将如云,可求乃败兵叛国之人,哪配在您麾下为将?若”
刘唐在旁听得不忿,不待折可求说完,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威胁道:“你这厮好不识趣,我家哥哥好心收留,敢不领情!”
“不得无礼,你现在不是草寇!”杨长松手怒眉呵斥。
刘唐闻言向后一缩,急忙抱拳陪上笑脸,解释曰:“哥哥.不是,太尉别动怒,俺就是气不过”
杨长瞪了他一眼,跟着又看向折可求,问道:“折将军刚才想说什么?请继续。”
“末将想说.”
折可求思索片刻,还是抱拳恳求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太尉若是怜悯末将,请放我回归故里”
“嗯?”
杨长脸色一变,沉声揶揄道:“折将军的故里府州,好像已为金人所据,你想回去继续效力?然后再领兵南侵?搁这闹着玩儿呢?”
“不,不不,您误会了。”
折可求连连摆手,一副受了灾的表情,解释道:“末将被逼无奈,以麟、府、丰三州降金,并以仅存万余部曲助战,可惜昨夜已经全军覆没,一个没有士兵的将军,金人是不会再用的,也许会放了我家人”
“你家人在何处?”
“软禁在云中。”
“求人不如求己,跟我去打下云中,不就行了么?”
杨长言罢双手一摊,一副理所应当的作派。
折可求轻轻摇头,为难对曰:“太尉虽然作战厉害,但你兵力确实太少,或许借助斜也死讯,有机会收复代州,但想一鼓作气拿下云中,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另外若金军知我背叛,家人恐不能保也。”
“呵呵。”
杨长自信一笑,沉稳应答:“我虽兵少,但云中有内应相助,所以不必担心,至于你怕家人受牵连,昨天晚上战场混乱,谁知道你还活着?可秘密随军做个参谋,不在战场露脸就行了。”
“这”
“帮我灭了西路金军,麟、府、丰自然脱离掌控,到时你也能将功折罪,岂不美哉?”
话说道这份上,折可求没有理由再拒绝,于是伏地纳头就拜:“承蒙太尉不弃,末将愿为马前卒。”
“请起。”
杨长双手扶起,欣慰感叹道:“将军熟悉金军虚实,后面收复代州与攻取云中,还要仰仗建言献策。”
“末将应该的,太尉什么时候北上?”
“就是想问问代州情况,金军除了斜也这几万兵马,可还有别的”
“有的。”
折可求接话答曰:“兀室元帅正在雁门集结,听说后续还有三万余人,再算是之前撤回的耶律余睹、耶律涂山,以及昨夜败走的兵马,总兵力应该还接近十万”
“怎么还有十万?都打了这么久了,金狗这么能生?”刘唐又凑上前嚷嚷,似乎忘了刚才被骂。
杨长本没真动怒,听后喃喃回应道:“我们兵力的确太少,每次都只是暂时打败,却没有全歼敌人,再加上金国陆续补充,云中的兵源一直保持高位。”
“太尉所言甚是。”
听到两人一问一答,刘唐终于明白过来,自顾自说道:“原来如此,若是我们打下云中,金军主力还是跑了,以后岂不没完没了?”
“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你只需做好自己。”
“哦”
刘唐应声低头退后,杨长欣慰点了点头,心说没有绝对实力,定不会向草原扩张,所以耶律余睹至关重要,有他在云中当靶子,自己才能安稳发育。
稍后引军回城,杨长见折可求表现拘谨,猜他面对杨志时有些尴尬,毕竟两人同为将门之后,折可求因有叛国污点而自卑,另外刘唐也看他不顺眼,遂遣卢俊义作陪先行。
相较于杨志、刘唐貌丑,卢俊义不但生得仪表堂堂,还以高超武艺生擒折可求。
男人其实比女人还慕强,往往见到绝对强者心悦诚服,所以即便是卢俊义俘虏,折可求对他印象却相当好。
卢俊义、折可求并辔而行,后方的刘唐看得蹙眉不解,于是凑近杨长追问:“哥哥,你费劲留下他作甚?像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能与俺们同心?”
“这天下之人,有几个不自私?就连我也做不到,不留下折可求,难道推给金人?”
“可以宰了.”
“图一时痛快,不如发挥更大作用,我破金有用他的地方,再者麟、府、丰三州,将来也需要折家稳定。”
杨长凝着眉心事重重。
麟、府、丰三个小州,位于河东西北角落位置,之前与辽国、西夏接壤,多民族杂居极难治理,折家从唐初移居到府州,慢慢形成一个传承的军事大族。
无论期间王朝如何更替,折家都在该区域拥有很大话语权,杨长之后要治理该地区,也始终绕不开折家人,所以才将折可求收入麾下。
经世治国,有时候迫不得已,德行不好的人也得先用,然后慢慢更换优化,否则早晚会无人可用。
就像现在杨长快速扩张,原有人才储备开始捉襟见肘,不得已要启用蔡福、侯健等人。
兵马入城,杨长即下令劳军休整,等待命令随时北上代州。
时迁亲率夜枭军,在战后尾随金兵入代州,为杨长北上提供情报支持。
当天下午,杨长在忻州府衙大堂,设宴犒赏昨夜有功人员,并为折可求压惊洗尘。
折可求熬到宴会结束,看到众将相互搀扶着出府,而杨长却一脸清醒坐着,直到大堂内就剩他们两人。
“将军故意留后,可有要事找我?”
“折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太尉不吝赐教。”
“请讲。”
“适才太尉提到,等时统制传回有利情报,您就会立刻挥师北进,可您就不怕后方出事?”
杨长听后坐直身子,意味深长反问:“将军所言后方,不知是哪个后方?”
“河北的东路金军,此时应在攻打平定军,挞懒兵力也不止十万。”
“无妨,我来忻州只前去过平定,前线主将郭药师根本就不想打,挞懒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
“郭药师或许消极怠战,但斜也从云中南下代州前,曾派人到河北传去命令,估计挞懒已向平定增兵,一旦平定有失,整个太原危矣。”
折可求说得语重心长,却发现杨长听完毫无反应,于是好奇追问:“您真不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即使挞懒把河北兵马都派去,他也拿不下平定军。”
“为什么?”
“将军听过小龙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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