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识海一连刷出数十弹窗,人望值涨了数十乃至。
分明没捡尸掉落拾取,金手指BUG了吧?
杨长一把扯掉毛巾,他大口喘着气凝眉思考,脸上湿漉漉不知是汗水,还是毛巾沾了洗脚水。
触点眉心,进入识海。
他置身黄铜碑前,身体不时有黄光飞入。
只见碑面炼化的人望值,就像河面涨水不断抬升,不一会就冲到顶部盈满。
杨长随即伸手触摸,任黄铜面存储的金光灌入身体,背后青铜面蓝光也同时灌注,两道力量很快在体内融合。
经过一阵头晕目眩,他能感觉丹田再次扩展,原来的小池塘变成了小湖泊,但是里面的‘湖水’此刻很浅。
来不及察看属性面板,他身体内的人望黄光还在涌出,就像黄河泛滥一样连绵不绝,没多久就爬升至半高。
而他转身来到青铜面,只见杀气值炼化的蓝光,只有碑底约百分之五高度,且这玩意儿并没增长。
指定是出BUG了,人望值这么难弄,怎会平白给这么多?
等到人望值停止增长,停在约百分之六十高度,杨长这才以意志转移,调出属性面板仔细察看。
果然,产房传喜讯,他升了。
炼气四层。
要说炼气四层有什么不同,除了那个小湖泊大小的丹田,即五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周围约六十丈,人兽虫鸟的微弱气息,都能清楚感受到。
如果斡离不有这本领,绝不可能被自己刺杀。
收回心神,回归现实。
杨长情不自禁瞟了一眼里屋,仇琼英已经提前洗净等在榻上,心说这姑娘不是喜欢偷听么?
哥们现在炼器四层,五感强化得如此厉害,说不定能察觉你喘粗气。
啧啧,这项提升真不错,既能运用于战斗,也能用于闺房之乐。
这厮来了兴致,正打算上榻搂美入眠,识海弹窗再次出现。
【获得1点人望值。】
我去,还来?
BUG持续到啥时候?要直接刷满炼气境?
没了?
【获得2点人望值。】
获得人望的弹窗提示,只是时不时冒出来一条,弄得杨长突然有点厌烦。
你要来就来,能不能别弹了?
这厮默念吐槽完这句,果然弹窗再也没出现。
多了欢喜,等得心慌,渐次来心烦,不来更心慌。
“官人,还没洗好吗?”
“哦就来”
杨长回应完美人呼唤,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说你特么真不是好,这下把BUG说没了吧?
十月末,秋去冬来,天气转凉。
蛇虫蛰伏,鼠蚁尚存。
夜里,杨某人一边推车,一边感知周遭万物。
六十丈之内,杨长只要用心去感受,他能察觉到一切动静,也包括同样推车的小动物。
那一刻,至少在六十丈之内,他感觉自己就是神。
同榻而眠,琴瑟和鸣。
次日清晨,仇琼英头枕杨长手臂,身体像八爪鱼缠在男人身上。
杨长原本还没睡醒,却突然一下睁开双眼。
前后院交界的月亮门下,燕青似乎正在焦急等在哪里,应该是有重要情报要禀。
好家伙,炼气四层可以啊,还带‘闹钟’功能?
杨长轻轻扒开身边人,随后自己穿好衣服去门去。
当他出现在月亮门前,燕青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呼:“哥哥,你为何在此?”
“嗯?”杨长一愣,“这该问你吧?”
“不是,小弟想说的是哥哥怎么不多睡会?”
“刚刚正好醒了。”
杨长豁然一笑,内心却吐槽‘闹钟’误事,自己搂着软玉不香?怎么可能起这么早?
他违心客套回应后,马上又追问:“小乙哥这么早来寻我,莫非有什么要事不成?”
“嘿嘿,小弟也刚刚到。”
燕青浅浅一笑,抱拳即开门见山,答曰:“金狗在潞州作恶,上党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小弟昨日派人巡逻安民,顺带将哥哥天尊降世,杀金狗、保黎民做了宣传;
我与浑家编出童谣,唱起来朗朗上口,效果应该出奇的好,今天一早有百十个百姓代表,他们都是来向哥哥请愿,想让你接掌潞州军政,正所谓民意不可违,哥哥当拨冗见一见。”
“嗯?原来.”
杨长还猜金手指为何BUG?莫非是你小子替我造势的缘故?
人望竟然可以不用捡尸获取?
如果是这样的话,获取难度大大降低,等会我要再看看。
“我用完早饭就去,小乙哥先代我招呼他们,可不要怠慢了。”
“好好.”
看到燕青欢喜离去,杨长立刻触点眉心。
入识海,再一次出现在碑前。
这厮一时间惊得合不拢嘴,因为那黄铜面的金色之气,此时正处于盈满的状态。
好家伙,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人望值竟然还蹭蹭涨。
这不是BUG,是燕青误打误撞,撞对了。
老子发了。
既然睡觉能涨修为,自己的炼气五层、六层,甚至破境历劫筑基,岂不轻而易举获得?
他伸手触点碑身,吸纳碑中金色之气。
人望炼就的平和之气,顺着手臂汇入如湖泊般的丹田,却在最后阶段如铜碑虹吸,将一部分气收了回去。
黄铜碑面,依旧盈满。
干什么?耍赖啊?
不对,莫非杀气值不够?
杨长来到青铜碑面察看,发现杀气值练就的蓝色气,此时还只有百分之五高度。
阴阳既济,调和龙虎。
果然,自己这境界要提升,光凭一样是不够的。
看来捡拾道路漫长,偏科学生不让通关。
继续杀吧,金狗管够。
杨长进驻上党次日,林冲遣人从涉县来报,他将金军追至涉县时,与挞懒的军队战了一场,最终以两场小胜,将金军赶出了滏口陉。
林冲汇报战况同时,还请示后续如何安排。
杨长原计划由孙安坐镇潞州,但没想到金军退得如此迅速,孙安此刻应该还在防粘罕。
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杨长想到林冲其实也不错,原本也负责威胜南部防务,遂以其为潞州兵马总管,调来闻焕章作为潞州新知府,又以燕青作为上党城主将,将火炮军驻地迁至上党,令凌振掌采炼火药原料硫磺。
至于威胜军的政务,杨俭已经跟着看了几年,政治能力不足也要顶上,为了帮他分摊压力,杨长让金大坚作其副手。
没办法,拿下潞州之后,缺人的问题,再次暴露。
连金大坚都用了,要是再没有信得过心腹兄弟,大胆重用安道全与皇甫端,也不是不可能。
乐和已接来不少家眷,杨长这会认真打起卢俊义部将的心思,准备等金人完全撤回河北,再派人去一趟永宁军。
东路军十月中下旬退走,西路军由于得到消息稍晚,耶律余睹直到十一月初,才完成‘表演’撤回盘陀镇。
至此,威胜结束两面受敌危机,杨长非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把潞州收入囊中。
赵福金见大事已定,遂亲笔写下举荐信,遣雷震呈赶往汴梁。
雷震领了任务,快马加鞭于十一月初十抵汴梁,比康王赵构的捷报晚了两天。
而两天前,即十一月初八。
当天上午,钦宗在大内延和殿,为是否交割河东与河北,举行了一场特别的殿试,参试者一百余人,皆为大宋朝文武高官。
这次特别的殿试,有特定的背景。
金人二次南下之前,钦宗层遣王云为使至燕京,商议以税赋抵三镇,依旧想用钱买城池。
斡离不断然拒绝,他不但要求割让三镇,更是要河东与河北,与北宋以黄河划界。
这苛刻条件,与金军第一次的伐宋时,最高要求一模一样。
而王云回汴梁的途中,真定府正在被金人攻打,斡离不甚至邀请他观战,威胁意味十分浓烈。
钦宗闻言手足无措,欲再派出求和使团,想用割让三镇止戈,在群臣畏首畏尾之际,又是康王赵构站了出来。
但赵构北上没多久,朝廷就连续收到坏消息。
种师道病逝汴梁,太原府陷落金军之手,斡离不攻克占领潞州,刘逃回东京
桩桩件件,都预示着河东、河北不保,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钦宗心中已想放弃,但不想独自落下骂名,于是用集中考试的办法,让朝臣一起群策群力。
作答结束,统计意见。
以唐恪、耿南仲、范宗尹为首等七十人,都认为朝廷已失了真定、太原,之前阻挡粘罕的威胜军,现在面临南北夹击,须臾之间就会沦陷。
如果不同意金人要求,东西两路金军就会南下汴梁,形势不允许朝廷不同意。
而以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等三十六人反对,他们的理由是祖宗之地不可丢。
眼看结局已经明了,赵桓正准备拍板定案,但宰相唐恪却画蛇添足,建议钦宗以御驾亲征的名义,偷偷逃到洛阳或者陕西避难,留下太子赵谌守城。
这剧本,与去年徽宗出逃,禅位一模一样。
太子赵谌年仅十岁,让他守城等于还政徽宗,这是钦宗心中的逆鳞,遂压下此事没及时表态,并且对唐恪生了疑心,又有再换宰相的想法。
初八下午,求和副使高世则突然回京,他带回一则难得的好消息。
赵构联合相州知州汪伯彦、磁州知州宗泽,这段时间在两州募集了数万兵勇,通过袭扰斡离不的补给线,迫使东路金军撤出潞州,并在磁州武安伏击取得小胜,东路金军此时已撤回真定。
与此同时,高世则带来两州官民荐书,书上大夸康王有统兵御将之能,希望赵构能出任宋军元帅,之后统御诸军抵御金人。
大宋亲王历来不掌兵,前一个拥有兵权的亲王,正是徽宗偏爱的郓王赵楷,他在钦宗上位不到一月,就被明升暗降夺了军权。
兹事体大,要授康王如此实权,不由得钦宗不斟酌。
赵桓想到国家危亡,与其被求和大臣裹挟割地,不如让康王去试一试。
而赵构由于母卑,在徽宗诸子中存在感很低,此时朝中也没积蓄力量,钦宗经过两天甚至思考,认为自己能控制住局面。
初十午后,赵桓在福宁殿用膳期间,召见反对割地的心腹孙傅,问计可否委康王以军权。
钦宗上位不到一年,朝中重要官员起落频繁,孙傅接替李纲任兵部尚书不久,很快又因北方战事不利,改任同知枢密院、兼太子少傅,深得皇帝信任且无话不说。
孙傅经过短暂思量,觉得大宋对外屡战屡败,而康王能打出难得的胜迹,建议钦宗可放手一试,如不行还可再换。
主仆二人商议停当,正准备明日召群臣宣布,钦宗的另一名心腹,殿帅府太尉王宗,突然持赵福金书信来见。
雷震此前回京复职,曾在王宗麾下当差,也正因有这一层关系在,赵福金才想到派他送信,倘若由正常渠道提交书信,最后都未必能到钦宗手中。
见王宗不请自来,钦宗与孙傅中止对话,并满怀好奇询问:“舅父,有事?”
“嗯,好事,大好事。”
王宗扬起信封,欣然对曰:“威胜军也有捷报,此乃茂德帝姬写给陛下的信,您看后便知。”
“哦?快呈上来!”
钦宗手指王宗看向孙傅。
孙傅立刻会意转身,小跑上前接信再转呈。
“好。”
赵福金写得言简意赅,赵桓看后忍不住拍案叫好,“粘罕也对退兵了,河东也已成功保住,这杨长真一员虎将!”
“康王打退东路军,杨长打退西路军?局势变得好起来了?”
“你自己看看,此乃茂德亲笔所书,她不会骗朕。”
“臣遵旨。”
孙傅双手接下书信,一目三行快速看完,读出赵福金内容有问题,随即蹙眉小声提醒:“陛下,高世则言康王击退了翰离不,帝姬却在信中说是杨长所为,东路金军退出潞州,究竟是谁的功劳?”
“若非少傅提醒,朕险些没想起来,这不就是一女嫁二夫,有一方在冒功?”
赵桓捻着胡须喃喃自己,随即向王宗招手问道:“舅父,看过茂德书信否?”
“帝姬给陛下的信,臣不敢僭越偷看”
“来来来,舅父作为武官,见解必定中肯。”
“是。”
王宗接下书信当众读出,言罢即悠悠说道:“按照臣的推测,威胜的驻军不多,应没能力同时对付两路金军,或许他以为收服接管潞州,就算把翰离不逼走?不过能杀大将娄室,这也是天大的功劳。”
“这么说”赵桓颔首对曰:“翰离不是康王逼退?”
“臣只是推测,不敢肯定.”
“无妨。”
赵桓大手一挥打断王宗,面露喜色喃喃说道:“社稷存亡之际,看来还是自己人靠得住,朕决定好好封赏他们,金国有粘罕与翰离不,朕现在也有康王与杨长,祖宗之地不会丢了,明日在朝堂之上,你们要帮朕说话!”
“是。”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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