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决山腰上的防线?
这个问题顿时压在了大汉官兵们的心间。
“不是,我等为什么要攻这里?”
听着苏曜的战前动员,再看看那些精神抖擞,献言献策,准备大杀特杀的汉胡兵将们,袁绍都麻了。
对于苏曜的战狂行为,还有他手下这些人无边的战意,袁绍发现他们明显是杀上头了:
“贼兵显然已有防范,妄图据山固守。
依某看就该围而不攻,其粮道已断,不出数日,敌众自溃。
我等何必急于强攻敌寨,徒增伤亡,殊为不智。”
身为随军的御史,袁绍觉得自己有义务制止这种冒进。
至于刚刚苏曜说要重回黄芦堡还有解救个叫什么李黑的兵士一事,袁绍也很难共情。
不过一大兵头罢了,战斗中死的人多了去了。
只要能以尽可能少的代价取胜,那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后续抚恤从优即可不就好了嘛。
别说那什么李黑,就是黄芦堡的两百守兵都死了,那也比他们要付出的额外伤亡少的多。
虽然你苏都督战斗力确实很强,但到底也不是刀枪不入嘛,稳一点有什么不好的吗?
据降兵交代,眼前可是有近两千敌兵盘踞在那里,据墙而守。
诚然,这苏都督刚刚在向阳道中的杀戮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目瞪口呆。
看的他半天都不敢大喘气。
但是,现在这条防线,和刚刚那狭窄逼仄山道上的战斗又不一样了,那是必须拉开架子来打的。
不但要顶着箭雨一点点推进,由于马匹无法上山,失去了蓄力的支撑,想纯靠人力拉倒那木墙也是千难万难。
他袁绍一路来确实多少存了点想看这混小子吃点亏的心思不假,但你作死能不能别带上我啊!
毕竟,他们自己这边现在前锋可战者连五百人都难说凑齐,还有多少人的命能耗到那面墙下去?
不足五百,袁绍没算错人头,因为苏曜这次赶来是抛下了半路渡河的部队,直接带着他和王凌泅渡而来……
一念想到这里,又看到苏曜那冷冰冰的目光,袁绍又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撇过头去。
真是个疯子。
在来的路上,袁绍好几次直觉得自己都要死了死了滴。
那么大的雨,渡船难行,这苏都督却不等雨停,直接一手一個揪着他和那祁县的王家小子就扑进河里去了……
初时他还能嚎个两声,但很快袁绍就光在那喝水了……
噩梦,真的是噩梦。
耻辱,真的是耻辱。
我,袁绍袁本初,堂堂四世三公之后,朝廷侍御史。
竟然被这个小都督如拎稚童一般,强行丢入水中渡河,还半路被灌的昏迷了过去。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这瞬间成为了袁绍一生中最大的黑历史。
真是人生污点!
以至于袁绍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来到的河对岸。
等恢复意识后就只见这个疯子都督连马都找好了,又拽他们一路往这向阳道中狂奔。
而更让袁绍理解不了的就是,怎么前一瞬间还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这家伙,突然一个机灵后就开始发癫。
就好像是预知到了前方危急似的。
预知,是的,就好像这次突然告知他们白波军作乱一样,这一回袁绍很是注意了一下,这次他们同行的队伍绝对没有收到什么前线信报。
这让袁绍心里直打鼓,搞不明白状况。
当然了,袁绍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苏曜之所以猛赶路,完全是因为,张辽在系统面板出现了一次危急示警。
再看着那蹭蹭狂涨的技能熟练度,苏曜哪里能不知道他的二队出了状况?
在真三世界中,也有一项古今通用的法则,那便是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在不可控的友方npc状态、或者敌方boss时,这些历史名将往往不管背景还是实际战斗力都强的一批。
但是一旦被招募成自己随从嘛那被杀可是真的会死的。
哪怕你是知名历史角色,也就是逃跑率高一点,真的脸黑撞上了,那死了就是真死了。
这张八百可是苏曜的第一个ssr级的随从,哪里舍得出事,于是自然一路狂赶,看到他们没事了方才放心。
至于为什么拉上袁绍和王凌?
不带后勤和记功官,还打个什么仗?
前事不再多提,且回转当下。
面对袁绍那怂的冒泡的提议,苏曜自然不予接受。
虽然这道防线在苏曜看来确实也有些棘手,硬打的话,想要减少伤亡,那少不得又要耗上一段时间来排眼拔哨。
而这样的话,显然黄芦堡里的人就很难等到他了。
但是吧,攻略方法又不一定只有一个是吧。
当日晚间,月明星稀。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倾洒在黄芦岭的山林大地之上,宁静中透着一份祥和。
白波军阵营内,靠黄芦堡一侧有一座哨塔,用以观测城塞内的动向。
“你可真够认真的啊,明明都这个时候了。”
前来换班的士兵爬上了塔,眼前的哨兵正神情紧张的盯着对面月色下的城塞,这幅场面让他不由得就是一笑。
而站岗的哨兵则忧虑的摇了摇头:
“那个红袍的妖怪听说已经来了,向阳道上咱们那近千号人全都完了。
现在他们把咱们堵在了山上,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李帅不是已经在下面布阵了?”
乐观的哨兵摆了摆手:
“那防线咱们可修了好些天,我昨个儿还在那边放哨,结实着呢。
别说那妖孽也就只是个人身,便是他们整出个牛魔出来,我看呐,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撞进来。”
“也许吧。”
忧虑的哨兵脸上依然不见喜色:
“可问题是咱们的补给最迟也就吃到明天就没有了。
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我就怕到时候不用对面来攻,咱们自己就先崩了。
你没瞅着今天咱们这大营里就已经很是有些军心浮动了吗?
你说这时候,要是他们和对面城塞里的人,一起来个里外夹击,咱们这些放哨的,岂不是第一个就要玩完?”
“别闹。”
乐观的哨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那连火把都没亮几个的城墙,笑说:
“就他们那些断了四五天水粮,连弓都拉不动废物们,还想什么里外夹击?
醒醒吧,除非向阳道里的官兵能飞上来,不然咱们这边就是最安全地方,下面团灭了都轮不到咱。”
这哨兵突然一脸淫笑的用手肘拱了拱那悲观的伙伴:
“快回去吧,小帅今晚把抓来的那些娘们都放出来了,人人都可以爽,你去晚了小心连个能喘气的都找不到咯。”
“害,罢了罢了,乐呵一日是一日吧”
突然间,悲观哨兵的瞳孔突然放大,不敢置信的指着前面。
那换班来的哨兵一看,也是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城塞的大门打开了,一列列精神饱满的胡人战士们点着火把直冲而来。
这尼玛他们怎么飞上来了?!
“快,快敲锣!”
两人对视一眼,惊慌大喊,赶紧拿起小锤就要敲响报警的时候.
只听咻得一声,黑暗中,两根利矢射来,同时命中两位的眼窝。
苏曜来了,带着他的军队来了。
给这些白波贼的惊喜——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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