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将老贵带来。
并且毫不遮掩的和刘传谈起了那些事情时,林溪就知道陈潇这是准备揭穿老贵了。
站在林溪的角度上来看,她觉得陈潇这件事情做的并不够理智。
老贵的身份,如今就像是对方安置的一枚棋子。
这枚棋子如果好好利用的话,或许会收获奇效。
只不过当洪梅字字诛心之后,林溪又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陈潇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的,但他还是要在这个时间点揭穿,应该是有着别的意图。
看着老贵魂不守舍的靠着墙壁才能稳住身形的时候,陈潇终于出声了。
他走到了老贵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了老贵的胳膊,仿佛是要扶着他即将倒下去的身体。
“老贵,你知道我在怀疑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感受吗?”
老贵面色恍惚的抬起头,眼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懊悔。
痛苦。
挣扎。
甚至,还有求死。
陈潇叹息了声,目光冷然的望着阿琴:
“人错了一次,只要不是殃及他人,自己承受着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么一天。”
“同一个错误,如果错上两次,并且彻底的改正过来,终有一日他还是会好起来。”
“可你知道你错了多少次吗?从郭擎剁了阿琴手的那天开始算起,你过的每一天都是在重新犯这个错。”
“是,这世上感情两个字很不讲道理,说入心了就是入心了,心更是人最难改变的。可,你应该看清楚,痴情和犯贱是两码子事。”
“刚才的刘传,他对姜彩多年来念念不忘,或许是痴情。而你对这个叫做阿琴的女人念念不忘,就是犯贱!”
“这样的女人扔进垃圾堆里,垃圾都觉得她臭,你能明白吗?”
陈潇认真的说着。
老贵的嘴角却是溢出了血丝来。
他的内心充斥满了羞耻,后悔,完全不觉自己已经自己把自己咬的一嘴血。
那双紧握的拳头,指甲也钳进了肉里,掌心全是猩红色。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做?”陈潇将问题最后丢给了老贵。
后者再次抬头来,眼里全是绝望的说道:
“我可以用一死来偿还我欠郭总和陈总的!”
陈潇皱起了眉头来:“你的命很值钱吗?”
“我……。”老贵一时语塞。
陈潇仍旧面色阴沉的说道:“你的命值不值钱,取决于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说着,陈潇看向洪梅:“梅姐,麻烦你把她带回去吧,至于回去之后她该怎么做,我想你能安排好。”
洪梅笑着点头:“放心吧陈总,我能处理好。”
很快,洪梅就拖着还在叫嚷的阿琴离开了。
老贵看了眼,但现在的他早已顾不上阿琴,也或者他已经心如死灰。
陈潇将瘫软下去的老贵,再次拽了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让洪梅又将阿琴送回西关吗?”
老贵不是愚蠢之人。
只需要他动一动脑子,他就能明白其中缘由。
“明白,陈总是想让我继续保持,而后能为您提供有用的信息。”
“是,也不是。你一路都在跟着我调查这一起事件,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遇到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且我可以很肯定你根本就没见过与你联系的人,是不是?”
老贵惊讶的看向陈潇:“是,就好比您一直说您怀疑的是黄钊,可是我接到电话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黄钊,而且那个人我应该是没有见过。”
“联系你的人是谁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没用,他的谨慎让他不可能直接暴露在你面前,否则的话我早就要你供出来了。”
老贵不解:“既如此,陈总觉得我还能有什么用?阿琴已经被带到这里来了,并且阿琴还没了一只手。那个人他是先通过阿琴,然后再借阿琴找的我。”
“这样的过程我并不意外,但凡动脑子的人都知道会这么做。并且,和你们牵线的那个人,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帮什么事情。”
陈潇笑说着,老贵则是一脸的迟疑:“请陈总直接点告诉我,我到底该做什么吧。”
“他若是继续联系你,那你就继续为他传递消息。而且,我想他现在应该知道我怀疑上黄钊了吧?”
“这个消息,我卖了一百万。”
陈潇愣了下,跟着摇头道:“这个消息可不止一百万啊,你到底给了阿琴多少钱?”
“其实我和阿琴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直到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有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求我救她。一开始我不太信心,直到有人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情急之下我便掉进了他们的圈套。”
“初始的时候,我自己攒下的那些钱倒也解决,可后来越来越不够了,于是就有了您知道的一切。”老贵说着,随后犹豫之下还是问道:
“陈总,我能问下您是怎么察觉到我有问题的吗?”
“在机场的时候,你问的问题太多了。”
老贵苦笑:“果然和陈总这样聪明的人相处,要么诚心诚意,要么就得小心翼翼了。”
“说这些无益,接下来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要的效果从来就不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你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对方琢磨不透我到底想做什么。另外,你可以告诉他,覃飞已经安排人在盯着他。”
当听到陈潇这么说的时候,就连林溪的脸色都变了。
“老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而这么做是最好的法子。让他揣测我心思的同时,又要为老贵的情报不停的摇摆,这样他的思维就会开始混乱。一旦他混乱,那么我就能够从其中博取到予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溪仍旧担忧,老贵则是问道:“什么时候传递?”
“离开茶社之后。”
“那陈总不怕我将今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吗?那样一来,您的计划就满盘皆输了。”
老贵静静的看着,陈潇则是反问了一句:“这一番话,你敢当着郭擎的面再说一遍吗?”
老贵再次低下了头去。
陈潇则是没有再多问他,将车钥匙丢了过去后,老贵也就起身走出茶社去开车了。
他一走,林溪眯着眼睛盯着他的后背,问着陈潇:“老公,你应该还有后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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