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和谢文升都保持了沉默,静静的听着姜安广的讲述。
“去年我老婆秦玲病危,一直在吐血。慌乱之下我就开着车将她送往医院抢救,但在路上我碰到了他们几个!”
“我因为秦玲一直在吐血,所以很着急。见他们几个拦了路,于是就按了下喇叭。也正是因为我按了那一下喇叭,他们几个王八蛋居然就故意到我车前面跟龟爬一样的往前走。”
“如果不是薛想娣急忙将他们一个个的拉走,我想那一刻我就会开车将他们几个全都碾死!”
“但那时候秦玲很危险,所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赶紧将她送到医院去。只是到了医院后,秦玲还是没能抢救过来死在了我的怀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忘记了那件事情。”
“但我没想到在今年,熊如如居然来找我看病了。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一天带给我的悲痛和愤怒再次袭上了我的心头。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杀他们,只想借看病之机狠狠的坑他们。”
“因为秦玲临死前一直抓着我的手,叮嘱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听她的话,会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只是我也没想到,我乱开的药竟然还真一下子就把熊如如的病给治好了。”
“打那之后,熊如如他们几个谁病了伤了都往我那跑,我也借机一次次榨干他们身上的钱。”
说着,姜安广眼中的怒意再次攀升到了一个极点。
“只是他们几个无所事事成天吊儿郎当的小混子能有什么钱?渐渐他们出了什么事儿,我就不想管了。后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们,直到一两个月前他们又再次出现,好像是抢别人反倒被人给揍了一顿。”
“我当时也就想着随便给他们治一治,但因为当天我要去进药材所以就先去拿了药把他们丢在了我的医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已等不及离开了!”
闻言,陈潇自然也明白事情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他们走后连带着多多也不见了是吧?”陈潇问了句,姜安广咬牙切齿的说:
“没错,多多不见了!它很乖的,从来就不会乱走!尤其是秦玲过世之后,它更是每天都跟我寸步不离!”
“它好像知道秦玲的离世,也知道我的悲伤。所以秦玲走后的每一天,它都像是在代替秦玲一样!”
“不过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多多被他们偷走了,直到有一天我在他们的住处外听到他们在讨论说吃狗肉的滋味!你们知道我听到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吗?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无法想象他们几个到底有多么的残忍,会对多多下的去嘴!他们明明都知道多多于我而言的意义,但他们还是把多多杀了吃了!”
“所以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下定了决心要宰了他们!我要他们几个为自己的口舌之欲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姜安广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痛快。
谢文升见状问道:“所以你就请他们吃了最后一餐,然后在他们都被灌倒了之后,将他们逐一杀害的?”
“当然不是,他们都不需要我去灌!那天我准备好了酒菜之后,还有点担心他们会心虚防着我的。但当我备好了酒菜,却发现他们一点点心里愧疚都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喝了的干干净净!”
“原本薛想娣是不想喝酒的,可被她那个人渣男朋友一灌最后也醉倒在了我家里。等他们倒下后,我就将他们一一捆了起来审问他们为什么要吃了多多!”
“可是不管我怎么逼问,他们居然都说没有偷走多多,更不承认吃了多多!”
“呵呵……如果说我没有偷听到他们谈论吃狗肉的话,我或许真的就信了。但我都亲耳听到了,你们觉得我会相信他们的话吗?何况他们都是社会上的毒瘤,渣滓,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撒谎!”
“所以为了逼迫他们说实话,我就先把薛想娣的那个人渣男友摁在了地板上,一钉子给他锤死了去!我想先杀一个,他们总该说实话忏悔了吧?”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耍赖的本事,最后我不想再问了,只要看到他们那一张张脸我就想弄死他们!反正杀一个是杀,全杀了也是杀!”
“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
姜安广说着哈哈大笑。
但陈潇却在这时皱起了眉头来。
他相信姜安广对社会上的流氓的评价没有错。
那群人确实擅长撒谎,也擅长耍无赖。
可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们哪儿来的勇气一直抵赖?
尤其是当有人已经被处决了之后,那种时候他们的心理防线早崩溃了!
所以,多多的失踪是不是有可能和熊如如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天只是恰好他们留在了店里,恰好姜安广回来的时候他们走了,多多失踪了?
陈潇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却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多多的失踪是否和熊如如他们有关都不重要了。
看着姜安广正在放肆大笑的时候,陈潇问了句:“伱为什么要用钉子杀死他们?”
“很简单,出血少。秦玲最爱干净,家里的每一块地板也都是她精心去挑选的,我不希望他们那种人肮脏的血液溅到秦玲挑选的地板上!当然,我想过直接毒死他们,但我怕他们会呕吐。也想过勒死他们,但又怕他们的挣扎弄坏我家里的东西。”
“最后我无意中在家里的工具箱中找到了一些长钉和锤子,所以就采用了这种方法将他们钉死!”
说完,姜安广也看向了陈潇,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很好奇你们以前遇到的杀人犯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杀完人之后会特别的恐慌?可恐慌之后,却又会在很短时间里恢复冷静,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个问题陈潇没有回答,谢文升也只淡淡的回答了四个字:“因人而异。”
姜安广无所谓的笑了笑,陈潇则是问道:“你在抛尸胡彩霞之后,为什么会选择给她摆出那样的姿势来?那种姿势对你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听着陈潇的话,姜安广抬起了头来,目光朝着树林外看去,仿佛落在了秦玲的墓碑上一样。
渐渐的,姜安广的眼神开始飘忽,眼中也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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