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闯入船舱室的黑发少年,显然给众人来了个大大的‘惊吓’。
“等等,我有点混乱。”诺诺用力按压太阳穴,竭力控制惊讶的语气:“你不是应该在滨海市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正常情况,这会儿的路明非,应该在大洋彼岸的那边,搭乘芝加哥专列,跟在古德里安教授身边,前往卡塞尔学院办理入学手续才对。
可是,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三峡水库,而且来到了摩尼亚赫号上面?
“路明非,你怎么会来这里?”曼施坦因震惊的下巴都快砸在地上了,瞪大了眼睛盯着路明非:“是谁告诉你这次任务地点的?”
要知道,本次的屠龙任务保密级别很高,除了少数相关的人员外,基本上是不会对外公布的。
就算是在学院里的学生们,基本上也不清楚具体行动时间和内容,更别提一个还未入学的人了,这让曼施坦因无法理解。
但转念一想,他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昂热了,毕竟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个骚包老头了。
“呃,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这些。”
顶着众人投来的怀疑目光,路明非思索片刻后,索性决定彻底摆烂,说道:“总之,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
此话一出,再次让众人震惊。
路明非懒得同他们解释,自顾自的来到了墙角边,蹲下身来掀起盖板,从里面拎出来一只黑箱子:“幸好,这东西还在,不然就麻烦了。”
那正是前组成员叶胜和酒德亚纪,拼死从青铜城里抢出来的一套炼金刀剑,其铸造技术无与伦比,被称作炼金术的巅峰!
旁边的夏弥瞳孔微缩,似是下意识的,念出了那套刀剑的名字:“青铜炼狱七宗罪”
关于这套炼金刀剑,虽然装备部的人研究过,但始终无法打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路明非抚摸着那只古老的匣子,在上方盖板轻轻一扣,伴随着机械发出的清越鸣声,匣子的两侧呈扇面散开。
足足七柄不同形制的刀剑,从斩马刀、亚特坎长刀、直刃剑、短刀,世界上熟知的名刀形制,在这里一应俱全。
“这就是诺顿锻造的七宗罪?!”曼施坦因迫不急的冲上前去,贪婪而又小心的,欣赏着这套完美的刀剑:“太完美了,简直就像是机械腕表的机芯,每一把都是炼金术的巅峰啊!”
每一把刀剑的表面,都雕刻着繁复深奥的花纹,以及凝练到极致的线条与刃口,无不彰显着青铜与火之王的铸造水准!
很难想象,这套近乎完美的刀剑,居然是在两千年以前铸造完成的。
“七宗罪的七柄刀剑,分别以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命名。”路明非凝视着那套刀剑,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哀伤,轻声道:“用以审判诺顿的是.暴怒,而这一次,我不会再拔错了。”
他伸手握住了最沉重的那一柄斩马刀,伴随着吐气的瞬间,调动全身的力量。
右臂肌肉虬结,一条条乌黑的大筋,仿佛苏醒的巨龙般暴起,无法言喻的暴戾气势,从路明非的体内喷涌而出,在他一声低沉的怒吼过后,将藏驻于匣子里的斩马刀拔了出来!
锵!
一声清越的鸣响,那柄沉寂了两千年,通体漆黑的斩马刀出鞘了。
接近一米八的长度,足有手掌宽阔的厚重单刃直刀,可供双手交握的刀柄,铭刻着繁杂深奥的纹路,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握着那柄漆黑的斩马刀,路明非整个人的气势截然不同,仿佛那太古时代的暴虐君王,又好似踏着尸山血海而来的剑客,周身莫名掀起的气流中,宛如掺杂着刺鼻且浓郁的血腥!
有那么一瞬间,诺诺忽然产生了错觉。
站在他们眼前的那黑发少年,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更不是所谓的混血种,而是历经尸山血海.修罗!
他仿佛披着血红残破的外衣,躯体被燃尽的薪火点燃,洗不尽的罪孽与鲜血,顺着那柄残缺的刀刃滴落下来。
咚!
起初,众人以为是错觉,居然听到了心跳声。
但很快,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那柄漆黑的刀刃上,心跳居然是从刀身内传来的,它仿佛一头活着的巨龙,睁开了暴虐的‘眼睛’。
一道道金色的丝线,在刀身上流动,构成了繁杂的炼金矩阵。
这一幕,着实令船舱里的众人震惊到合不拢嘴,他们怔怔的望着路明非,那个好似踩着白骨与尸骸,宛若修罗的黑发少年。
而就在这时,距离不远的诺顿,好似也察觉到了.正在苏醒的‘暴怒’!
明亮的黄金瞳刺破烟雾,注视着船舱内的黑发少年,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竟沿着骨髓逐渐攀升至全身。
“四倍增益!”
轻描淡写的声音落下,路明非压低了身体重心,好似拖拽似的握着‘暴怒’,抬脚猛然一踏。
轰隆!!!
他的身影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取而代之的是,整个摩尼亚赫号,像是被巨鲸冲撞似得,甲板几乎都快与水位线齐平了。
巨大的反震如同火箭推进器一般,让路明非的速度直接攀升至数倍,乃至十数倍因素,宛如一条矫狂霸道的漆黑闪电,将波涛汹涌的江水从中间,劈开了一条数丈宽的沟壑,咆哮的罡风裹挟着水浪拍打四方。
好不容易控制摩尼亚赫号稳定下来,曼施坦因透过破碎的窗口,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路明非踏波逐浪,超快的速度让他哪怕是在水面上,都能做到如履平地,身后拖拽着滚滚罡风气浪,仿佛一条风龙咆哮着,径直踏入了龙王诺顿的禁忌领域,纯粹的精神领域构筑而成的防御,被其以一种极度蛮横的姿态撞碎。
厚重的斩马刀,带着风雷震爆之势,割裂气流与空气,斩向了惊愕的诺顿。
砰!
金铁碰撞,巨力爆发!
只一霎,大片的江水被撞击产生的气浪,掀起足有数十米高,宛如帷幕般遮蔽了两道身影。
‘暴怒’以其绝对碾压的姿态,将诺顿堪比合金强度的身躯撕裂,泼洒出滚烫如岩浆的龙血,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
这一刀,直接将诺顿身下的龙躯,撕裂出直径数米的裂口,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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