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基提着剑冲出来后,甘宁、周瑜以及许褚也是跟着冲了出来。
只是,这三人之间却显得有些怪异。
甘宁不断开口为孙策求情,想要上前护一下孙策,但周瑜却是隐隐约约地不断挡在甘宁的前方,挡住孙策的去路。
甚至就连李基手中提着的汉剑,也都是从周瑜的腰间抽出来的。
至于许褚,则是蒙头大踏步地往前追着,纯粹就是为了可以时刻贴身保护李基,避免孙策被追急眼了反击会不会伤到李基。
这一幕,不仅仅看愣住了魏延,就连诸多原本在大帐外护卫的虎卫也都是下意识紧张了起来,一些虎卫下意识就握紧武器想要为都督拦住孙策。
只是,作为精心培养出来的虎卫,他们有着绝对的令行禁止。
在没有都督李基或统领许褚下达命令之时,除非是遭遇到外敌袭击,否则是绝对不允许冒然做出任何举动的。
因此,一个个虎卫几乎是握紧武器之余,盯着李基或许褚,等待着军令的下达。
然而,李基又不是当真想要当场格杀孙策,一味举起剑不断朝着孙策追去之余,自然不会真的开口向士卒下令抓住孙策。
否则莫说是孙策,就算是吕布都不可能单枪匹马冲出有着无数精锐驻扎的营寨。
只是一众虎卫没有反应,却是让与孙策不断拉近距离的魏延神经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魏延来不及细想,身体本能地往着孙策的方向踏出一步之余,种种心思不断浮现。
‘要不要拦住孙策?’
‘这或许是个向国士侯示好的大好时机,说不准能一跃成为国士侯的心腹……’
‘这般机会难得……’
而看着不远处的魏延一步步地往自己的方向走着,孙策的神色微微一变,内心一沉。
被李基如何打杀,孙策都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怨言。
可魏延乃是孙策一路带回柴桑准备举荐的,说起来魏延可还不是刘备麾下将领,反倒算是与孙策有着几分私交。
假如魏延这时出手拦阻孙策,这为了前途出卖朋友的无义之人何异?
双方距离不断拉近,魏延的脸色也隐隐在不断变幻着。
就在孙策即将靠近到五步的距离之时,魏延目光微垂,叹息了一声,却是侧开身子,把道路给让了出来。
到了最后一刻,魏延还是放弃了拦住孙策向李基示好的这个机会。
魏延做梦都想进步,但魏延却并非无义之人。
孙策对于魏延既有饶命之恩,又有举荐之情,且自巴郡返回柴桑的途中,魏延与孙策多次接触下来,却也是被孙策的豪爽给折服。
当然,魏延过不了心中那个“义”字,但也没有舍命阻拦李基的勇气,甚至眼看着李基靠近之时,魏延下意识地低头错开李基的视线,生怕被李基给记住了。
不过魏延那与关羽有着几分相似的面部特征,却还是让李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魏延的身份。
旋即,李基在深深地看了魏延一眼后,转而继续朝着孙策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一刻,李基也都险些以为魏延要拦住孙策,一来能够撇清与似乎即将身死的孙策之间的关系避免被牵连,二来也能充当一份投名状。
‘魏延……’
李基一边思索了起来,一边不忘继续怒喝着孙策的罪状,命令这个逆徒停下受死。
此时此刻,孙策就算再如何不通人情世故,也渐渐将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明白老师这是在向天下人演一出好戏。
孙策为父报仇而怒杀刘表,这符合孝道之举本身或许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却要设法撇清与刘备的关系,否则极其容易招来种种非议,对于名声也是大不利。
毕竟刘备所打的可是“匡扶汉室”的金字招牌,一旦牵扯到刘备杀害了同宗州牧,无疑是会让“匡扶汉室”的金字招牌蒙尘。
因此,反应过来的孙策也是有意地往着营寨中人多的地方冲去,甚至有意地放缓速度,避免老师跟不上。
而这一追一逃的……
李基的身体素质也算是不错了,但显然跟孙策这等堪称人类肉体顶级之流的猛将没有可比性。
在撵着孙策一连绕着营寨追了约莫两里后,李基已经感觉有些跑不动了。
‘逆徒,跑那么快干什么?’
气喘吁吁的李基跑得还当真有几分上火了,忍不住暗骂了几句。
终于,随着这动静越闹越大,提前就被李基派人去通知的张飞、蒋钦、周泰等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宛如一尊铁塔似的张飞挡在了李基的面前,开口求情了起来。
“子坤,子坤,莫要冲动,伯符便是犯了什么过错,那也是罪不至死啊。”
有着张飞这一嗓门,声音几乎是传遍整个营寨。
只是张飞拦归拦,但却不敢主动去抓住李基。
李基见状,干脆一手反过来抓住张飞的手臂,整个人在诸多将士面前做出了似乎被张飞给勉强拉扯住的姿态之余,持剑指着孙策的方向,怒喝道。
“违反军令,肆意妄为,擅杀州牧,这哪一条不该斩首示众?”
张飞看着李基那似乎被自己牢牢抓住的模样,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地为孙策求情了起来。
桃园三兄弟中,最为纯粹的反倒是张飞,所在乎的仅有情谊。
什么军法,什么规矩,在张飞看来都是狗屁,不如情谊来得重要的。
而孙策十岁左右就拜了李基为师,成了张飞的子侄一辈,然后又曾与张飞一并征讨东瀛,相互间的关系不可谓不近。
什么狗屁刘表被剁了也就剁了,怎么比得起自家子侄的性命?
“子坤先生,俺说不过你,俺只知道你说的都是道理,但这可是你带在身边教导了近十年的弟子啊。”
“再说了,即便伯符犯了军法,犯了什么大错,他也没立下什么军令状,即便是有错,也该送回吴郡交给大哥进行处罚,怎能如此就杀了?”
张飞连连地说着,就连称呼都还是十年前于涿郡初遇时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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