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随后走到了16号柜，取出了里面被冰着的少女尸体，抱起她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马陆扫了眼，发现这一次的死者的确非常年轻，看样子还是个大学生。
皮衣男喃喃道，“生命对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不好好珍惜可不行，如果你的年纪能再大一点，应该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可惜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这幅身体了，那就把它交给需要的人来使用吧，也算是为自己积攒点阴德。”
“真的有阴德这种东西吗？”一旁的马陆好奇道。
“没有，我只是殡仪馆开久了，习惯性的挂在嘴边而已。”皮衣男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说不一定，我没离开过这个位面，不知道其他位面是什么情况。”
“啊？你也是普通人？”
这次轮到皮衣男惊讶了，“啊，你是普通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立马掏出手机，联系那只鸽子。
马陆忙道，“城市管理人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因为我的室友是個异位面来客，我目前正在和他一起经营一家餐馆。”
“你这种情况倒是挺少见的。”皮衣男闻言神色稍缓，摸着下巴道。
“你呢，你既然不是普通人，为什么没离开过这个位面？”
“因为我就是这里的土著啊。”皮衣男理所当然道。
“嗯？”
“怎么，新上海人就不是上海人了吗，我母亲是异位面来客，她在这里生下的我，我和你一样，上过小学，念了初中又升上高中，还参加过高考，虽然最后没考上，出来找班上了。”
皮衣男一边说着一边还拉开了自己的皮衣，马陆这才发现皮衣两侧内里竟然还都绣着龙飞凤舞的大字，左边是炎黄子孙，右边是龙的传人。
“这么算的话……伱的确也是。”马陆反驳不能。
皮衣男这时候已经将两张桌子并在了一起，并且对郑大爷的尸体喊话道，“好了，新身体我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出来吧。”
他足足喊了三遍，第三遍的时候尸体的背部才再次裂开，老黑从里面再次爬了出来。
这一次它的动作明显变得更迟缓了，整只虫都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过看到另一边的女尸后还是加快了一些动作。
努力爬了上去，但是它用自己的前足扒拉了半天，竟然只是划破了一些表皮，都没能钻进去。
直到皮衣男帮忙用手术刀在女尸的背部剖开了一道口子，老黑才沿着那道伤口钻了进去，然后又没了动静。
“这就结束了吗？”马陆问道。
“还得等段时间，它在适应新身体。”皮衣男将尸体翻了个面放着。
过了大概5分钟，桌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尸忽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吐出了一个字来，“冷！”
说完它又看向皮衣男，重复道，“冷冷。”
倒不是她故意用叠词装可爱，实在是被冻得不行，说话舌头都打颤，一个字儿硬是冻成了两个。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皮衣男搬出一台电暖气放在老黑身边，“你这次要的比较急，我没来得及安排提前解冻，还有，这具身体1500星币，记得回头打到我账上。”
有电暖气在过了一会儿老黑恢复了大半，终于不用再一直说叠词了，他的皮肤重新变得有了血色，那道伤口也神奇般的愈合了。
皮衣男又给他拿了套衣服，看到马陆身上的血迹后随手又多拿了套，“你也换了吧，身上这套可以给我帮你烧掉。”
“谢了。”马陆接过衣服正打算换上，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道，“这衣服你从哪儿来的？”
“放心，这不是寿衣。”皮衣男的话才刚让马陆稍微松了口气，就听他又接着道，“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我洗干净了。”
“呃……反正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换了，回去洗洗还能穿。”马陆将衣服又还了回去，“我还挺喜欢现在这一身的。”
“随便你。”皮衣男也不勉强。
另一边的老黑却是没那么讲究，已经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他甚至还从皮衣男那里要来根皮筋，给自己简单盘了一个单马尾。
这才又看向马陆，“谢谢你，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你，我这次就危险了，我会永远铭记你的恩情的。”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马陆顿了顿又道，“实际上我还有几个问题，之前没来得及问。”
“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老黑道。
“那个什么次元海盗，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没人知道次元海盗的具体数量，”老黑道，“大联盟曾经组织过好几轮对它们的围剿，加起来干掉过上万的次元海盗，但是根据事后的调查和统计，次年遭遇次元海盗袭击的人数和往年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有人推断，次元海盗在整个多元宇宙中的数量是恒定的，这里有多少次元海盗被消灭，那么在其他地方就会生成同等数量的次元海盗。”
“它们不是智慧生命？”
“不知道，它们的来历非常神秘，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和它正面进行过交流，”老黑道，“反正每次遇到它们就会被抢劫，运气不好还会丢掉性命。”
“那它们为什么会盯上你呢？”
这一次老黑却没有再回答，只是含糊道，“我们做的走私生意，本来就非常容易被次元海盗给盯上。”
马陆估摸着这家伙的身上可能藏着什么让那些次元海盗非常感兴趣的东西，因为按照流浪术士的说法，那些次元海盗一般都在位面交界带附近游荡，很少出现在具体的星球上。
马陆对老黑身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岂不是说地球上现在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次元海盗？”
“是的，”老黑承认道，“所以接下来我也打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给你个地址，之后你可以把货送过去，等我有空回去就你转账，放心，那些家伙是冲我来的，只要离我远一点它们就不会找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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