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对话,杨学武觉得这个船夫肯定是红党的高层,而且极有可能是红党在沪海的负责人。
老狐狸离开后,杨学武很快也离开了,他离开后径直来到了慈广医院。
慈广医院杨学武虽然没进去过,但他路过过,知道慈广医院的具体地址。
不久后,杨学武来到慈广医院,慈广是华国人开的,可现在看到慈广医院门口有日本人站岗,杨学武觉得这家医院可能已经被日本人给强取豪夺了。
事实上杨学武猜得不错,现在沪海的主要行业,都有日本人的影子,战争年代,医药物资可是战略物资,日本人不可能不控制,以前属于华国人的医院,现在不是被日本人给强取豪夺了,就是投靠日本人了。
随后杨学武变幻了面容,捂着头进了医院。
进入医院后,杨学武借着排队的机会,开启顺风耳,打算听一下三楼的动静。
但只听到了医生们关于治疗的谈话,看来确实如龚雪所说,代号为“酒鬼”的红党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治疗中。
一个小时过去,杨学武终于听到了有价值的对话,而对话一方的身份杨学武也听出来了,正是特高科的前任科长宫本一郎。
“病人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宫本一郎问道。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估计最迟明天早上就能醒来。”
“很好,这个病人很重要,一定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宫本一郎交代道。
“嗨。”
……
听到这段对话,杨学武打算在医院里住几天,“酒鬼”此时身受重伤,杨学武根本没法把他救出去,要救他出去,也得等他伤势稍微恢复点再说。
随后医生给他检查时,杨学武装作头晕,而且晕的很厉害,看到杨学武的状况,医生果断让他住院观察,杨学武当然同意,就这样,他顺利的住进了慈广医院。
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这天早晨,“酒鬼”顺利的醒来了。
“酒鬼”醒来后,医院的人很快通知了宫本一郎。
不久后,宫本一郎来到医院,看到“酒鬼”醒来,宫本一郎非常高兴。
“酒鬼先生,你好呀,很高兴你能醒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入杨学武的耳朵中。
“酒鬼先生,我叫宫本一郎,沪海特高课情报组组长。”
闻言酒鬼沉默了,虽然他早有预料,抓他的极有可能是日本人,但听到宫本一郎亮明身份后,他还是感到阵阵心慌。
他来沪海的任务是绝密,沪海地下党组织知道他身份的人极少,但日本人能明确的知道他的代号,这说明地下党一定有人叛变了,想到这里,“酒鬼”心里非常气愤,他从长安到沪海,是想来沪海一展身手的,可这还没展呢,就被自己人出卖了。
“酒鬼先生,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情况,和我们合作吧,只要你和我们合作,帮我们摧毁沪海地下党,你就是大日本帝国最忠实的朋友。”
闻言酒鬼一句话都没说,想用沉默来对抗宫本一郎。
但宫本一郎怎么可能让“酒鬼”沉默,他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上前按在了酒鬼的伤口上,随后狠狠的按了一下,酒鬼包扎的纱布处顿时有鲜血渗出。
“啊”,酒鬼痛的大叫出声,没一会,额头就布满了汗珠,整个人也痛的颤抖。
听到这一幕,杨学武心里有些难受,不过他暂时也无能为力,现在酒鬼重伤,他根本无法搭救,要是贸然搭救酒鬼,很可能连他自己都要搭上去。
“酒鬼先生,你要明白,只有开口了,才对我们有价值,你要是不开口,那对我们毫无价值,你的死活也不重要,你明白吗?”宫本一郎威胁道。
“说吧,你来沪海的任务是什么?你的接头人是谁?”
酒鬼依然沉默,宫本一郎还想动手,被医生制止了。
“先生,病人伤势还没恢复,受不了刑讯,如果继续刑讯,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如让他休息一天,明天再审问。”
闻言宫本一郎点了点头,在没得到情报前,他肯定不会杀了酒鬼,酒鬼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死了的酒鬼对他没有丝毫用处。
“酒鬼先生,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想想到底要不要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明天你还不交代,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随后宫本一郎交代了手下几句,离开了医院。
宫本一郎走后,杨学武想了下,他觉得他今晚就应该行动,此时酒鬼身受重伤,如果明天宫本一郎执意要刑讯酒鬼,那酒鬼肯定撑不过去。
迎接酒鬼的不是忍不了酷刑叛变,就是顽抗到底的英勇牺牲,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杨学武想看到的。
虽然今晚不是救酒鬼的最佳时机,但他必须要今晚就要救人,要不然就迟了。
时间来到晚上10点半,杨学武正在床上假寐,突然一声枪响惊醒了他。
“该死!”杨学武气的大骂一声。
他本打算凌晨救酒鬼,凌晨是人最困乏的时间段,他救酒鬼会比较容易,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医院里竟然响枪了,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沪海是日本人掌控,只要响枪,日本人最迟5分钟就能赶到医院支援,区区5分钟时间,杨学武根本无法带走酒鬼,如果酒鬼没受伤,5分钟时间杨学武或许能把他救走。
可现在酒鬼身受重伤,完全没有行动能力,而且还有20多个小鬼子护卫,别说5分钟,就是给他10分钟,他也不见得能救走酒鬼。
当杨学武起身来到病房门口时,医院里已经陷入混乱,乱哄哄的人群正在逃离医院。
杨学武思绪急转,他觉得现在枪响了,救出酒鬼已经没多大可能,而且小鬼子支援到后,一定会对医院的所有人进行全面审查,这时候他住在医院已经没多大意义,杨学武想了想,跟着人群一起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杨学武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隐匿下来,他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果然如他预料,小鬼子很快就来了支援,整个医院被团团围住,再无营救酒鬼的机会。
看到这种情况,杨学武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刚才的枪声肯定与红党有关,他们想要武力营救酒鬼。
但杨学武觉得他们的行动太鲁莽了,他们根本不具备救出酒鬼的能力,却还要营救,这不是营救,而是添乱。
其实事情不像杨学武想的那样,红党当然知道他们的实力,今晚的枪声也完全是个意外。
红党今晚的本意是想到医院三楼探查酒鬼的情况,想知道酒鬼的身体状况,然后制定营救计划,但日本人对三楼的守卫非常严密,前来探查的红党被发现,迫不得已,红党只能反击逃跑,所以才有了枪响。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在你觉得一切都顺利时,偏偏会有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
不久后,杨学武看到宫本一郎来到医院。
宫本一郎在得知医院的情况后,连夜赶来了医院,今晚发生的情况吓了他一大跳,要是万一红党被救走,那他这段时间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到了医院,宫本一郎怒气冲冲的对酒鬼展开刑讯,为了保证酒鬼的生命安全,宫本一郎在刑讯后立马让医生给酒鬼治疗,治疗过后他会再次对酒鬼展开刑讯。
刑讯了两次后,酒鬼已经奄奄一息,就在宫本一郎不听医生的劝告,打算进行第三次刑讯时,酒鬼开口了。
“我说,我愿意交代。”酒鬼虚弱的说道。
酒鬼本来是不愿意开口的,但他害怕死亡,也承受不了酷刑的痛苦了,他还年轻,他不想这么早就死了,面临刑讯和死亡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坦然自若。
而且他的身份刚来沪海就被泄露,这让酒鬼生出了一种仇恨心理,既然沪海地下党组织对不起他,那就不要怪他叛变了,酒鬼给自己的叛变找了理由。
听到酒鬼要交代,宫本一郎兴奋异常,只要酒鬼开口,一切都好说,随后他让医生给酒鬼包扎伤口,等到医生把伤口重新包扎后,宫本一郎问道:“说吧,你在沪海的接头人是谁?你来沪海的任务是什么?”
就在酒鬼开口交代的那一刻,杨学武悄悄的靠近医院了,虽然救酒鬼对他很难,但在暗夜中杀酒鬼对他来说却容易得多。
他其实能理解酒鬼,设身处地的想,他觉得被抓的是他,他也够呛能挺过酷刑,酒鬼能挺过宫本一郎的两次刑讯,已经算是合格的特工了。
但这不是酒鬼叛变的理由,杨学武能理解酒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过酒鬼,在酒鬼开口的那一刻,他在杨学武心中就已经是敌人了,对待敌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和酒鬼接头的人是龚雪,是他想要保护的人,杨学武决不能让酒鬼出卖她。
来到医院附近后,杨学武从空间中取出一根绑着挂钩的绳子,甩了几下,朝着医院的楼顶扔去。
就在杨学武借助绳子往医院楼顶攀爬时,酒鬼正向宫本一郎交代接头人的信息。
“我的接头人代号“画家”,他的具体身份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有预案,如果接头失败,会通过其他方式联络,联络方式是……。”
就在酒鬼向宫本一郎交代联络方式时,杨学武已经爬上楼顶,正准备依靠绳子,从楼顶滑到酒鬼病房的外墙窗户边,在窗户外边解决酒鬼。
“很好,现在说说你来沪海的任务吧。”听到酒鬼回答了他的联络人,宫本一郎非常高兴,期待酒鬼关于来沪任务的回答。
正当酒鬼准备开口时,突然感觉房间里有人影闪过,宫本一郎也察觉到了,等到两人看向窗户时,杨学武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酒鬼。
看到被枪对准,酒鬼心中恐惧无比,刚想喊出“不”字,杨学武手枪中的子弹已经射向他。
害怕因为窗户的缘故导致子弹发生偏离,在第一枪打碎玻璃后,杨学武又对准酒鬼的脑袋补了一枪,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杨学武已经成功击杀酒鬼,顺着绳子往下滑去。
随后几个反应快的护卫跑进病房,掏出枪来到窗台前,连忙向杨学武开枪,但等他们开枪时,杨学武已经顺着绳子落地。
在黑夜中,他们根本看不到杨学武的身影,就更别说打中杨学武。
“八嘎呀路!”看到酒鬼被杀,宫本一郎勃然大怒,他没想到红党敢在他的眼前杀人,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红党这么快就知道酒鬼叛变了?
看着不断赶来病房支援的士兵,宫本一郎更是气的大骂道:“蠢货,恶徒早就跑到外边去了,你们进来干什么?”
这帮赶来支援的士兵们一脸疑惑,他们听到枪响还,以为三楼出事了,谁知道恶徒已经跑到外边去了呀。
等到他们再去追,连个毛都没追上,杨学武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追刺杀酒鬼的凶手时,宫本一郎看着床上死翘翘的酒鬼无能狂怒,他觉得他真是太倒霉了。
在对付白党方面,他吃够了杨学武的亏,所以他想另辟蹊径,从红党这边打开突破口,他好不容易通过线人抓到了刚来沪海的酒鬼,想通过他把沪海红党一网打尽,可现在计划还没得及展开,酒鬼人就没了,这让他如何不怒?
等到宫本一郎平静下来,他觉得他可能与沪海犯冲,自从他来了沪海,就没几件事能让他顺心。
另一边杨学武逃脱后,他在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善后,酒鬼的事他必须要告诉红党一声,要是不告诉红党,万一日本人根据酒鬼交代的情报,引诱红党上钩,那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令杨学武为难的是,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谁,龚雪?还是龚雪的上级?或者是他猜测的沪海红党负责人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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