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雄鹰下山,给掠鸟筑巢。”
是夜,郭阳脑子里时不时的窜出这句话。
不愧是记者,有点东西。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
天亮了。
十一个盗猎者,百多个装了猎隼的笼子,都被聚到了一起。
“那你还驯养鹰吗?以后养的也算一份工资。”
疤脸讶然,有点意动,给谁巡不是巡,还能有额外的收入。
“这货也有工资?”
也是这时,郭阳才了解到疤脸还立下了不少功劳。
但剩下的,却是一专业走私猎隼团伙。
结果,除一两只鹰射向天空外,其余的都缩成一团,不出笼子了。
疤脸那形象太有卖点了。
大伙儿昨晚上闲聊,就互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这鹰,他是真喜欢。
“叔,这里的狐狸和狼是被打完了吗?”
疤脸很生气,举起笼子就倒,吼:“来,帮忙倒!”
有多少呢?
“反盗猎巡护队有多少人?”
老段说,那两老外是巴基斯坦的,会遣送回国。
保守估算,盗猎走私分子一只就能挣10万元以上。
“哈,你?”
“有事找警察啊!”
郭阳也跟着欢呼。
郭阳在一旁听着,有了想法。
看这架势,派出所是早就有所行动了。
郭阳跟着疤脸。
乔峰说:“让他打,不打,鹰的野性醒不来,只有过了夜,才是真的雄鹰。”
老段说:“派出所还有两人呢?你不算上?”
“这咋回事啊?”
警队的车已往返了一次,拉走了盗猎者和部分行李。
疤脸折了纤细的树条,挥舞着,抽打那些鹰。
郭阳边跑边笑,“哈哈哈。”
几人都去帮警察收拾了。
算上这次,打了两次偷猎者;
在他的批评教育下,一个本地猎隼者醒悟了,加入了反盗猎巡护队,昨夜国道上截下的那几十只鹰,就是醒悟者提供的线报。
老段手指朝天指了指,
“我也只是跑腿的。”
郭阳注意到疤脸很高兴,下巴上的几缕白胡子也随风摇曳,只有在看那死鹰时,脸上才浮现一丝悲哀。
本该激动人心的场面,可那英,都懒洋洋的。
郭阳指了指疤脸驯养的猎隼,说:“都开工资的,包括你那猎隼。”
有几只飞向高处,大部分仍蜷缩着,那俯视苍生的鹰气,早不见了。
疤脸骂咧咧的,
“这鹰在笼子里呆习惯了,吃惯了现成的肉,野性没了。”
群众就爱看这些。
疤脸摇了摇头,“算了,他也跟了我三年了,该放飞了,我们这行有个规矩,驯鹰五年内必须得放。”
他给郭阳算了一笔精细账:一只猎隼在西北地区的收购价300-2000元不等。
也不管几人,自顾的拿了相机四处拍去。
有警员想劝阻。
疤脸撇嘴:“这都多少次了,干打雷,不下雨,连钱影子都没见着。”
干警老段忙也一夜,双眼通红,看得出很兴奋,拍了拍疤脸肩膀:“又立功了,这次肯定有奖励。”
徐小雪祈盼着,
最后,老段还向郭阳强调,反盗猎任务艰巨,嘉禾拿了这片地,就要承担起责任。
“这两天才刚播种呢。”
说白了,郭阳也喜欢鹰。
“可以,是同意了?”
疤脸也不矫情,答应下来,他知道眼前这青年也对驯鹰感兴趣了,但哪是那么简单。
人群最终才欢呼了出来。
却得知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狼更少不了,以前一闹瘟疫,一群一群的狼在草原里人的嚎上几天,瘟疫就没了。现在呢,只能撒药。”
郭阳立马上去,嘉禾的人都跟着上来,帮着将鹰倒出。
临走时,郭阳问了干警老段,那伙盗猎者要怎么处置。
“我们这一片就三儿。”
走了一圈。
“鹰肯定要养,这辈子离不开了,我家里还有条老山狗,也算巡护队的成员,开工资不?”
暴利,怎能不使人疯狂!
“走了啊,段队。”
“滚!不争气的玩意。”
几十年的老猎户,驯养了猎隼,又是反盗猎巡护队的,说起猎鹰头头是道。
郭阳也感叹,警力确实紧张。
“草地里啥都少不得,狐狸少了,老鼠就多了,到处打洞,草都被啃坏了。”
这老猎户让他很感兴趣,不论是驯鹰的技术,还是其独特的大漠性格,跟着他,总能偷学点吧。
据说,走私团伙在口岸有内鬼接应,才能将货物通过飞机运往中东。
郭阳屏息,像众人一样,等待着鹰群一飞冲天。
郭阳注意到没飞走的鹰,都是眼皮被逢上了的,疤脸也看到了,找来剪刀和针将线挑出。
销售市场在中东。
还真是,挨了打,大部分鹰都飞走了。
郭阳一个劲的摇头,玉米制种有啥好看的,这女人也不知发了啥疯,非要去。
郭阳和徐小雪站在一稍高处,笑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
记不清了,几千只有吧!
没过多久,留在国道上设卡的车也开了过来,听说也逮了十几个人,截下几十只鹰。
不远处,徐小雪也出来了,睡眼惺忪,少了英气,多了慵懒。
一旦进入中东,3万美元起步,好的能卖10万美元以上。
郭阳,乔峰,疤脸,徐小雪,四人一起出了沙窝。
关猎隼的笼子都打开了。
还好国家保了,他才醒悟。
“现在这片草地省里给嘉禾了,也需要巡护队,要不要来嘉禾任个职?”
下午,电视台来人,录了像后,记者还一个劲的带着疤脸问。
“你要去的话,我安排人给你介绍,到时你文章多夸几句。”
“滚蛋,瞧不起谁。”说着,徐小雪就要打人。
徐小雪找到了她的车,临走时,她想起鹰看够了,但狼和狐狸却没见着。
徐小雪说:“我前几天还逮了两卖仿天玉1号的违法分子。”
几人都被弄沉默了,两脚兽才是草原遭灾的罪魁祸首吗?
一说这个,疤脸脸上的疤仿佛在蠕动一般,他想起曾经倒在他猎枪下的无数动物。
聊了会儿。
徐小雪得意的点头,那小表情还有点可爱。
“疤脸前后立了几次功,市里给了两千块奖金,要不,我也给你两千块?”
“还好意思说,偌大个辖区,就只有2个人,啥事都丢给人,跑都跑不过来。”
“郭老板,真不回河西?”
让郭阳心疼的时,有几只猎隼死了,有几只被逢了眼皮。
至于鹰,老段请示过领导,说是要等电视台来录像,然后放生。
死了的猎隼,趟在笼子里,显得很小,不复生前的威风。
徐小雪更是夸张,半蹲下,将人群和笼子都放进镜头内。
“那附近的狼被打完了吗?”
疤脸笑道:“谁能把它打光,狼可是土地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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