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皇帝完颜亮的表妹,撒巴山世袭忒母和大金毕国公主之女,尊贵的乌古论盈歌女公子,被关进了磨房。
这间磨房里头本来有一头驴,李太公带人抢占这处宅院的时候,那头驴子还蒙着眼,绕着碾子劲儿劲儿地拉着磨。
现在,那头驴子已经变成了驴肉火烧,磨房里换了乌古论盈歌住进来。
“你们不许带走玉贞姐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爹是……”
乌古论盈歌的威胁对于外面的金兵毫无作用,金玉贞还是被拉走了,门被铁链拴上。
盈歌又冲到小窗口,扒着窗口的栅栏向外面叫:“听到没有,不许把玉贞姐姐和杨沅关在一起,你们听到没有!”
沙牛儿圆乎乎的大饼脸出现在了窗口,因为贴得太近,吓得盈歌一连退了几步。
沙牛儿微笑道:“那么,把你和杨沅关在一起怎么样?”
盈歌两眼一亮:“没问题!”
“好,我沙牛儿现在就改名杨沅,开门!”
“不要开,不要开,我不要和你关在一起,你去死啊!”
盈歌慌得什么似的,大叫起来。
沙牛儿把脸一板,冷哼一声:“看好她!”
说完,便扬长而去。
乌古论盈歌和金玉贞这两个一等一的美女是没有他的份儿了。
不过刚刚占领这座宅院的时候,他把地主家最漂亮的那个小妾还有一个女儿抢先藏了起来。
一想到那两個正当妙龄的漂亮女子,沙牛儿嘿嘿笑着搓了搓手,脚步都异常轻盈起来。
乌古论盈歌忧心忡忡地坐下,玉贞姐姐要是想不开会自杀的吧?
她可是我邀请来金国的,如果她出了事……
盈歌又冲到窗前,踮着脚尖儿往外看,然后她就看到了寇黑衣。
寇黑衣微微蹙着眉,正忧心忡忡地从院落中走过。
他们一行人现在的处境很微妙,说他们是囚犯吧,又被李太公待若上宾。
可若说是贵宾吧,他们又被限制了自由。
只有白天李太公邀请杨沅喝茶聊天或者下棋的时候,使团成员才有机会与他一见。
其他时间,尤其是晚上,他们都被打散了三三两两地安排歇宿。
不过,随着杨沅和李太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使团成员的自由度也在加大。
尤其是今天到了辽东,对他们的管制一下子就放开了。
除了最关键的正使杨沅,依旧被李太公以保护的名义派人时时看守着,他们这些使团随员已经不再有人看管。
毕竟现在到了辽东,世居于此的人不是女真人就是契丹人。
汉人当然也有,但数量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辽、金时代被掳掠过来的,在这儿已经生活了两三代以上。
所以,他们不具备逃走的条件,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别人那儿得到帮助。
寇黑衣刚刚在老铁城里逛了一圈,这儿连个军驿都没有,他没有办法和“血浮屠”取得联系。
“喂,喂喂,伱,就是你,你是杨沅的人吧?你过来!”
盈歌一张小脸凑在窗口,正在左顾右盼,忽然就看见寇黑衣,急忙向他招手叫了起来。
她记得在船上时见过这个人,当时就陪在杨沅身边。
而且这个人的形貌气质尤其是穿着,分明是个宋国官人。
寇黑衣闻声站住,扫了一眼,便发现了磨房里的盈歌。
寇黑衣走到窗前,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盈歌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杨沅的人吧?”
寇黑衣微微颔首。
盈歌大喜,急忙道:“你快去告诉杨沅,不许他欺负玉贞姐姐,否则我饶不了他。”
寇黑衣疑惑地道:“什么意思?杨学士为什么要欺负你姐姐?”
“因为……李太公要把玉贞姐姐送给他作妾。”
“李太公要把你姐姐送给杨沅作妾,和杨沅有什么关系?”
“啊?”盈歌被寇黑衣问的有点懵。
寇黑衣道:“我是说,那怎么能算是杨沅欺负你姐姐呢?”
盈歌理直气壮地道:“因为玉贞姐姐有丈夫啊,她不会答应的,杨沅要是强迫她,那不就是欺负她?”
“原来如此。”
寇黑衣点点头:“据我所知,杨学士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如果你那位姐姐不愿意,那么杨学士就不会欺负她。
如果她愿意,那么杨学士就不算欺负她。
总之,她是一定不会被杨学士欺负的,你明白了吗?”
盈歌有些痛苦地扶住了额头:“你等我捋捋……”
盈歌思索了片刻,抬起头道:“不管她愿不愿意……,喂,人呢?你回来啊!”
寇黑衣已经走开了。
他现在很烦恼,自从使团一行人被反军控制,他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明明在这件事上,他这个三面……现在变成了四面间谍,是可以发挥重要作用的。
可是,他现在无法和宋、金、西夏任何一方及时取得联系。
眼看寇黑衣已扬长而去,盈歌不禁气结。
自从落入乱军手中,她乌古论氏的招牌就不管用了。
现在不仅保护不了玉贞姐姐,就连她自己也……
盈歌回头看了看那盘磨,走过去把地上的大簸箕一脚踢扣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欺负不欺负,不算欺负……
盈歌突发奇想,那如果玉贞姐姐真的愿意呢?
但这个念头马上就被她打消了,怎么可能,玉贞姐姐可是有男人的。
不过……
玉贞姐姐跟我说过她男人,好像是她的家族为了和王室继续密切关系,由家族指定的婚姻,玉贞姐姐似乎……并不喜欢他?
想起金玉贞说起她男人时那种轻蔑不屑甚至有些厌恶的神情,盈歌忽然有些不敢确定了。
那……要是他们……不算欺负的话,我就不用帮玉贞姐姐打抱不平了吧?
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些什么,盈歌忽然小脸通黄。
……
杨沅离开李太公所在的花厅,马上便被厅外等候的四名金兵“护送”着,前往他的住处。
刚一上岸他就被接到花厅,还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不过自山东一路行来,李太公对他都甚为礼遇。
哪怕是在船上的时候,都尽力为他安排了非常舒适、宽敞的环境。
这处地主家的宅院很大,李太公也许会我安排一幢院子?
今晚会让我的人住在左近吗?
杨沅被送进了一处院子,但他没有被领进正房。
正房里,正传出沙牛儿正气凛然的大喝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沙牛儿乃是大金猛安,将来建功立业,称王都不稀奇,跟了我,你们娘儿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脱!”
然后便是裂帛声、尖叫声、哭泣声、大笑声,从紧闭的门缝里挤出来。
“杨学士,请。”
金兵在侧厢一间平房间站住,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杨沅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今天给他安排的,竟然是一间平房。
北方地主家的宅院,可以有大有小,可以有华奢和朴素,但是在建筑格局上,基本是大同小异的。
一般都是在中轴线上建一条宽敞的通道,在道路两边,对称地建起一个个四合院。
沿着中轴线的道路直到尽头,会有一幢这座宅院里唯一的楼阁,也是最华丽的所在。
这里是供奉祖先的地方。
主人房可能在这处楼阁内,或者在毗邻这处楼阁的地方。
主人的妻妾子女则按照远近亲疏,分散居住在各个院落里。
各个院落的正房就是这个院落的主人居住的。
左右的厢房是未成年的子女们居住的。
奴仆下人住在群房。
杨沅现在住的就是这样一间厢房。
杨沅刚进去,门就被落了锁,四名金兵往门前和窗下一站。
这就是杨沅迄今为止,没有办法私下和他的人进行接触的原因。
对他的看守太严密了。
即便是现在渐渐放开了对使团其他成员的控制,可是随着李太公对他的看重,反而对他的控制越来越严。
不过杨沅对此一点都不慌,要改变这种局面也很简单,只要他能够让李太公相信,他已投靠了李家就行。
所以,他并不着急。
太容易的投靠,反而会让李太公对他生起疑心。
就像一对男女,总要在一番博弈之后,彼此才都会自信满满地认为,他已征服了对方。
你若太着急“投诚”的话,他会以为你在玩“仙人跳”。
杨沅一进房间,就看见了一个女人。
实在是因为这房间太小,所以一目了然。
一桌,二椅,一床,一妆台。
床角有一个仅有两扇的活动页的小屏风,后边是放马桶的地方。
那女人站在床边,显然是看见他进来,才刚站起来。
金夫人!
杨沅一眼就认出了她。
金夫人的神色稍显窘迫,但只是刹那,就又恢复了高雅的模样。
“高丽金玉贞见过宋国杨学士。”
金玉贞上前一步,向杨沅盈盈地行了一个大礼。
高丽女性向人行礼,有平礼和大礼两种。
只有对尊贵的上位者和长辈,还得是在比较庄重的场合,她才会行大礼。
金玉贞的左手平搭在她的右手掌背上,高高举过额头,然后缓缓下压。
在她双手下压的同时,身子也盈盈拜倒。
由于裙装的原因,杨沅不知道她是跪下了,还是双腿交叉着盘坐到了地上。
总之,她的双手落下,叠扣在小腹位置时,整个人是跪坐于地的模样。
然后,她向杨沅优雅地行了一个鞠躬礼,上身倾斜了大概有四十五度,又盈盈站起。
这一落一起间,十分的优雅庄重,应该是她从小练就的礼仪。
换做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即便她的腿力足以让她不需撑扶地面,就能轻松蹲起,姿态也做不到如此的优雅轻盈。
“啊,金夫人不必多礼。”
杨沅对她拱了拱手,径直走到上首坐下。
金玉贞双手叠扣在腹前,垂着看着杨沅的步伐,见他在上首坐下了,这才退后一步,在下首椅子上缓缓落座。
“李太公叫人把你送来的?”
杨沅询问道。
“是,妾身本来是和盈歌姑娘一起被关在磨房的。”
金玉贞低眉顺眼,柔声解释。
她这副温顺的样子,如果对王帅哪怕用过一次,王帅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即便是在梦里,王帅也不曾见过她对自己如此柔情似水。
“李太公吩咐妾身……”
金玉贞咬了咬唇,声音更低了些:“吩咐妾身服侍杨学士。”
说到这里,她涓秀干净、仿佛新剥蛋清似的脸蛋儿上便泛起一抹红晕。
“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杨沅盯着金玉贞,认真询问道。
他知道,这是李太公在向他示好,但也是一个试探。
如果拒绝,李太公不会认为他是柳下惠,只会认为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而他必须要逐步取得李太公的信任。
真到李太公确信他已归顺,那时才是他金蝉脱壳之时,也是他功成身退之时。
所以,他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做些逢场作戏的把戏,只要能取信于李太公。
他是男人,不是贱人,不需要矫情。
更何况,已经度过数量收集欲望阶段的他,单纯从质量的角度来评估,眼前这位金夫人也是上上之选,而且她有一种独特的韵致,高丽人独有的风情。
金玉贞白净的脸蛋儿羞红起来:“妾身……和盈歌情同姊妹……”
杨沅摆手道:“盈歌在船上胡说的,杨某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金玉贞听了,脑袋垂的更低,下巴贴着胸口,轻轻地道:“可是,玉贞是有丈夫的女人。”
“我明白了。”
杨沅想了想,说道:“杨某不会冒犯夫人的。但是,夫人若留在杨某身边,显然更安全一些。”
“是的!”
金玉贞想到沙牛儿把她粗暴地推进杨沅卧房时,那种不甘心的贪婪,不由得心中一颤。
金玉贞急忙道:“所以,玉贞希望能够得到杨学士的庇护。”
杨沅道:“可这比较难,门外,有四个听墙根儿的……”
杨沅向门外指了指,问道:“夫人……会一些骗人的把戏么,只要能瞒过李太公就行。”
金玉贞疑惑地问道:“什么骗人的手段?”
杨沅向窗口指了指:“你听。”
窗子开着,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正房的门缝里钻出去,又从杨沅的窗口钻进来。
杨沅这一提醒,金玉贞就听清楚了。
沙牛儿还真是一员猛将,那房里,三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浑厚的、尖细的、高亢的、低昂的、直接的、婉转的……
金玉贞的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慌忙摇了摇头。
出身高贵的她,怎么可以发出这样的叫声。
她自成亲以来,从不曾有过这样羞耻的举动啊。
金玉贞咬了咬唇,低声道:“妾身……学不来。”
杨沅皱了皱眉,道:“那就麻烦了。
如果发现我没有动你,李太公也不会放你走。
他可以用你来收买我,就可以用你去收买别人,比如沙牛儿将军。”
金玉贞明白杨沅所说的道理,只是……
让她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模拟那样的叫声,真是太羞耻了!
如果是那样,她宁愿两眼一闭,任由小杨学士对她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金玉贞的眼神忽然有些迷离起来,真的被杨学士……那样吗?
杨沅思索道:“那么……”
“嗯!”金玉贞咬着唇,用力地点了下头。
仿佛下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
杨沅诧异地问道:“你嗯什么?”
金玉贞像从梦中刚醒过来似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没有,妾身就只是……嗯!”
好像……东瀛人就喜欢有事没事的用力点一下头,难道高丽人也有这毛病?
杨沅没有深究,伸手去摸茶壶。
金玉贞见状,连忙起身,抢过茶壶为他斟茶。
哪怕是她起身之际稍显匆忙,她的动作、风情依旧是无懈可击,极尽优雅。
“高丽女,白皙而美,婉媚,善事人。”
这是中原人给高丽女子的评价,明晃晃地写在古书里面。
那时候,高丽最有特色的资源还轮不到高丽参,而是高丽女。
更早年代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不多,但是元明清三代,这方面可是有着诸多记载的。
元朝时候,权贵官宦人家就以拥有一名高丽妾,作为官宦人家的标配。
家里没有高丽女,你就不配称为仕宦人家。
元明两代,朝鲜更是中原朝廷唯一指定进贡美女的附属国。
进贡的质量一旦下降了,还会受到宗主国的责斥。
以至于朝鲜国王后来不得不下令,所有适婚女子不得妄自婚配。
她们必须先去官府报备,经官府审查,发现不符合进贡宗主国标准的,才允许民间嫁娶。
金玉贞显然在高丽美女中也属于佼佼者,得宜于高丽独有的风土文化的孕育生养,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算了,不喝茶了。”杨沅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茶杯放下了。
他看了金玉贞一眼,又向床边的两扇屏使了个眼色。
金玉贞顺着杨沅的目光看去,顿时恍然。
如果水喝多了,晚上在一个并没有什么关系的男人旁边起夜,会很尴尬的吧?
金玉贞把默默凑到唇边的茶杯也放下了。
杨沅见她神色怔忡,便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杨沅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又道:“今日在船上,盈歌没说太清楚。似乎,金夫人是高丽国的一位商人?”
金玉贞马上澄清道:“我们金家的确做海贸生意,但金家并非商贾人家。”
说到这里,金玉贞微微露出一些骄矜,说道:“我金氏先祖是汉时匈奴休屠王子,金公讳日磾。
王莽新朝之后,我们金氏家族的一支,迁居到了高丽。现在在高丽国,也是一个大姓。”
杨沅微微一挑眉,原来这位金夫人的祖上,是汉武帝托孤四大臣之一的金日磾。
等等!金日磾的后裔,家里做海贸生意……
不会那么巧吧?
杨沅惊诧地看了金玉贞一眼,试探地问道:“杨某在临安,曾经结识了一位高丽船主,他叫王帅,不知……”
金玉贞惊讶地掩住了嘴唇,失声道:“杨学士竟然认识外子?”
杨沅也没想到,眼前这位金夫人,竟然就是王帅口中那个悍妇。
可是,她哪儿悍妇了?
柔柔怯怯,端庄守礼,时不时就脸红,眸波羞涩得就像潋滟的西湖水。
果然眼见为实,不该听人言语便先入为主啊。
因为王帅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杨沅简单交代了一下他和王帅相识的经过,以及王帅滞留于临安的原因。
当然,他没有说王帅如今在临安,正倚翠偎红、拈花摘叶,说不尽的风流。
男人为男人隐,那是刻在男人基因里的一种本能。
金玉贞欢喜地道:“原来如此,外子喜欢航海,喜欢周游列国,做生意倒是其次。
我们金家生意做的很大,本也不指着他一条船。
说起来,那条船只是供他四处游赏所用的坐船,顺道做些生意而已。”
杨沅吃惊地道:“金夫人家里生意做的这么大?”
金玉贞略显得意地道:“杨学士有所不知,我们金家拥有二十六条大海船,在整个高丽,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杨沅没想到金夫人家族竟然拥有这么多条海船,以高丽弹丸之地,如此规模的海商家族,的确算是首屈一指了。
换而言之,金家就是如今高丽的船王啊。
杨沅本以为这位金夫人家里即便是做些生意,也不是什么大生意。
也许是因为在狮子口码头,看到那条破破烂烂的渔船,给他留下的印象。
再加上高丽与辽东本就有陆地相连,杨沅原来甚至没有想过她是一位海商。
现在得知金氏家族竟然是高丽船王,杨沅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金国要一直保持分裂状态,才是最好的金国。
可是要做到这一点,显然并不容易。
虽然杨沅已经在竭力帮助完颜驴蹄和完颜大睿出谋划策,但他也清楚,这两个人很难在辽东真正站住脚。
东京城的完颜雍才是最有能力一统东北,然后和完颜亮抗衡的人。
可是这个人一旦化龙,将会成为比完颜亮对大宋更具威胁的人。
杨沅不想让他出头,有机会的话,甚至还想弄死他。
因此一来,杨沅努力的方向,也就是尽力帮助完颜大睿他们撑的更久,让金国内耗的更多。
但,杨沅手中能打的底牌实在不多。
毕竟,这两位反王只是最早起事的人,于是当仁不让地成了反叛的旗帜,可他们并不是最具备实力和潜力的造反者。
现在,杨沅忽然找到了一个增强他们实力的办法,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金玉贞被杨沅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虽然她很想保持镇定,可还是感觉到脸蛋儿在发烧,不!是全身都在发烧。
杨沅那种有些审视与觊觎的目光,和沙牛儿看她时好像,一样充满了侵略性。
不同的是,沙牛儿露出这样的目光时,叫她很是不安与厌恶,严重的生理不适。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看她,却只看的她心慌意乱,进而……心猿意马。
“杨学士,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妾身?”
杨沅微微一笑,露出一副王员外忽悠薛冰欣去卖水果时的表情。
他特诚恳、特亲切地问道:“金夫人,你想不想做海王,海上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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