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昭昭,尽管已经入秋,但是福州作为南方的省份府城之一,仍然是十分的酷热。
福州城西大街福威镖局旧址,原来青石铺就的路径尽头,整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门上破碎的门匾,以及门前两根光秃秃的旗杆,并没有挂上福威镖局的牌匾和旗帜。
此时一行马车停在了福威镖局的门前,马车停稳,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名容貌英俊的少年人来。
在福威镖局远处的酒楼以及其他作坊铺子,许多人看着一行车马忍不住诧异,纷纷议论道:
“这些人是来干嘛的,难道是林家的姻亲?”
“可惜了林镖头那等善人,林家一向是待人不失礼数,却不想遭了如此的横祸。”
“哎,别说了万一引来那些。外地的杀,那可就是祸事了……”
“哼!那些人早就离开了数月之久,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停留,咦?你看刚下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我记得好像是林总标头的儿子吧!”
“真的好像是,你看刚下来的那两人像不像林镖头他们?”
“老天总算开眼了,没让林镖头这样的好人遭了劫……”
……
此时刚下下车的林振南夫妇,看着眼前破败的镖局,不由得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没想到我们林家还有回来的一天,可惜崔兄弟、季兄弟以及诸多的镖局兄弟们,不过总算是灭杀了余沧海为这些兄弟报仇雪恨。”
“老爷,不用伤心了,正所谓福祸有报,平之已经为诸多兄弟们报了仇,而且我们已经回来,再过一段时间,安定好后,便将兄弟们找一块上好的地方给重新入土。”
林振南想着诺大一个热闹蓬勃的镖局,如今凄惨落魄死伤惨重的结局,自然是闷闷不乐。
林夫人见状,想起宅子中的老人,心中同样酸楚,但终究强打精神安慰起了林振南。
方浩并没有出声,毕竟林府落到这种田景,自己前身的所作所为也是导火索之一。
自己尽管灭杀了余沧海,为诸多镖头趟子手报了仇,但终究逝去了太多的人命。
尤其是这其中大多数都是从小看着前身长大的长辈以及兄弟。
而前身在原著里面能够狠下心来,即便自宫也要习练辟邪剑法杀死余沧海两人复仇,恐怕心中的懊悔也是他狠下心来的原因之一。
方浩对着林振南夫妇说道:“老爷,夫人,我看林府里面荒凉的数月,恐怕此时不宜进住,还是找人先来将镖局收拾一番,另外再买点丫鬟仆从,将整个府地先支撑起来再说,没收拾完之前,我们还是去附近客栈住一段时间。”
“平之,不用那么麻烦,这边儿的确需要收拾一下,但是咱们老宅的那边应该还是可以住人的,走,我们去老宅的那边收拾一下落脚,便过来将这里给拾掇拾掇。”
听到方浩说要去了客栈居住,林振南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直接要住到向阳老宅那边。
方浩也恍然,林家在福州可不止一处宅子,尽管偏宅这边并没有安排人守护。
但也时常派人前去那些宅子进行打扫,比起已经宛若凶宅的镖局这边,那些宅子拾一下,还是可以将就着住下。
“哦,那就去向阳老宅那边。对于外面的事情我终究不如老爷这边熟悉,剩下的事情还是要老爷亲自找人帮手。”
虽然对于林平志对于自己的称呼有些怪异,但林振南也没有往心里去。
自家这孩子自从镖局破灭之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跳脱的性格,倒是让林震南老怀甚慰,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懂事。
当然方浩让林振南出去应酬的原因,还是因为林震南的武功已非吴下阿蒙。
在经过了疗伤之后,除了破而后立,在得到了方浩的丹药供应,却是让林震南的体魄上了一个等级,而且林振南在二流的内力,同样升了一个等级。
现在林振南已经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即便在江湖上也是能够出来独当一面的存在。
至于林振南的变化,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如果林振南真的武功被废,或者武功退步,经过这一次劫难,即便活命也会深陷颓废的状态之中。
但是此次遭此一劫后,自己却是武功大进,却又让他踌躇满志。
对于方浩来说,林振南这种状态反而是更符合方浩的心意。
他可是希望林震南与林王氏能够老树开花,再为林家添一位新的血脉。
为此他更是同样没有落下林王氏,在他的丹药供应下,林王氏现在的功力比起原本的林震南来也不呈多让。
而因此受益的,可不止林震南夫妇,已经投靠到方浩身边的两个小丫头。
武功也有了不错的进景,尤其是曲绯烟这边儿,功力更是进展迅速,本来就三流巅峰的功力,此时更是远超刘正风的女儿刘菁,内力之深直追此时的林王氏。
刘正风的三名弟子同样获益匪浅,经过方浩的数次指点,以及偶尔的丹药赐下,功力同样踏入了二流境界,因此并没有就此回刘府。
而是跟随在林振南身边,算是保护自家师妹的一个护卫。
毕竟刘菁武功比起普通人来并强不到哪儿去,要不是方浩的丹药供应,现在恐怕还是一名功力不入流的普通武者。
到了向阳老宅这边儿,虽然长时间没有人进行打扫,但是这边老宅每年都会过来进行祭祖,所以倒也并不显得破旧,只是有些潮湿和落了一层尘土而已。
打扫房间和卫生的事情,自然有刘正风的三个弟子去做。
马车上的钱财行李,都是直接卸下来,放到空闲的屋子里面,这样倒也不怕有毛贼将其盗走。
方浩并没有理会老宅这边纷纷扰扰的杂事,而是来到了老宅这边的西北角,这里面是一座佛堂。
佛堂居中悬挂着一幅水墨画,里面画的却是达摩老祖的背面,描写的确是他面壁九年的典故。
佛堂前面水墨画前面则是有一个案桌,案桌前是一个破旧的蒲团,桌案上放着木鱼钟鈫,还有一叠一摞佛经。
不过方浩却并没有理会蒲团以及佛经,这里可不是琅寰玉洞,顺着水墨画人物,放在背后的手指方向看向了屋顶房梁。
方浩并没有看出手指所指的屋顶有什么异常之处,心中也不由得对于林远图隐藏之法赞叹。
轻轻纵起,探爪朝着那一个位置抓去,瞬间将那边的椽子给抓碎,而后一道红色的物件便露出了一角。
方浩见状,瞬间是伸手将这一物件抓住,伴随着身子的下落,整个物件儿被他给取了下来。
没有出乎方浩的预料,的确是一件红色的袈裟,而袈裟之上写满了细小的文字——辟邪剑谱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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