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一晃,来到七六。
这一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
从一月起,接连传来两位伟人逝去的沉重消息。
彼此相隔时间,不过几个月。
全国的老百姓们,一次又一次的穿着黑纱参加了追悼会。
当然,除了Bj的民众有具体的地点,其他地方多是各个团体自发的聚集在一块,为伟人的离去而哀悼。
逝去的虽然不是谁家的亲人,但是却胜似亲人。
那几天里,每个人都不例外,从老至少,皆是红肿着眼睛。
李想不只一次看到,有激动到嚎啕大哭的,甚至还有哭到昏厥的。
更有甚者,在长安大街追着灵车一路跑,跌倒了,也不管不顾,爬起来继续跟随。
后世的人没法切身体会,这时的人们对伟人们的崇敬感情。
“老百姓们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咱们总知道谁对我们好吧,你们这一代吃的苦算什么,我们小时过的那才叫不是人过的日子,若没有他们,哪有我们如今的好日子。”
今天一家子参加完追悼会,难得齐聚在了一起。
李母说话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眶红肿的都挤成了一条线。
与李想他们在人M大会堂参加的仪式不同,这里参加的人情绪更内敛些,就算是哭也多是默默流泪。
李母他们作为普通老百姓,去的则是BJ劳动人民文化宫,那里的群众情绪都比较激动。
一人嚎啕大哭,则会带哭一大片。
李母就是在此难过的氛围感染下,哭得不能自己。
他们这一代,是真正在伟人的带领下,脱离了水深火热的一代人,他们对伟人的感情都是发自肺腑的。
屋里坐着的这些孩子们,对于苦日子的底线,不过就是那三年。
可这样的苦,对于李母这一代人来说,这才算哪到哪儿。
这帮孩子们见过,有人推着小车在路上收尸体吗,那车轮每天吱呀的声音,简直比倒夜香的还准时。
那尸体啊,怎么收都收不完,今天刚抬走,明天又躺了一个。
李母那时就在想,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呢。
大家见的死尸多了,胆子也变的大了起来。
伙伴们几个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各自猜测着以后自己的死因。
有猜那饿死的,也有猜被杀死的,还有那得脏病死的。。。。。
大家猜测的理由各种各样,里面就是没有一条是终老死的。
她们那时哪敢做如此的梦啊,就是村里已经活的挺大岁数的老人们,也不敢放这个话。
乱世里,人命最不值钱。
李母儿时的小伙伴原有四个,可安然的熬到了解放时期,却只有她和王婶。
初时他们还不懂解放的意义,对于老Bj城的民众来说,大家都以为不过是头顶上,又换了一个管事的。
谁管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左不过还是那样的日子。
这座四方城换过的主事还少吗。
直到GC党开始给百姓们分房分地,继而安排工作,城里的生活变得有秩序起来,李母他们才有了实感。
原来真的是来带领他们过好日子来了。
李母想起这些事儿,心里又是涌上一阵难过,这么好的领导们,怎么一个个就离他们而去了呢。
李母的眼泪,不听话的又开始往眼眶外跑。
屋子里这时大家的情绪都不高,往常李母若是掉眼泪,孩子们少不得要上前安慰两句。
这会儿,大家却是跟着一起流泪。
李家的第三代,缩在母亲的怀里,同样憋着嘴。
别看他年纪还小,就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小李睿在育儿所里,也不尽是吃喝拉撒的事儿。
平时他们这些小不点,同样要上教育课的。
孩子们虽然大多不能够真正了解为什么而难过,却不妨碍他们跟着一起哭。
就在一大家子沉默不语,默默流泪时,王婶和王叔来到了李家。
王婶的眼睛就跟李母的情况一样,谁也没比谁好一些。
“我俩这在家怎么也待不住,越想越难过,所以干脆上你这来说说话。”王婶进门就说道。
“好多事情跟他们这帮孩子说,他们也是云里雾里的听不懂。”王叔也跟着说道。
“就是呐,太狠的当着孩子的面儿,我还不敢说太多,怕吓着孩子了。”李母起身迎他们坐下,脸朝孙子的方向示意了下。
这里刚迎着坐下,门外又开始来人,这回来的是二大爷和二大妈。
瞅着这两位面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想一看这架势,感觉待会儿好像还要继续来人。
屋子就这么大,再来一拨,就坐不下了。
他便带着大家坐到外面去。
这会儿正是将热未热的时候,坐在外面,微风徐徐吹着,倒也不难受。
李想猜的没错,这边刚在院子里坐下,那头儿何雨柱便也拖老带小的,从后门那儿过来了。
他这刚穿过后门,就见李家门前,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何雨柱一点没耽误的,把脚往后撤,让唐大姐带着其他人先过来,这是回去拿板凳去了。
二大爷坐在凳子上,瞅着一大爷正抱着他那养女。
便招呼道:“老易,你也忒惯孩子了,就这么几步路,还要抱着走啊。”
“孩子想抱我就抱呗,再说了,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抱几回啊。”一大爷先是冲着李想他们点点头,然后才回道。
没养孩子前,一大爷也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宠孩子。
易小宝这近一年,爱哭的毛病好了不少,讲道理也能听的进去了,这让一大爷从之前力不从心的状态,渐渐开始体会到了养儿的乐趣。
他没做过父亲,之前教养孩子的经历,也只是在贾东旭和何家兄妹俩,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教两下。
而且,这三个能让一大爷插嘴教育的时候,除了雨水稍小些,其他两个当时都十几岁了。
一大爷是既没有底气教,也不可能全无私心的教。
贾何两家情况说起大差不差,一大爷虽然是贾东旭的师父,可人家上头有老子娘。
何雨柱倒是娘死爹跑,可一大爷那时也不是他的谁呀,说白了就是院里邻居的关系。
这就导致了一大爷多数时候,都是动口不动手。
动口往往也是不咸不淡的说两句,保持在一个不让孩子反感他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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