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找李家帮排的人家还挺多。
后院的二大爷家，中院的何家、贾家，前院的王家。
二大爷和王家，考虑到他们两家，压根不缺人使唤，过来问也就是卖个好。
李想便心领了他们的好意，客气的推拒了。
何家这边李想看在之前借宿的事上，没有拒绝。
而贾家在李家看来，这一天确实需要搭把手。
小当和槐花还太小，家里得留人照顾，这一出来就差不多是大半天的功夫，光放棒梗在家照顾两个妹妹，肯定是不行的。
院里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能帮忙，这一天能出门的都出门采买去了。
所以贾家这次出来的是贾张氏和棒梗，秦淮茹被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小的。
过年的时候硬菜无非就那几样。
鸡鸭鹅鱼肉，家家户户肯定都要挑着其中一两样采买。
李家其余的一些零散的小东小西，这几天都是大妹领着小弟，一天排队买个两三样给凑齐了。
二十九这天多是排队买这些硬菜，再看看当天有没有新菜式入场。
这些到时只能随机应变了。
天色仍是漆黑的时候，各家各户已经亮起了灯火。
没过一会儿，院里院外到处都是喧哗声。
一行人，出了大院，外面随处可见拎着篮子、手拿袋子的人。
等他们到了菜市场外，前面的队伍已经排得老长，总有一些不睡觉的人，起得比鸡还早。
何雨柱让他们先排着，熟门熟路的往前面打听去了。
现在菜市场还没有开业，队伍基本上就固定在那不动，该什么位置还是什么位置。
等何雨柱打听完回来，除了他们的后面的人排的都见不着尾，其余并没有什么变化。
“今儿個多了豆腐干、带鱼、冻虾，冬笋，还有我打听到今儿粮站那有一批不计名的挂面，谁家要得赶紧派人去排队去，去晚了可买不着了。”
一听他这么说，几家赶紧合计了下。
粮站那边，三家都想要挂面，又问了后面一大爷家要不要，这个时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一大爷忙让他们捎带上他们家。
这么一算，就已经是四家了，派个小的去也不顶事，何雨柱就让雨水过去买。
雨水在这边的任务就被分摊给了由大妹领头的三个小的来完成。
等大家都商量好，各自把多余想买的钱和票拿出来交给排队的人。
今天李想运气不错，等排到他的时候，虽然鹅已经没有了，可是却分配到了一只鸭子。
这就比鸡要多出一两斤的肉来，带着雀跃的心情，他又赶紧去排带鱼的队伍。
这时李母也拎着一刀肥多瘦少的猪肉，满意的从猪肉摊的队伍中退了出来，加入了买豆腐的行列中。
院里的一行人就这么穿梭在挤满了人的菜市场里，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等大家要的东西买齐了，在外面汇合，开始把自己篮子里帮别家代买的给拿了出来。
各自分好后，今年谁家的年过得丰盛些，已经一目了然。
李家首当其冲，菜篮子堆得满满当当，荤菜都是按满配的买，限量的禽类、猪肉、带鱼、冻虾，和不限量的蔬菜和其他副食品，都是尽着手里的票有多少，就买多少。
其次就是何雨柱家，荤菜也是买了齐全，蔬菜挑着稀罕的买了一些。
反倒是贾家菜篮子，也就比平日里稍微好些，除了老菜式外，多了两样新鲜菜和一刀猪肉。
一看就知道是为着三十晚上那一顿包饺子准备的。
这时一大爷和一大妈也从里面出来，李想大概扫了一眼，这夫妻俩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朴。
明明条件是这几家里最好的，菜篮子里也只比贾家多了两条带鱼。
李想在看人家的菜篮子，人家也在盯着他家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家今年这个年远比他们现在看到的还要丰盛。
李想在心里算着小账。
加上家里的一只鸡，还有跟三大爷买的两条河鱼。
还有年前往家搬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上大妹和小弟出去排队买到的。
肥年！
大肥年！
巨肥无比的年！
李家四口回到家，把买来的东西都归置好。
看着面前堆积的食物，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他们的全身。
李想甚至都有了泪目的冲动，三年，为了这一天，他足足花了三年才达成。
如果说李想只是有想哭的动冲，而李母已经开始拭泪。
自从李父走后，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那么点工资，即要养活家里又要还清之前的外债。
过年过节的肉票，都是趁着高价抵了出去，她想到自家孩子之前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家孩子吃肉，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虽然她现在很幸福，可是回想以前，那种心酸仍是牢记在脑海里，这辈子估计都忘不掉。
“妈，咱们攒了这么多好吃好喝的，你怎么还哭了？”大妹想要安慰母亲，可是她的话一出口，声音里的颤抖就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这是开心的流泪，妈心里高兴着呢。”李母快速的抹干了脸上眼泪，挤出一抹笑容对女儿解释道。
“妈，你别哭，等我长大了，我会攒比这还要多好多的好东西给你。”李小弟看见妈妈哭了，原本表现的极其兴奋的他，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靠过来贴在李母身边。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能懵懵懂懂的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
“明明该高兴的事，咱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穷惯了看见财宝反倒舍不得花。”李想调侃着一家人，想缓和下略显沉重的气氛。
“谁说舍不得花，这里、这里、这里咱们过年不吃完不算。”李母划下一片区域，定好了过年的伙食。
“妈，我要吃猪油渣，刚出锅的油渣沾上白糖可香啦。”说到了吃，李小弟立马就来劲了，连忙指着那一刀肥猪肉，给自己点菜。
“那我要吃炸带鱼，上次大哥参加喜宴回来讲了，我到现在还惦记着呢。”大妹也朝李母撒娇道。
“妈，我没他们那么多的要求，我只想吃鱼炖豆腐，多搁点辣椒。”李想也趁机提着要求。
“好好好，都给你们做，一天一样，成不。”李母装作拗不过他们的样子。
没等孩子们应好，外面突然传来了骂娘声。
“我可去你妈的，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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