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闭目坐在窗边,她生的很美,面色很冷,就像是一个冰美人一般。
事实上,她有这般傲气的资格,尚不满三十岁,便踏足练脏,尽管是因为韩家在背后支持,但这与她的天赋、刻苦修行也脱不了干系。
唯一遗憾的,或许就是她没能觉醒血脉,不是个异人吧。
但她的实力,绝对不弱。
毕竟韩家不算古老,血脉并未延续下来,数十年风雨中,韩家能够摆在祖祠的异人老祖,也不过两人而已。
“小春,你说,这次真的能够救小轩吗?”
一旁的侍女连忙说道,“当然可以了,那位张清大法师有通天之能,老爷亲眼见到他能够引来天雷呢。”
她对张清很是推崇,眼中的光,就像是黄天教徒一般。
韩青闭目不语,只是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她清冷的面孔上出现变化,“低贱之辈,一刻不得安分。”
侍女小春连忙讨好的笑着,“都是老爷请来的人,小姐您忍忍就是。”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春面上带着不满,站起身来,推开门便骂道,“敲什么敲,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小姐了吗?”
店小二瞬间被吓到,侍女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心中惊恐。
“是,是一位客人,让我给小姐送东西。”
“什么东西?”
小春疑惑的接过店小二手中的包裹,待看清里面的东西,瞬间面色大变。
咕噜噜!
韩魄的脑袋,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无比清晰。
韩青也见到了自己弟弟的脑袋,来不及悲伤,她反应飞速,身形如同飞燕一般掠起,取下墙上挂着的横刀。
“大弟!”
啪啪啪!
徐广轻轻将店小二推开,站在门口,看着韩青面上的悲伤。
“痛吗?”
“你是何人!我大弟是你杀的?”韩青愤声大喝道。
“我大弟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徐广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与韩魄的确无冤无仇。
“他是为你而死的。”
“为我?”
韩青手掌捏紧了横刀,眼底渐渐露出杀意。
“你到底是谁!?”
徐广摇摇头,“你不复七年前的风采了,按照那时的你,这时候已经动手了,看来,你的嚣张,也是看人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枪,转而从腰间取出一副长鞭。
一种无言的压力,瞬间弥漫在韩青的房间内外。
韩青意识到了,她眉头微微皱起,“果然是…练脏吗?”
“你知道,我为这一天,期待多久了吗?”
随着徐广的一声爆喝,手中黑鞭化为一道黑龙,掀起阵阵残影,空气撕裂开爆鸣声。
韩青横刀闪烁,气势如虹,奥发出一片绚烂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向徐广爆进,同时灵巧的避开长鞭。
啪!
长鞭甩在墙面,其上顿时裂开深浅不一的痕迹,最深处,已然能够看到窗外之景。
韩青不禁骇然,这是…何等的气力!
须知,一脏境的极限,是一万斤!
此人不是一脏境。
韩青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他不敢迟疑,因为长鞭已经再度袭来。
徐广不会用鞭,他是用抖大枪的方式在耍鞭子,更多时候,凭借的,还是他那几乎无敌同境的气力。
他毫不留情,纵韩青是个美人,仇人就是仇人,什么将仇人驯化的念头,他从未有过。
从始至终,他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斩杀韩青,用让她感到最痛苦的办法,在最绝望之下死去,让她知道,父亲五年卧病在床的苦楚!
鸳鸯楼中人头滚滚,随着他全力的施展,墙壁在他数万斤的巨力下,显得是那般脆弱。
只是几次,房间便几乎被他掀掉,若是有意控制,此刻楼应该已经塌了。
长鞭终究是诡异莫测的长兵器,乱拳打死老师傅,又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当中,韩青终究被徐广打中了。
“啊!”
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扬天长啸,青丝凌乱,不见方才清冷美人之相。
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手中长刀横于胸前。
“你到底是谁!”
徐广缓缓向前,手中长鞭再度落下。
“家父,徐修!”
韩青不明白,她问的是徐广的名字,为什么徐广忽然要介绍他的父亲。
啪!
愣神的一瞬间功夫,长鞭再度落在她背上,剧烈的痛苦甚至让她眼中噙着泪水,好一个含泪美人图。
她越是如此美艳,徐广心中便越是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她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装出这样的模样。
“五年前,你曾经马踏农田,有一老农,被你挥鞭打伤,你还记得吗?”
“或许你已经忘了,但不必着急,我会帮你回忆的。”
徐广语气温柔,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寒意?
韩青心中惊讶,但却不敢愣神。
但随着徐广的话,她心中不由升起联想。
徐修,或许就是那日受伤的老农。
至于她何时伤了那老农,这不重要,因为她真的想不起来。
“不可能,你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出身那般贫贱!”
“贫贱?”徐广神情变得怪异,胸中的怒火竟然像是被浇了水一般,瞬间尽数熄灭。
原来,这才是世家对庶民的态度。
忽然,他觉得无趣,在他眼中刻骨铭心的仇恨,对眼前的女人来讲,不过是…贱民的反抗?
他的执着只是对他重要。
韩青看着徐广的面孔,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从几个月前开始,便一直有人在暗中窥伺韩家,黄天教还曾因为什么事生了些芥蒂,此刻看着徐广,他像是明白了过来。
“是你!前几个月潜入我韩家卫星城的人,是你!杀死玉象典座的,也是你!在河东破坏大法师法阵的人,也是你!”
旁边侍女此刻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今日城中都统之争宣传的几乎铺天盖地,太多的人都在期待新的都统将是谁。
韩家自然也有徐广与杨杀的画像,但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徐广的出身竟然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人难以置信。
她小心靠近韩青,眼中涌现一些情绪。
“小姐…”
韩青似乎从久远的记忆中终于想起了徐广其人。
她有一个一直卧病在床的四弟,在很久之前,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能够救治四弟的神药,她那时候带人去取,好像伤了一个农夫。
用的,也是鞭子。
韩青松开捂着手臂的手,眼中重新恢复冷静,用一种侍女从未见过的语气,竟有些温柔的看着徐广。
“当年之事,我也有苦衷,我受人蒙骗,想要去山中取药,你父亲拦路,我以为是仇家派来,不自觉的挥出一鞭,我为那时的举止不当像你道歉,若是知道那是你的父亲,我定然不会如此…”
顿了顿,像是觉得这些话太软,她有意展现自己的强硬。
“那日我真的太急了,想来换了你,应该也会心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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