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更时分,徐广走进外城一处宅院,眼神明亮,带着期待。
再次斩杀一个异人,不知道能否让自己觉醒庞洪的血脉。
这是庞洪的家,徐广像是丢弃什么垃圾一般,将其丢在地上,先收获战利品吧。
庞洪是一个人住的,倒是没什么麻烦的,就算有人,徐广也不介意斩草除根。
在屋子中一通乱翻,徐广找到了数百两银子、一本秘笈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罐子。
他没有细看,走出院子开始炼血。
只是庞洪的身体,似乎与常人有几分不同,他竟然有两颗心脏,且自腰部以上,长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白毛,就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一般。
徐广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庞洪的血脉之力,这对外在的变化太大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夺取,两颗心脏其实也是好事,只有白毛,大不了天天让小鹿儿给自己剃毛得了。
毕竟,这都算是获得异人强大力量的代价。
异人者,异于常人者也。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
刚一上床,季小鹿便翻身将他紧紧抱住,也不说话。
但徐广从她略微颤抖的身子中,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毕竟,他身上的血腥味还未彻底散去呢。
本想先去处理一下,看看战利品,见到这一幕,徐广便没再动弹。
清晨,季小鹿去外面做饭了,徐广从床上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失望。
似乎没有觉醒庞洪的血脉之力啊…
他对庞洪那种诡异的爆发手段,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可惜了…
摇摇头,这才打开包裹,查看昨日斩杀庞洪的收获。
庞洪毕竟是异人,算是富裕的一类人,金钱之类的,黄金白银加起来差不多有千两银子,瓶瓶罐罐中有药粉,有制作好的成药,甚至还有一瓶蓝色的液体。
但血眼中的悸动告诉徐广,这是…血!
一种蓝色的血。
徐广眼神变化,小心的将血收好,一脸期待的翻开庞洪所修行的功法。
书名上用斗大的字写着-八荒无敌经!
只是翻开第一页总纲部分,徐广额头便瞬间浮现无数道黑线。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你大爷的!
徐广忍不住暗骂一声,这功法自己打死都不会练了。
很快,他便翻看了这部功法的全部介绍,这果真是一门奇诡无比的法门,虽然自宫有些难以让人接受,但若是能够用自宫换取觉醒血脉之力呢?
单此一项,这门功法便无愧无敌之名。
这功法以男根为气息之始为总纲,断绝男根,则气无始无终,饮下练脏异种寒魁之血,归于无始无终之势,从而觉醒血脉之力。
所以,庞洪的血脉之力,就是自宫得来的?
徐广面色古怪,这庞洪修行的,就是这个功法?怪不得这么变态,心态如此扭曲。
这功法的诡异,与他见过的所有功法都不一样,端是诡异凶险,以凡人之身吞练脏异种之血,稍有不慎,恐怕便会尸骨无存吧?
不由的,他想到拜师赵旉时,其人提起过金柳功乃是正宗功法,所以,这八荒无敌经,便是所谓的邪道功法了?
也因此,他有些好奇程山的来历。
他自然是不可能修行这个功法的,只是对这功法好奇,翻阅了一番,随即发现,这门功法竟然隐隐涉及练脏之上。
练脏已经是飞云城的顶尖人物,这八荒无敌经竟然如此了得。
程山又是如何得来的呢?他心中想着,但也没有多看,只因为八荒无敌经第四篇并不完整,写的也太过玄之又玄,且他此刻也根本用不上。
将手掌伸入盛放寒魁血的陶罐中,开始炼血。
不知道是不是寒魁血放置太久的缘故,明明是练脏异种,但却只为他提供了十二滴精血,有点少。
中午吃过饭,徐广站在院中,感悟自身锻骨大圆满带来的变化。
锻骨只要进度增长,便能获得力量上的提升,但在大圆满之后,力量会迎来一次暴涨,就如磨皮大成一般。
他的力量,正式从四千斤提升到了五千斤朝上,没有具体测试,但也能明显的感知到,抗击打能力也获得了提升。
先前,他磨皮大成,加上石肤血脉,他的体表防御力已经达到了一种巅峰,但这种防御,面对能够驱使脏中劲力的练脏武者而言,并不算什么。
脏劲,便有一种隔山打牛一般的诡异力量。
不过锻骨大圆满,他对练脏武者脏劲的抵抗,也有了提升,或许…
再修行几门锻骨功法,骨骼愈发强大,加上几道血脉之力,他便能够以锻骨…强杀练脏!
打开搜索器,看向第二门功法的修改,进度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他只修改了磨皮与锻骨篇的内容,所以速度很快。
他对搜索器未来的使用也做出了规划,暂时先将自黑市购买的几门功法搜索修改,随后便开始搜索突破练脏的办法。
并非他不想直接提升到练脏,而是神仙院大师兄江武锻骨圆满近十年,不得练脏契机的遭遇让他有些害怕,万一搜索突破方法时间太久,便意味着他很长一段时间中,将毫无寸进。
还不如多搜索几门锻骨功法,虽然不能提升境界,但战力却不会迟滞不前。
对于搜索器的使用,他现在也摸清了一些规律,尽量不搜索太过复杂、超越他如今境界的问题,最好搜索与他当前境界匹配的东西,搜索速度会快很多。
同时,他猜测也跟自己的见识有关,只是他现在忙着修炼,不如小时候那么喜欢看书了。
如今锻骨圆满,金柳功的修行可以告一段落,徐广便开始准备炼制回山功的秘药。
当然金柳功练脏篇他也会每日锻炼,但也只是个念想了。
……
又一天。
徐广坐在外城之前租借的院子中,身前摆放着几个陶罐,里面盛满了各种草药。
他面容凝重,一脸正色。
秘药虽然材料简单,但配置的分量却无比严苛,多一份少一分都是毒,容不得他大意。
好在他有血眼,血眼本身自带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他整个炼药过程有惊无险。
约莫三个时辰后,徐广看着放在屋子阴凉处,等待阴干的秘药,面露喜色。
……
……
傍晚时分,宋家。
徐广与宋岳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可口饭菜,有肉有菜。
“宋大哥,真是破费了,您太客气了。”
宋岳一直都想邀请徐广吃饭,徐广一直在推脱,今日实在是推脱不了,便只好前来赴宴。
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宋岳之所以喊他过来的意思。
只是因为担心其在军中的兄弟,想要与自己交好,从而希望留一份香火情,好在未来其弟宋涛有事时,自己能够挺身而出。
街坊间相较一些日子,徐广对宋家兄弟也有了了解,兄弟两人自幼没有父母,相依为命,宋岳幼年时是绥阳城菜市口的一个缝尸匠,父母死后,时年九岁的宋岳带着年幼的弟弟一路跋涉,来到这飞云城中,将弟弟当儿子养,甚至弟弟前几年加入飞云卫,立了功,也总是担心弟弟。
这种感情,不免让徐广想起了他年幼时,徐父对他的关爱。
徐父那时候也是如此,见到身份高的人,想到的从来都是交好,好为自己谋一份生路。
对于这样的人,徐广是觉得有几分亲切的。
宋岳有些拘谨的笑着,“只是些粗茶淡饭罢了。”
徐广看的出来,宋岳找自己,应该是有事相求。
“宋大哥,你有事只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宋岳面露喜色,连忙在徐广碗中盛了一大块肉,道,“今年城中太乱了,我想叫我家兄弟从飞云卫退下来,也给他写了信,只是我家兄弟说,退下来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寻思着,徐兄弟你也是武者,我看您家中日子过得不错,要是不嫌弃的话,能否让我家兄弟回来跟着你做事…”
像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宋岳又连忙说道,“不求要多少钱,只要过几年让我看着家中兄弟能够成家就好。”
徐广心情复杂,他看的出来,宋岳并非是在有意窥探自家的情况,显然是其妻子与季小鹿谈话间知道的。
只是他看的明白,宋岳的兄弟信中是那般说,多半只是不想真正退下来,只是拗不过兄长的意思罢了。
宋岳本人,或许对其兄弟宋涛的境界都毫不清楚。
这样的请求,肯定也不是跟自己一个人说过,他只是不肯放过每一个机会…
他对于这样的事情,是不想掺和的,于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宋大哥有些高看我了,我只是…”
宋岳不等他拒绝,便忽然冲着屋子中大喊了一声,继而便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从房中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木盒子。
“这是我家父母临死前留下的宝物,我跟我家兄弟都看不懂,我与徐兄弟投缘,这东西的拓本徐兄弟拿去看吧,只要未来能够帮帮我家兄弟就是。”
……
……
“怎么了,夫君?”季小鹿趴在徐广肩头,伸手将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徐广想到今日在宋家的遭遇,便觉得心情复杂,见季小鹿一脸好奇,便将刚刚在宋家的事情说出。
季小鹿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照夫君这么说,那位宋将军应该是不想退下来的,夫君收了宋大哥的宝物,所以担心后来与那位宋将军发生冲突,是这样吗?”
徐广沉默着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宋岳的那位兄弟在军中厮杀,脾气性格能有多好。
他最讨厌这种麻烦,只是想到宋岳临走前那恳请的表情…
他直接拒绝,总归是有些不好看,毕竟自搬家过来,宋涛帮着自家也做了很多事,虽然都是小事。
徐广点点头,捏了捏季小鹿的脸蛋,低声道,“小鹿儿觉得我该怎么办?”
季小鹿毫不迟疑的说道,“拖着呗,等过些日子,我帮夫君将东西还回去,就说找了人,没找到好路子就是,大不了咱家吃的差一些,我跟翠云嫂子多说些好话就是。”
徐广闻言,忍不住抱紧了季小鹿。
生活不像小说总是充斥着打打杀杀,总归是有些人情世故的,一些事情,他真的不好当面拒绝,有季小鹿在,这样的麻烦事,以后也能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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