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坐下吧。”
庄学究让李安坐下，又让三个丫鬟下去，神色认真道：“子谦所说正是老朽想说，希望你们能够谨记。”
李安猜测的没错，今日之事确实是他故意为之。
如今许多人都认为这次会试，策论题目很可能会是关于立嫡立贤。
就连盛家学堂内，也偶有谈论。
但是在庄学究看来，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为了遏制这股风气，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举办及笄礼，也是告诉外人自家姑娘已经成年，可以出嫁的意思。
王大娘子作为当家主母，应该先为墨兰议亲。
其实那番话看似大义凛然，其实简单来说，就是管他立嫡立长，只需要忠心最后坐上皇位的人就行了。
至于有没有用，就要看个人了。
更何况顾廷烨这些年也改变了很多。
……
但是林小娘知道王大娘子不会帮自己女儿说什么好亲事，根本没指望她。
因此也不急，直接赞同了林小娘的话，让王大娘子暂时不要为墨兰寻摸人家。
盛本就有意把墨兰嫁给学生文炎敬，当然了，前提是文炎敬能够考中。
虽说这个算不得数，但是人家顾廷烨也不傻，自然看墨兰有意齐衡。
若是可以，她自然想让墨兰嫁入齐家。
林栖阁
若是转变，反而会被看不起。
“娘，女儿求求你了，你去跟爹说说，要是爹愿意去齐家探探齐家的意思，不管成不成女儿都死心了，以后都听娘的。”墨兰哀求道。
林小娘看着脸色不快的墨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说了让你不要把心思放在齐小公爷身上。你费尽心思回到学堂，这么久过去了，可有半点用处？”
中午散学，齐衡找到了休沐在家的盛，把学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的都是真的？”林小娘闻言看着墨兰问道。
而三兰及笄后，自然不能再去学堂读书了。
如今见庄学究刻意借此提醒他们，盛长柏只能把这件事告诉盛了。
“学生定当谨记！”众人齐声道。
盛听完对李安那番话很是认可。
盛长柏也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私底下提醒了盛长枫几句，盛长枫根本没听进去。
……
庄学究的用意，他也品味出几分。
“现在知道急了？我早跟你说了，别老是在一棵树上吊死。让你多和那顾二郎还有梁六郎接触接触。你嫌弃人家顾二郎是纨绔子弟，嫌弃人家梁六郎是花花公子。如今小公爷没指望了，人家顾二郎亲事也定下了。听说那吴大娘子最近也一直在帮她家六郎相看，等人家也定下了，你说什么都迟了。”林小娘没好气道。
按理说三兰同时及笄，虽然明兰已经定下了亲事，但是墨兰和如兰未定。
就是说，盛长柏没成亲，盛长枫不能成亲，但是几个姑娘却不耽误。
不过几个姑娘中，墨兰年长，她需要嫁人后，如兰和明兰才能嫁人。
若不是距离会试只有数月，担心受伤影响学习，耽误接下来的会试，盛少不得要下令把盛长枫给揍一顿。
虽说顾廷烨名声不好，但人家兄长身体不好，以后很可能继承爵位。
盛对此很是认可，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这么做的。
……
盛家三兰之间，相互也就差了半年，墨兰生辰在二月底，如兰则是五月初。
盛家的事李安并不知道，自从那日辩论结束，又过去一个月后，盛家为三姑娘准备了及笄礼。
虽说盛长柏和盛长枫作为兄长尚未成亲，却不影响三兰说亲。
别说学堂还有外男，即便没有，也多有不妥。
王大娘子本就不想管墨兰的事，自然乐得清闲，她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琢磨长柏和如兰的婚事。
得知盛长柏竟然私底下议论此事，盛十分愤怒。
便说如今家里两个哥儿都在备考，不好因此让他们分心，等科举结束后，再为墨兰议亲。
因为古代子女众多，男女成亲年龄也有差距，因此都是哥儿论哥儿的，姐儿论姐儿的。
林小娘得知消息赶过来求情，也被盛给臭骂了一顿，说她没能教导好盛长枫，以至于让他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赌一吧也行，哪怕不成，墨兰能够听她的，还是有机会嫁入永昌伯爵府的。
等到顾廷烨定亲的消息传出，彻底断了希望。
王大娘子得知后，可是高兴坏了，中午多吃了半碗饭。
盛却偏偏自己走关系进了工部，为的就是避免牵扯进立储之争当中去。
正常来说，及笄礼后，便该为家中姑娘议亲。
“你疯了吧？你觉得你爹能答应？而且你爹早就有意把嫁给他那穷学生。因为你那不争气的哥哥，上次我被你爹骂了一顿，这段时间他连我这边都没怎么来。你让我跟他说这个，是让我去找骂么？”林小娘没好气道。
而盛家学堂内，若说对这种猜测最是认可的就属盛长枫了。
而且相比较齐衡那样各方面都优秀的人，顾廷烨这些纨绔子弟，反而更加容易场控。
可是墨兰偏偏不听，在学堂就知道往齐衡边上凑，还跟着齐衡叫人家二叔。
提起这个林小娘火气更大了，她之所以答应墨兰会学堂读书，更多的是因为顾廷烨。
“娘，我觉得小公爷还是喜欢我的，每次我和小公爷谈诗论词都很是愉快。但是小公爷是个知礼的，自然不敢有所表露。娘，要不你求求爹，让爹想办法看看齐家的态度？”墨兰哀求道。
午饭都没吃，就命人把盛长枫叫了过来臭骂一顿。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文炎敬，都二十多岁了，还没考中进士，以后成就肯定有限。而且他家里那么穷，我嫁过去岂不是要和大姐姐一样，拿嫁妆贴补他们一家？要是让女儿嫁给文炎敬，女儿宁愿去死。”墨兰闻言急了。
如今他虽然是从五品的工部郎中，但不管是权利还是地位都比不上之前的尚书台任。
而明兰是七月初，因为三兰同一年及笄，及笄礼一直等到明兰生辰后一并举行。
“娘，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墨兰连连点头。
“好，那我想办法跟你爹提一提，记住你说的话，不然别怪我不管你了，你就嫁给文炎敬那个穷书生去吧。”林小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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