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原本以为，这个场景因为他的存在，不会再发生了。
毕竟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书籍加在一起也不少，随意翻，怎么可能那么巧，还如原剧中一样翻到这一段。
但是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
李安看着微笑的庄学究，心里有些怀疑，庄学究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实在太巧了。
而且如今外面关于今年会试的押题猜测，很多人都说可能和立储有关。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官家说要在会试结束后定下储君人选。
很多人都觉得官家还犹豫不定，想借这次科举，做出决定。
若是庄学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故意出这样的题，倒也能说的通了。
“学究。”
盛长柏起身道：“这个议题十分敏感，若是胡乱议论，恐招祸端。”
虽然如今外面对这个话题的议论甚嚣尘上，但是盛一直叮嘱他们不要谈论相关话题，而且盛长柏性子老成，也觉得议论这样的话题不合适。
庄学究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如今汴京城里，便是个茶馆也常议论这个，更别说那些公侯伯府和高官大吏们了，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的，况且咱们今日论的是立嫡与立贤，无关朝政，大家来论一论罢！则诚就由你先来吧。”
“是。”
盛长柏见庄学究这么说，也不好拒绝，沉吟了一会，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
盛长柏提出嫡长子继承制度流传已久，更是含蓄的引用秦二世而亡的例子。
盛长枫则连用汉武帝的例子反驳，汉武帝在汉景帝的儿子中排行十好几，可见嫡子不一定就优秀，庶子也不一定不如嫡子。
盛长柏之间表达观点的时候，生性谨慎，并没有往兖王邕王身上说。
盛长枫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把兖王一顿夸赞，说兖王才应该继承皇位。
顾廷烨站出来反驳，说汉景帝立汉武帝为储君之时，也是先扶正其母为后，把礼法做足了，汉武帝乃是嫡子。
墨兰则是拿晋朝傻瓜皇帝来反驳，应当立贤。如兰则反驳如晋惠帝那样的傻子自古以来才出几个。
一时间学堂内吵成一团。
李安心里暗笑，所有人的观点，其实都是基于他们自身
嫡长出身的，自然支持嫡长子继承制度，维护嫡出的利益。
庶出自然觉得应该立贤，维持自己的利益。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基于自身的利益罢了。
若是让他们身份互换，自然会做出相反的看法。
在李安看来，这些争论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外面支持邕王的说邕王年长，支持兖王的就那兖王强干来说事。
然而两人又不是官家的儿子，而是侄子，论什么长。
庄学究压了压手，看向齐衡和李安说道：“子谦和元若为何一言不发？”
齐衡起身行礼道：“学究，在学生看来，嫡长子继承制度存在多年，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坐拥天下，登基第一时间就立了嫡长子为太子。后来传位高总，也是废了原太子，贬了李泰，才立的高宗为太子。”
李安点了点头，嫡长子继承制度虽然有缺陷，但在古代这种封建社会，其实算是比较合理的了。
有人说清朝的密诏传位制度更加合理。
但是实际上，后世清朝夺嫡的剧都烂大街了。
而且实际上，清朝的皇帝大多数还是嫡长，不是嫡长的，也和李治有些类似。
就拿雍正来说，他是皇四子，但是他上面的三个哥哥，一个夭折两个被废，那时候他已经是长了。
乾隆也排老四，但是人家前面三个哥哥全死了。
嫡长子只要不是傻子，年纪占据优势，能够得到更多时间的培养，还有母族的支持，皇位更迭不容易出现动乱。
这些都是皇帝需要考虑的因素。
齐衡说完后，李安占了起来，先是行了一礼，说道：“学究，学生答题前，需要请人配合一下。”
“哦？”庄学究微微一笑，说道：“不知你要谁配合你？”
“学生需要三位姑娘的丫鬟帮个忙，询问她们几个问题。”李安说道。
他想要回答的就是原剧中明兰的那一套。
虽然有些抢戏，但是李安刚刚观察，庄学究并没有让三兰起来回答的意思。
之前如兰和墨兰是自发帮助各自哥哥，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原剧中就是在顾廷烨的挤兑下，庄学究就让明兰说的。
如今没人挤兑，他也不太会让明兰谈论这些。
李安之所以借用，是因为他对明兰的那套说辞最是认同。
庄学究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兰的丫鬟待在最后面，李安把三人喊了上来。
“你们说，三个姑娘中，谁最聪明贤惠？”李安问道。
三个丫鬟对视一眼，看向了自家姑娘。
明兰微微一笑，好像明白李安要干嘛了，让小桃按照李安吩咐的做。
如兰和墨兰还不知道李安想做什么，不过见面明兰这么说，庄学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吩咐丫鬟按照李安说的做。
三个丫鬟得了吩咐，自然纷纷夸赞自家姑娘。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她们岂敢不夸？
刚开始墨兰和如兰的丫鬟比较含蓄，小桃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在她看来自家姑娘是最好的，也没枉费她每天在学堂候着，还学会了一些成语。
什么兰心蕙质、冰雪聪明，心灵手巧的成语冒出来一大堆，把明兰夸的都捂着脸，觉得不好意思了。
墨兰和如兰见自家丫鬟这么不给力，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两个丫鬟见状，夸的更卖力了。
没一会三人争的面红耳赤，差点要大打出手了。
李安见状连忙拦住了三人，说道：“那三个姑娘中，谁最年长？”
这下三人没了争论，墨兰的丫鬟得意的说是四姑娘。
李安又问了谁是嫡出，如兰的丫鬟答是如兰。
庄学究在李安一开始问丫鬟的时候就看出李安要做什么了，面上一直带着赞许的微笑。
李安拱手道：“想必学究和各位都看到了，谁贤谁不贤，尚有争论，谁是嫡长却一目了然。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与其做这些无谓的争执，倒不如做个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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