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轮到了李安他们。
主持报名的是礼部官吏,检查了一下文炎敬的证明和名册对应了一下,见没有问题,便开具了证明,加盖印章。
然后便让文炎敬在桌上的木箱里进行抽号。
文炎敬完成后,就是盛长柏了,过程大同小异。
论到李安的时候则有些不同,因为他并不属于京畿路的考生,名册里自然没有他。
不知道以苏洵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在汴京参加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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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李安虽然只是一个九品文散官,但是渔袋这种证明身份的东西还是有的。
“怎么不可能,官员子嗣可以在官员任区内参加科考,父亲自然也可以。人家两个儿子可都在京畿路为官,自然能考。”
文炎敬回到客栈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傍晚十分了。
因此费了一些时间,弄了一柱香左右,李安才完成报名。
饭后,文炎敬拒绝了李安他们的相送,自己叫了个牛车走了。
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感觉肚子有些饿,便出房下楼用饭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要想荫封,只有正五品及以上官员的子嗣,和有爵之家的子嗣才有机会。
文炎敬也听过苏家父子的事迹,听到边上的争论声,忍不住感叹道:“天下英才何其多?”
负责报名的官吏也没想到李安竟然还有官身,虽然没人敢冒充官员,不过还是要核实一下。
他们也没要包厢,就在大厅角落要了一个位置,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贡院也是以天干地支划分的,李安抽到的是壬九十八号。
李安听着两人对话,心里暗道:“这样一来,也不知道盛会不会提前收文炎敬为学生。”
……
毕竟是抄袭,他还做不到别人夸赞,还理直气壮的接受。
不管那些读书人真心还是假意,都对此赞赏有加。
他这种情况和后世那些歌红人不红的明星差不多。
另外两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文炎敬满心疑惑,却不好像盛长柏询问。
文炎敬看样子没怎么喝过酒,几杯下肚,脸色涨红,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对于李安的提议,两人都没有拒绝。
不管是听课也好,还是借阅书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就在这时,隔壁桌三人一番争论声传了过来。
因此证明官员身份的东西,就被称之为鱼袋了。
“子谦,你怎么会有官身?”文炎敬有些疑惑道。
然而实际上,鱼袋并不是一个袋子,而是木牌。
叫了一碗最便宜的清汤面,文炎敬想起盛长柏之前说的地址,叫住小二问道:“小哥,你可听过积英巷盛家?”
“呵呵,我家私塾就我和子谦还有舍弟,没什么不方便的。”盛长柏笑道。
他住在城西的客栈,并不顺路,自然不好意思让李安他们送。
“那就多谢则诚了。”文炎敬感激道。
“你忘记三苏了,上次会试人家两个儿子同时中榜,还都位列一甲,传位佳话。听说海学士都曾夸赞其才学不弱二子。这样的人物,考中解元肯定没问题。”
“子谦太谦虚了,你这随口一说,无数士子就将其立为志向,为之努力。”文炎敬说道。
一些场合中,还能听到有人喊上几句要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什么的。
而以盛长柏那性子,文炎敬不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
鱼袋也叫鱼符,是古代证明官员身份的一种东西,因为其形似鱼被称之为鱼符。
虽然他还不知道盛长柏的家世,但是家在汴京,还能开办一个私塾的,条件能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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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则诚宽慰,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过我并不会因此灰心的。”文炎敬眼神坚定道。
一开始看到李安拿出鱼符,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李安是哪个豪门公子,得到了荫封。
鱼符上面刻录了官员的官职、长相,相当于官员的身份证。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酒楼的一楼大堂里已经有大半位置都坐满了人。
李安不想聊这个尴尬的问题,连忙转移话题。
“这位客官,这盛家小的没听过,不过那积英巷住的都是朝中三四品官员。”小二回道。
盛长柏对文炎敬印象不错,主动提出了邀请。
但是到了汴京,听说了许多名气很大的学子,报名随便都能碰到李安和盛长柏这样才学胜过他的人,让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文炎敬闻言一喜,酒意瞬间消散了,他家里本就穷,没有太多书籍。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一副学子打扮,看样子都是进京赶考的学子。
应为习惯的原因,一直被称之为鱼袋。
但要是说李安考中过进士也不太可能,先不说上次会试李安才多大,就算李安考中了,如今也没道理从考吧。
这就很尴尬。
不过李安拿出了扬州开具的证明,然后拿出了鱼袋。
李安也碰到过几次,然而却没几个记得他这个‘作者’。
李安笑着把自己封文散官的经过说了一遍。
鱼袋自然上面没办法铭刻,朝廷为官员着想,就改为了木制。
盛长柏自然听出文炎敬有些灰心,安慰道:“士高兄才学过人,自然也是英才,不要妄自菲薄。”
文炎敬震惊道:“原来那引的无数士子立为志向的警世四言,竟然是子谦所出!”
“我觉得这次乡试解元肯定是林三公子,人家几年前乡试就是解元,若不是因为守孝,没有参加会试,早就金榜题名了。”
唉,说到底还是脸皮薄了些。
至于买,就更买不起了。
“呵呵,随口之言,让士高兄见笑了。”李安谦虚道。
甚至就连官服都有两套,不过他没有实际职位,不需要坐堂办公,也不用上朝,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李安汇合盛长柏和文炎敬后,有些歉意道。
分为金银铜对应不同的品级,而装着鱼符的袋子,就是鱼袋了。
到了宋朝,因为鱼符比较重,官员为了省事,经常喜欢把鱼符放在家里,只携带鱼袋。
“这…”
“那苏家父子是厉害,但是他们又不是京畿路的人,怎么可能在京畿路参加乡试。”
三人一起来到马车停放的地方,韦林却告诉他们,盛长枫在他们前面已经完成了报名,回来后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韦林告知李安他们一声。
于是三人便上了马车,去了附近一家酒楼。
“士高兄,我家中有私塾,子谦也在我家私塾读书,你这段时间若是没事,也可去我家中旁听。”
按照规定好像说的是子嗣,像苏家父子这种情况,他们也第一次见。
来汴京前,文炎敬其实还是很有自信的。
文炎敬闻言一怔,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好了,咱们今日一见如故,不如找个酒楼喝上一杯如何?”
横渠四句能流传千古,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且怎么也不可能才一从九品上。
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掏出几文钱,说道:“多谢小哥了。”
小二高兴的接过钱,感谢一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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