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有得有失
清晨，天空微亮。
万里无云，一望无际，此时已经看不到厚厚的云层，重新恢复堪萨斯城冬天一贯的干爽和凛冽，仿佛上周日的冻雨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没有留下痕迹。
难以想象，只是短短数日而已，糟糕天气情况下的绝境逆转击败新英格兰爱国者，又在蒙蒙细雨里送别堪萨斯酋长的头号球迷，仿佛经历了一个秋天又一个冬天，再次踏上训练场已经是许久许久之后。
然而，赛季依旧没有结束——
还有最后一场终极决战，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当联盟其他三十支球队的球员和教练们纷纷聚集在佛罗里达州的奥兰多，进行一年一度的职业碗，李维已经返回堪萨斯城，重新开启最后的训练。
往年，职业碗一直固定在夏威夷的火奴鲁鲁举行，相当于一次集体度假或者团建，在四季盛夏的太平洋小岛上领略不同风情。
曾经，只要入选职业碗，球员都非常乐意前往，这是一份荣耀，同时也是自我推广的重要机会，不管是年轻新秀还是资深老将，全部都不会缺席。
但是，这些年，因为担心伤病，再加上需要长途飞行前往夏威夷，越来越多球员以不同理由缺席，导致联盟一年一度的全明星赛渐渐失去了乐趣。
为了说服球员们重新回到职业碗舞台，乃至于积极主动参与其中，联盟将职业碗带回北美大陆本土。
如此一来，度假依旧是度假，却减少了漂洋过海的长途跋涉，本来就准备前往佛罗里达或者加勒比海度假的球员们态度明显积极起来，欢呼一片。
可惜，堪萨斯酋长连续第二年缺席——
当然，洛杉矶公羊也一样，没有人希望拿超级碗冒险。
联盟格外扼腕，古德尔一直希望李维能够登上职业碗舞台，因为职业碗对抗性不激烈，这是完美展现李维水银泻地完美推进的最佳舞台，具有表演性质的地面跑球应该能够让路人观众高呼精彩。
特别是今年，荣膺常规赛MVP之后，全球瞩目。
如果李维能够出现在职业碗的话……
不过，有得必有失，古德尔还是必须拿捏分寸，为了超级碗舞台上见证“李维VS唐纳德2.0”的精彩，牺牲职业碗也没有问题。
更何况，今年职业碗里，还有一个正在磨刀的巴克利呢。
人人都说，纽约巨人糟糕透顶的成绩再次证明四分卫才是球队核心，精英跑卫不足以改变比赛，巴克利终究不是李维，没有必要过度赞誉他的表现。
巴克利：……
可以想象，巴克利一直憋着一口气，准备证明自己——
还有什么能够比具有表演性质的职业碗舞台更适合呢？
那厢，巴克利摩拳擦掌准备在职业碗大展身手，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个麦克弗里在悄悄伏击。
这厢，李维已经重回训练场，从恢复性基础训练开始。
艰难，毫无疑问是艰难的。
赛季那么漫长，又刚刚经历物理和精神层面的多重考验，消耗严重，重新恢复训练无疑是一次拷问一次折磨。
但想到安妮，这是背负安妮梦想的赛季最后冲刺，李维还是咬紧牙关迈开脚步，再次踏上了训练场。
慢慢地，李维已经习惯第一个抵达训练场的日常；今天却没有想到，已经有人在训练场开始热身。
——贝里。
意外归意外，李维没有开口对话，只是默默打个招呼，然后也加入贝里的行列，开始简单的热身。
说是热身，强度却不小，才一小会儿就开始出汗。
李维只是额头些许汗水，贝里则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里里外外全部湿透了，站在原地也能够看到膝盖和肩膀轻轻颤抖。
贝里一直在试图跟上李维的热身强度，但现在看来，还是勉强了。
李维结束一组动作，主动拿着水壶在旁边等待着，然后把水壶递给贝里。
贝里来不及道谢，一股脑往喉咙里咕咕灌了下去。
一口气喝完整壶水，稍稍喘过气来，贝里看向李维，调整呼吸，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准备继续下去。”
李维不解。
贝里也不需要李维询问，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不管这个赛季最后以一种什么方式结束，人们都在期待着我做出一个决定，像雷维斯一样。”
上赛季，雷维斯跟随堪萨斯酋长登顶超级碗之后，宣布退役，以一枚冠军戒指为职业生涯画上句号。
在最美好的时候转身离开，避免事情变得难看。
但是，贝里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想继续下去。”
“我知道，再继续坚持，事情可能变得狰狞起来，联盟没有仁慈，人们都说我应该借着现在的机会直接退役；但我依旧想要在赛场奔跑下去。”
“不是因为那一记抄截。”
“我知道，那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现在距离巅峰状态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努力，我不应该因为一个瞬间就忘乎所以。”
“我只是……”
认真想了想，贝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李维静静地看着贝里，耐心等待，捕捉到了贝里的神色，试探性地说道，“只是想继续打橄榄球而已。”
贝里一愣，笑容悄悄爬上嘴角，不由轻轻点点头，“对，我想继续打橄榄球。”
李维，“那么你就应该继续努力下去。”
就在此时——
“嘿，你们两个！对，说的就是你们两个愣头愣脑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私人训练场地吗？你们一大清早跑过来干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前来训练？”
顺着声音看过去，休斯顿大摇大摆地迎面而来。
嘻嘻哈哈地，休斯顿分别给了两个好友一个拥抱。
贝里终于开口反击，“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吧，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跑过来继续躺着吗？”
休斯顿毫不犹豫地朝着贝里竖起一根手指，中间的那一根，“他们倒是希望我继续躺着，恨不得我退役，但我才不会让他们如愿，他们的痛苦就是我等待快乐。”
连忙搓手表示期待，“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打十年。”
贝里满脸错愕。
休斯顿也意识到，十年有些太长，“反正至少再几年。”
“老实说，我本来是想着，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就退役的，不管结果如何、也不管季后赛到什么位置，反正我受够了。”
“身体不听使唤，伤病又没完没了，我现在躺着睡觉都不得安生，和八十岁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区别。”
三言两语，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吐槽着，却格外真实。
然而，贝里和李维却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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