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帝国之敌?”
荷鲁斯冷静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被光欲带歪了。
“准确来说,祂们是多个强大种族的敌人,无论是过去有可能永远统治银河的两个霸主,又或者现在的人类帝国,还是将来可能诞生的其他霸主文明。
任何不愿意活在地狱与苦难中的智慧生命,对祂们都抱有最大的敌意。”
拉司忒指的是太空死灵、艾达灵族,以及远视眼。
这让荷鲁斯陷入了沉默,他很想说一句“那所有霸主文明联合起来消灭祂们”,却发现这和帝皇的理念完全相悖。
而且,很多异形都投入了那四个邪神的怀抱。
“做不到的,人类帝国无法和多少异形合作,因为在他们眼中,在这个银河的现实宇宙里,你的那个父亲,比那四個家伙可怕多了。”
拉司忒没有直接指出帝皇就是邪神。
但荷鲁斯听出来了,他开始大致了解到,人类帝国的真正战争,是两个现实宇宙中的邪神为了人类帝国与亚空间四个邪神展开的博弈。
“你和我父亲,谁更加强大?”
“我。”
“为什么?”
“祂并未登神,而我,强于亚空间里任何一个邪神,无论是在亚空间,还是在现实宇宙。”
光欲毫不掩饰自己全服第一的排名。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消灭所有异形,驱逐那四个邪神的影响,让人类帝国直接统一?”荷鲁斯脱口而出。
“做不到。”
拉司忒颓丧了些,祂确实强大,但在这种根源性问题上,没有办法。
祂道:“亚空间,是现实宇宙投影而形成的一个时间与空间都混乱的混沌领域,其映照的是绝大部分生命的情感与存在。
至于为什么说绝大部分,是因为有一部分生命根本不具有灵能性质,不过他们的数量少得可怜,而且受人排挤。
映照在亚空间的情感会逐渐演变,最终凝聚出一些个体。
祂们便是混沌诸神,数量无法确定,绝大部分都是次级神。”
光欲说着,抽出了一根树枝,祂去掉了其上的掩饰,但约束了其对普通生命的影响。
荷鲁斯看到那根树枝的瞬间,心头泛起无限恐惧。
他是由次级神本质结合亚空间特性以及帝皇基因和人类科技形成的,看到另一个次级神的尸骨,自然会有一种恐惧,像是看到了天敌。
光欲手中的,是一条沥沥青苔一般,长满了鳞片的脊骨,其上有着无数恶魔灵魂嘶吼,一张张面孔极尽扭曲。
这条脊骨的两端都很模糊,看不见实体。
“所以,我在被这些东西抽打的时候……”
“就是将它们虚化成你的养分,用来给你补充营养。”
光欲很平静,他在等荷鲁斯的思绪回到正题上。
荷鲁斯也确实回到了。
“不对,我们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不直接……”
“因为做不到,真正的杀死那四个东西和所有的次级神,就需要把整个银河屠戮一空,我确实有这个能力,你想看到我来做吗?”
“……”
荷鲁斯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是怎样的存在,一个真正的邪神!
“祂们源自于现实宇宙中的生命,所以现实宇宙的生命才是关键?”
“没错,我已经在亚空间杀死过祂们一次了,所以祂们毫发无损的复活后疯狂的阻止我在现实宇宙诞生。”
光欲将那根神祇脊骨丢到了地上。
祂道:“这是我在那次弑神时吃剩下的厨余垃圾……之一。”
“……”
荷鲁斯无法想象到那种画面,一个邪神在亚空间展开大屠杀,将所有邪神屠戮一空。
他也无法想象得到光欲的绝望,这最强大的邪神杀死了不知多少次级神和四主神后,看到祂们再次复活,做无用功的感觉。
这才是为什么奸奇与色孽愿意对光欲释放善意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光欲说这得打过才知道,而恐虐丝毫不会在意第六邪神挑拨离间的原因。
“亚空间里时间混乱,按理来说,四主神需要一定时间复活才对,可我每次杀死祂们,亚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会变得极其可怕,然后,祂们再次复活。
我没有办法,于是进入了现实宇宙,想要通过改变现实宇宙的生命,来间接达成消灭祂们的目的。
只不过我在那时觉醒了一部分的记忆,当我弑神的挫败和前世的回忆结合在一起,尽管我分出许多力量成为物质提供者去到银河各处,可我终究还是堕落了一段时间。”
拉司忒的表情很黯然。
“您说的改变现实生命,难道不可以通过直接帮助帝国的成立来完成吗?我父亲的愿景,人类帝国统一银河,只要完成这一个……”
荷鲁斯想要为自己的父亲说服眼前的存在,他觉得,人类帝国统一指日可待。
“荷鲁斯,你应该知道的,我拥有能看到未来的能力。”
光欲看向他,用一种极其冰冷无情的眼神。
荷鲁斯如坠冰窖,他想到了很多。
“曾经也有过统治银河的帝国,他们赢的太容易,觉得自己获得这一切理所应当,然后,他们创造了混沌四主神之一,并且跌落文明霸主的地位,躲在银河的犄角旮旯里艰难延续自己的文明。
人类帝国如果赢得容易,比他们还要不堪,帝皇爱的是整个人类种族,我不是。
我以为他那样的人,可以做到让人类帝国不会重蹈艾达灵族的覆辙,可是当我一次次去看未来,去看那条时间线。
都会看到,太过轻易的胜利滋生的傲慢,让人类堕落,他们的信仰裹挟着帝皇登神,然后……”
“然后人类也像艾达灵族……”
荷鲁斯已经脑补到了那个场面,他对此深深恐惧着,这意味着过去的牺牲和努力都毫无意义,那甚至还不如现在。
“不,荷鲁斯,情况可能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人类没有艾达灵族那样的机会……”
第六邪神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
荷鲁斯很想说一句为什么,但他很快明白了原因。
压抑的氛围令那根神祇脊骨都僵直着,其上的面孔都不再扭曲。
“你自己静一静,想通了再来找我,我有事需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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