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之间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也就仅供众人短暂平复心绪之用。
能够留到现在的选手,可以说都有几分本事在身,无一庸手。
这第一场,便轮到了褚俊登场,作为本次比武的大热门选手,他的登台自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褚俊可谓悟性上佳,昨日被黎珩亲自出手指导过后,他的刀术已然没了早先的凌厉之意,一招一式间显露出几分朴实内敛之态,他上一轮的对手虽然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却也难逃落败的命运。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一名体格粗硕的汉子,身形要比他高出一个头去,从其双臂之上隆起的肌肉来看,显然修身基础打得无比牢靠。
这高大汉子使得一对铁锤,在武器比拼上颇占便宜,此前比斗中都是以力压人,鲜有敌手。
此刻,这名大汉看着褚俊,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之意。
“出刀吧,让我见识一下你那引以为傲的刀技。”
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在他看来,似褚俊这等附灵境前追求刀技者皆是走了邪路之人,凭什么能受到那么多人的看好?
武器克制是注定的,就算拥有再好的刀技,施展不出来也是白费功夫。
他自信任何利器,只要敢与他手中那对铁锤相交,便难逃化为一片废铁的下场。
褚俊神色平静,并未因对方的轻视而动怒,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那大汉一眼,似是瞧见了什么可笑的蠢物,嗤笑一声。
“我观足下不过一莽夫,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得如何运用,实在可惜。”
褚俊淡淡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惋惜:
“我看你不如就此认输,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大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目圆睁,仿佛被触及了逆鳞。
“你这小子,竟敢如此小觑我!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就挥舞着双锤朝着褚俊砸来。
......
“褚俊看来要赢了。”
选手休息区,一众选手观察着擂台上的战况,有人得出了结论。
“啧啧,我还以为这场能让褚俊多费些手脚,到时我也能省点功夫,却不想这蠢货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三言两语便被乱了心境。”
湛松双手抱怀,摇了摇头,言语还是不改此前的张扬。
他这番做派自然引得其他选手不爽,抽到十号选手原本还在闭目调息,听到这话当即睁开眼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听湛兄这意思,想来是对进入前三势在必得了?”
湛松是十三号,而褚俊的抽到的号却是二十三号。
按照比武大会的章程,这二人想要碰面,非得三强赛时不可。
湛松侧过头去,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这入府的名额我是要定了!又有谁能阻拦我?是你这第一轮就受了伤的半吊子还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
说到阿猫阿狗时,他语气加重,目光扫过抱着剑木然不语的沐童,面带讥讽。
这一轮中他便要和沐童放对了,对于这个抽到轮空签的幸运儿,湛松还没有摸清底细,此时还不忘试图言语挑动其心境。
不过沐童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没回,只是默默盯着台上的战况,反倒是十号选手被湛松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却被身旁一人给拦了下来。
“这位兄台稍安勿躁,大家今后或许都要在内史大人麾下听命,又怎可为区区口舌之争,伤了和气。让内史大人瞧见了,也不免怪罪。”
说话的这人名叫羊瑞,正是如今赌局之上赔率最高的那几人之一。
羊瑞看起来已近中年,身形有些微微发福,在士族中属于比较少见的的身材,此刻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俨然一副和事老的模样。
“哼,归根结底,还得要手底下见真章,便容你猖狂一时。”
十号选手狠狠瞪了湛松,放了句狠话,愤懑地坐了回去。
湛松闻言,眉毛一挑,颇为可惜。
没挑动沐童也就罢了,眼瞅着要上钩的傻子也被人摘了出去,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无趣。
“果然还是羊兄弟摆的正位置,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湛松冷哼一声,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过头去。
他语气中那股张扬劲虽然不减,但挑衅之意却没之前那么强了。
羊瑞是六号,除非挤进三强赛,否则不会有和他交手的机会。
他也不觉得羊瑞是个威胁,这人之前的比试他看过,平平无奇,对手武艺稀松平常,羊瑞却也只是险胜而已,要不然也不会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那几人之一。
擂台上的战斗仍在继续,褚俊与大汉的交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大汉的那双大锤虽然舞得虎虎生风,但褚俊却不与他正面相持,每每大汉举起铁锤砸下的一刹那,他便会躲避开来,令大汉有些焦灼不安。
他已经意识到了,褚俊方才在故意用言语激怒他,好让他失去冷静,乱了章法。
这大锤虽然舞动起来威力无穷,但锤法施展起来却也极为消耗气力,他此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汗水也随之渗出,额角上渗出几缕汗珠,呼吸也越渐粗重。
但他一刻不敢停,因为一旦停下,恐怕就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砰!”
又是一次交锋,大汉的铁锤重重砸在木台上,砸得木屑飞溅,直透木台之下。
可就在这一击之后,大汉却是有些回气不及,身形一滞,褚俊立刻窥到机会,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出现在了大汉的背后,手中长刀斜劈而下,直指大汉的后颈。
大汉心中大惊,却已来不及转身挥锤格挡,只得弃锤后撤,企图避开这一击。
然而,褚俊的刀法岂会如此轻易被躲过,他早已算准了大汉的退路,刀锋一转,紧随大汉撤步之势,紧贴其后,一刀横斩而出。
“我...我认输!”
随着一声颤抖的认输声,刀停到了大汉的颈前,仅差毫厘。
此前二人之间都是褚俊在避让,看似被大汉牢牢压制住,此刻形势的骤然急转让不少人都是一惊,随后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褚俊收刀入鞘,一拱手:
“多谢兄台手下留情,承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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