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被人打扰了兴致,赵光勃然大怒,转头看着瞪向来人,大喝一声:“来人啊!!”
“你是在喊他吗?”
易华伟眉头轻轻一挑,手掌一张,一根鞭子瞬间出现在手中,如灵蛇般迅速甩出。精准无误地卷住了倒在门口的吴德的脖子,吴德那肥胖的身躯瞬间被勒紧,脸色涨红,双手下意识地去抓脖子上的皮鞭,却怎么也抓不住。
易华伟眼神一凛,用力一拉,吴德那肥胖的身躯便被高高卷起,双脚离地。紧接着,又是一个猛力的挥甩动作,吴德的身体就像一个破旧的布袋般被狠狠摔进屋内,在地面上快速滑行,一路撞翻了不少桌椅。桌椅在撞击下东倒西歪,有的直接散了架,木头碎片四处飞溅。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屋内顿时一片狼籍。
吴德的身体一直撞到屋内的墙壁才停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易华伟缓缓走进屋内,微微转动头部,环视了一下屋内混乱不堪的场景。看到蔡玉那惊恐又无助的模样,易华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目光紧紧锁定赵光,冷道:
“你就是赵光?”
“救命!”
蔡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趁着这个机会,慌忙手脚并用地朝着易华伟爬去,脚步踉跄地躲到易华伟身后,牙齿不停地打颤,嘴唇发白,颤声道:
“公子,公子救命!”
易华伟微微点了点头,猛地扬起手中的皮鞭,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残影。皮鞭带着呼啸声,狠狠抽在赵光脸上。
这一鞭力量极大,“啪”的一声,赵光的脸上瞬间皮肉外翻,整个人被抽得向一侧飞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你…你敢打我?…你!!”
好半天,赵光才捂着绽开的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赵光怒视着易华伟,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着,试图站起身来,双手撑地,身体却因为疼痛而有些摇晃,双腿发软,差点又摔倒在地。
“哼,”
易华伟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啊?”
说着,再次挥动皮鞭,手臂有节奏地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地抽在赵光身上。
鞭子抽打在赵光身上,每一下都让赵光的身体剧烈颤抖,痛苦地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啊~~!”
赵光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试图躲避皮鞭的抽打,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嘴里不停地求饶:
“饶命啊!饶命!”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吴德,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吃力地用手臂撑起身体,背靠着墙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场景,差点被吓死,颤颤巍巍道:
“大胆匪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赵大人动手。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南海郡郡尉赵佗的亲弟弟,四会县县令,你要是现在停手,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就等着被灭族吧!”
“是吗?”
易华伟面无表情,甚至看都没看吴德一眼,手中的皮鞭如闪电般挥出,精准地抽在吴德嘴巴上。
“啊~~”吴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断涌出,眼神中充满了惊怒交加的情绪,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你,你这个疯子,你会后悔的!”
易华伟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吴德,手中的皮鞭朝着吴德一挥。吴德吓得连忙缩头,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皮鞭抽打在他身边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
易华伟冷冷地说:“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吴德不敢再动,捂着嘴巴,眼神中依然恶狠狠地盯着易华伟,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僵硬在原地。
易华伟不再理会他,继续用皮鞭抽打着赵光,屋内回荡着赵光的惨叫和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
突然,屋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咚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大,光听声音就能猜到人数众多。
吴德原本惊恐的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肿胀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狠狠地瞪着易华伟,扯着嗓子喊道:“我们的人到了,你死定了!”
说着,试图挣扎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重重地跌回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你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易华伟转身走到床边,拿起锦被,轻轻地披在蔡玉身上。随后扯下床单,双手用力一撕,床单瞬间被扯成几条。迅速将赵光与吴德捆绑起来,双手紧紧绑住,拖着两人到了楼梯口,然后用力一提,将两人像麻袋一样挂在横梁上。
做完这一切,易华伟拍了拍手,神色轻松地坐在楼梯口,静静地等着差役的到来。
数百游徼、差役手持武器,一路狂奔而来。脚步扬起阵阵尘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急切与紧张。转眼间就将客栈围得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快!不要放走了匪徒!”
“快去找到大人!……赵大人!!”
差役们迅速分散开来,封锁了客栈的各个出口。一边奔跑,一边扯着嗓子呼喊着同伴,各种指令和回应交织在一起,让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
却是客栈掌柜目睹店内发生如此骇人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他深知一旦事情闹大,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这经营多年的客栈都将毁于一旦。于是,他瞅准一个空当,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通知了差役。
差役们一听,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召集人手,急匆匆地朝着客栈赶来。
当他们走进客栈时,易华伟正悠闲地坐在楼梯口,一把长剑稳稳地架在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赵光脖子上。
看着差役想上来,易华伟语气淡淡道:“都别动!谁要是敢乱动,我立刻宰了他们。”
声音不大,却冷冽刺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差役们瞬间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犹豫和不安。
这时,一名差役头目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一脸横肉,但此时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赶快放了赵大人和吴大人。”
易华伟冷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只是在惩处人犯而已。”差役头目眉头一皱,向前跨了一步,提高声音说道:“不管怎样,你现在挟持朝廷命官,就是大罪。”
“是吗?依照大秦律令,执法犯法罪加三等,黄泉路上有他们陪着也不错啊。”
易华伟笑了笑,手上微微用力,将剑更紧地抵住赵光的脖子,
赵光的身体猛地一颤,就像触电一般,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身体不停地颤抖,伤口因为动作又渗出了更多的血。
易华伟看向差役们,冷道:“去把赵佗找来,我要和他当面谈。”
“你想见郡尉大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现在放了他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差役头目试图稳住易华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周围的差役交换了一个眼神。
易华伟不为所动,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赵光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鲜血缓缓渗了出来,沿着剑身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易华伟冷冷地说道:“少废话,我可没有耐心。如果赵佗不来,这两人都得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差役们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场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数百郡卒正朝着客栈赶来。身着铠甲,步伐整齐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头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让气氛愈发紧张到了极点。
原本围观的人群纷纷唯恐避之不及,很快,街道上边再无一普通百姓。
可赵光两人在易华伟手中,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住了。
很快,有个机灵的差役,看了一眼差役头目,得到示意后,转身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敢越过楼梯,他们就死!”
易华伟警告了一句,随后他看向花容失色的蔡玉,低声安慰了几句,吩咐道:“你去厢房端些茶点过来。”
“是!”
蔡玉下意识地用力点了点头,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惊恐未减,但还是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厢房走去,时不时紧张地回头看向对峙的双方。
“嗯?!”
待蔡玉端着茶点出来时,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
易华伟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顿时一愣,目光紧紧锁住蔡玉。这女子竟和杨紫曦有九分相似,那眉眼、那轮廓,简直就是古装版的杨紫曦。
易华伟缓缓伸出手接过茶碗,抿了一口,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蔡玉,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蔡玉双手紧紧交叠在身前,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惶恐,眼眸低垂,不敢与易华伟对视,深深地弯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女子名叫蔡玉……,多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不要紧张!”
易华伟看着蔡玉紧张的样子,微微皱眉,随后点点头道:“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你是哪里人啊?为何来此?”
“小女子本是番禺人士,郡尉赵佗为了修筑工事,强征民夫,我父母也在其中。天不亮就被驱赶着劳作……父亲撒手人寰,母亲没撑多久也随父亲而去……”
蔡玉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微微颤抖,看向楼下那些凶神恶煞的郡卒,那些郡卒手持武器,满脸狰狞,蔡玉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听你说话,倒是不像那些寻常女子。”易华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眉头微微一挑:“你可识字?”
蔡玉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实不相瞒,小女子祖父本是稷下学宫一小吏。当年战乱骤起,祖父带着一家老小辗转流离,最后来到了番禺。在稷下学宫时,祖父负责整理典籍,闲暇之余,便教家中晚辈读书识字,小女子受到父亲启蒙……”
说着,蔡玉眼眶又红了起来。
“姑娘节哀顺变!”
易华伟听闻,微微点头:“那你可知,稷下学宫曾有哪些学说?”
蔡玉小声回道:“稷下学宫有儒、墨、道、法、名、兵、农、阴阳等诸家学说。儒家倡导仁爱、礼义;墨家主张兼爱、非攻;道家追求无为而治……,这些学说各有千秋……”
易华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看来你倒是真有些学识。那我来问问你……”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易华伟不断抛出问题,蔡玉则谨慎作答。
一开始,蔡玉对答如流,易华伟的问题都没能难住她。然而,随着易华伟问题深度的增加,蔡玉眉头逐渐皱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望向屋顶,绞尽脑汁地组织着答案,回答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一时沉浸在问答之中,完全将客栈外的兵卒抛在了脑后。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整个客栈。
“轰隆隆——”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地面微微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动起来,茶水溅出一些。
“我弟弟何在!?”
一个粗犷而愤怒的声音在客栈外炸响,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
“赵大人,小赵大人还在匪徒手中,他们就在里面。”差役头目颤抖着声音回答,身体瑟瑟发抖,手中的兵器都快拿不稳了。
“饭桶!要你们何用!?”
赵佗怒不可遏,猛地一挥马鞭,抽在差役身上,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声惨叫大破打破了二楼的气氛,蔡玉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身体猛地一震,脸色顿时煞白如纸,眼睛满是惊恐。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的扶手,不安地看着易华伟:
“壮士,现在…现在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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