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伯鹰话音落下,整个醉仙楼主堂,气氛很是压抑。
尤其是老朱、老朱棣、朱老四、洪熙大胖、宣德帝这五位在职皇帝。
对于他们来说,朱祁镇的这一系列反人类操作,彻彻底底的让大明蒙羞,应该永久钉在大明的耻辱柱上!
土木堡战败就算了,有点骨气拿把刀自己抹脖子不会?!
堂堂大明天子,竟然沦为异族俘虏,还为瓦剌叫门!
脸呢?!太羞耻了!咱老朱家的脸全丢尽了!
而洪熙帝以及宣德帝,他们更是没想到,自己过度的休生养息,收缩北境,坐看草原做大,竟然会导致这般严重的恶果。
他们两个都在低着头反思,要怎么调整国策。
说好的一盏茶准备,实际上一个个都坐在原地深思,都没动。
皇帝们不动,储君们自然也不敢动,五位旁听的臣子更是只能保持木头人。
忽而,季伯鹰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朱标。
“阿标,这一趟实践观察课,你就不用去了,先回去批奏章吧。”
轰隆…!
朱标闻言,心如雷击。
唰的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拒绝。
‘为什么?’
‘为什么不带我…’
‘我可是唯一一个交了作业的啊!好学生难道不应该被优待吗?!’
季伯鹰面无表情,实则内心也很无奈,倒不是他不想带朱标,而是一個时空只能带一位天子侍从。
他带上徐达那是有正事,徐达统帅中军的能力,绝对是大明第一,这一趟过去不仅是关乎朱祁镇,还得收拾土木堡的烂摊子。
“标儿,仙师这样决定,自然是有仙师的道理。”
“你就听仙师的,好生留下处理朝政。”
老朱发话了。
朱标眼神中透着失落,却也只能黯然神伤。
接着,季伯鹰目光看向朱老四。
“你这边也要换人。”
“由朱能随你一同前往土木堡。”
季伯鹰此话一出,道衍和尚顿时不干了,一把死死拽住朱老四的手腕,那意思仿佛在说,休想把我给换了。
不过,这事岂是他一个没毛的光头能做主。
季伯鹰扫了眼道衍和尚,心念一动,穿越大法开启,道衍的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取而代之的一脸懵逼,裤衩已经拉到一半的朱能,他正准备蹲坑。
‘我???’
名将的反应速度就是快,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了裤子。
这位当年带着几十号人追着上万人砍的一代猛男,这会后背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朱老四,朱老四则是给了他一个淡定眼神,大意是‘稍后解释’,朱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默默观察起了周围。
他在孝陵已经见过一次老朱和季伯鹰了,多少有点心理准备。
“很好,人到齐了。”
季伯鹰把玩着手中戒尺,扫了眼众人,正要宣布出发。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主堂大门,被叩响了三声。
老朱给小朱四使了个眼色,小朱四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顺手拍了拍永乐朱瞻基的肩膀,示意他随自己一同出去。
接着年富力壮的两小伙快步来到主堂,跨过了门槛。
片刻后,两人又推开了门。
小朱四和永乐小朱,两人一人提着一边,满头大汗的抬着一捆人高的布袋走了进来,往主堂中间一扔,重重发出‘砰’的一声。
‘什么玩意?’
季伯鹰一愣,刚才他只看到老朱和徐达耳语了几声,然后徐达就悄悄起身出了去,几分钟又回来了。
小朱四很是上道的将这布袋扯开,露出了其内物件,亮晃晃的十八般冷兵器,刀剑斧钺、枪棒棍戟,长短一应俱全。
“兄长,容咱打断一下。”
老朱站起身来,一副黑老大的架势走到这袋冷兵器旁。
沉默盯着这些兵器看了片刻后,老朱从其中挑了一根半人高的狼牙棒,掂量了几下觉得很是满意,扛在肩头。
“都过来,一人一件。”
太祖皇帝发话了,其他天子储君自然也是纷纷上前挑了起来。
老朱棣老而不衰,抬手就是拿起一把斩马刀,朱老四手中的是打铁鞭,小朱四则是选了把大鱼头(刀名),三个朱高炽体型摆在那,选的都是小型骨朵锤。
三个朱瞻基好歹是做爹的,稍微心软了点,每个人都只是拿了一根铁棍。
从洪武老朱到宣德朱瞻基,这十位大明天子储君,人手一把冷兵器,看的季伯鹰都有点头皮发麻。
这架势,哪里是去上课的,明显是去械斗群殴。
“上位,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徐达小声在老朱身侧轻语。
“呵。”
老朱冷笑了一声,接着看向季伯鹰。
“兄长,咱们准备好了。”
老朱肩头扛着狼牙棒,言语之间,杀气腾腾。
‘堡宗啊,祝你好运了。’
点了点头,稍吸一口气,季伯鹰大手一挥。
“我们,出发。”
……………………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三,夜。
土木堡,连绵营寨,居中的一座小院主屋。
“陛下,怀来城距土木堡只有二十里,全军急行,必然能够在也先大军追上之前入城,只要入了城,陛下安矣,大军安矣!”
邝埜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出声。
作为兵部尚书,作为知兵之人,他心里明白,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邝埜,你莫非想把一千多辆军需辎重拱手送给也先?!你难道是瓦剌的奸细?!”
脸上和跨下缠着布条的王振,厉声大喝。
邝埜闻言气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瞪着王振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而站在一旁的英国公张辅,在最该发声的时候,保持了沉默。
坐在主位的朱祁镇,猛的一拍桌案。
“传朕旨意,大军于土木堡宿营扎寨,等待辎重。”
朱祁镇脸上满是傲然笑容,天下老子最大。
“今日谁劝朕都无用,除非我爹从景陵里爬出来。”
轰隆…!
一道雷音,荡彻土木堡的上空。
仿佛在言说:朱祁镇,你爹爬出来了,你爷爷爬出来了,你太爷爷爬出来了,你祖爷爷也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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