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科对于这次的事件好像非常重视,随着增援人员到达的还有一些看起来跟金属探测器似的仪器。
一帮人在李成蹊家门口举着仪器左扫扫右看看,恨不得把地上的灰都捞起来放嘴里尝尝咸淡。
听说好像是还有一批人顺着钱森的逃跑路线追了过去,并第一时间封锁鬼屋现场,不过李成蹊没看见。
而留下来取证的人也绝对不少了,为了避免这么一大堆人在门口忙活显得很扎眼,他们甚至搬来了一个烧烤摊。
酒一喝多,什么人类迷惑行为都会出现,一帮人在李成蹊家的后门进进出出也就看起来不算违和了。
结果前头卖烧烤,后头忙里忙外调查取证,还真的是卖了大半夜的烤串,连附近的居民都被吸引过来了,等到后半夜调查取证结束了,才有‘城管’的人说不许在这里占地经营,人群这才散去。
至于这事最后到底怎么解决,那就不是李成蹊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九科的人把地上的一切痕迹都给清理干净了,并表示如果明天发现有什么东西因此损坏,可以打电话给九科,他们会全部照价赔偿。
按理说这事对李成蹊而言已经算结束了,但物质损失还说,精神伤害可不好弄。
李成蹊回家躺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铛铛铛不断的砸墙敲门的声音,虽然李成蹊压根就没看见鬼到底长什么样,但后怕啊。
本来就折腾到了后半夜,加上一闭眼就是经典回放,而睁开眼睛,看着屋里黑乎乎的地方,总会怀疑是不是躲着一只鬼。
这一晚过的相当难受,李成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精准的生物钟总是在每天早上六点前就肯定叫醒他。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李成蹊心说我得想个办法,否则这睡觉都睡不安稳。
早饭依旧是泡面解决,但跟一宿没怎么睡的李成蹊不同,奥尔黛倒是显得精神奕奕。
“昨晚没睡好吗?”
“有点失眠。”
李成蹊看向吸溜面条的奥尔黛:
“你倒是很有精神。”
“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经常搞研究到半夜。”
“不是,你就不怕鬼吗?”
不知道真的有鬼的时候无所畏惧,知道了当然会怕。
毕竟李成蹊是独居的。
“鬼?哦,你说的是不死生物吧,我们魔族都有负能量抗性,完全不怕不死生物。”
这就是所谓的但凡能打死就不足为惧?
李成蹊突然意识到了三观的差异,或许在奥尔黛看来鬼这种东西只是一种挺烦人的自然现象,就跟下雨打雷差不多,这有啥好害怕的。
但李成蹊不一样啊,他活了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显然不能接受真的有鬼存在。
有点理解为什么国家不把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公之于众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事过于超纲,再加上公开后可能会带来的一系列社会问题……
想想都头大。
“你昨天对钱森用的那个,叫反邪恶法阵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也弄一个。”
“有这个必要?”
“我觉得有……”
奥尔黛很认真的想了想:
“学魔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效果的,最简单的方式是做成魔法物品,但我这次什么材料票都没带。”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再说应该也没有必要,你作为神,对于任何不死生物都是压倒性的存在,它们光是靠近都会被净化。”
李成蹊没办法跟奥尔黛解释,毕竟在游戏里他是神,但在现实就是个普通人,而奥尔黛偏偏是从游戏里出来的。
这事就拧巴在这儿了。
正盘算着怎么跟奥尔黛解释解释,李成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写着‘钱森’。
李成蹊拿起手机,跟奥尔黛说了声你继续吃,自己躲到另一边接起了电话。
“昨晚多谢你帮忙了。”
“没事,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就是失血过多,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都没让我住院。”
“不会看错了吧?你胳膊上那伤口都快能看见骨头了。”
“这要多亏你的治疗法术。”
钱森到医院的时候,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早就不流血了。
唯一难受的就是愈合的太快,把绷带给粘住了,不得不一边拿消毒水冲,一边一片片往下撕……
“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没必要,举手之劳。”
李成蹊谦虚了两句,偷偷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普通人也能拿到的,能驱鬼的东西。”
“你问这个干吗?”
“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铛铛铛。”
“哦,也对,我忘了你是最近才进圈子的。”
这种情况在九科的人里也不算罕见,钱森道:
“这次是特殊情况,城里一般不会有鬼,就算有也不会对人造成影响,你甚至都看不见它。不过如果你实在是担心的话,就去寺庙之类的地方求个护身符,那玩意儿就足够了。”
“这就行了?”
“不然呢?”
这其实只是个心理安慰,没有实际效果。
但就像钱森说的,根本不用担心半夜有鬼找上门,李成蹊现在需要的就是心理安慰。
放下电话,他对正在喝汤的奥尔黛说:
“出个门吧,今天去外面转转。”
–‐‐——–‐‐——
另一边,同样放下电话的钱森转身走进已经拉起封锁线的出租屋。
出现闹鬼传闻的那间房子大半夜就被警方封锁,附近的居民也早就看到了。
警察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有逃犯躲在这间没人住的房子里,他非常狡猾,有十分强悍的反侦察能力,你们最近听到的声音都是他搞出来的云云。
毕竟不能说这房子里真的闹鬼,用这个理由也确实说得过去。为了加强说服力,还专门让一些警察在附近挨个敲门,像模像样的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人出没之类的,好像真的在抓逃犯一样。
但出租屋里面,那可就不是警察的管辖范围了,一群九科的人背着仪器到处扫来扫去。
“任哥,有发现什么吗?”
由于这事比较诡异,也不符合常理,钱森就又把隔壁市的任哥给请了回来。
“有点,但还不是很确定,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昨天拆绷带有点疼,我都不需要住院。”
干他们这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任哥只是简单问了问,随后指向柜子。
“叫两个人把这个柜子移开,我觉得下面可能藏着东西。”
他的判断依据其实非常简单,整间房子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到处都落满了灰。
大半夜的时候看不清楚,而到了早上光线充足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柜子的下面的灰有剐蹭痕迹,说明柜子曾经被移动过。
钱森立刻叫来两个人,先是对着柜子做了记号并拍照,方便待会儿移回去,随后将柜子抬走。
任哥蹲在地上,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柜子所在位置的瓷砖,没几下,就听到叩叩的空响。
找了个改锥顺着瓷砖的缝隙一挑,一个巴掌大的小空洞出现在瓷砖下面。
空洞里摆着一个小巧的油灯,此时灯已经灭了。
“这是什么东西?”
钱森从未见过它,倒是任哥一看,顿时表情严肃起来。
“麻烦了。你们准备一下,把这件事的所有资料递到省里吧。”
“这么严重?”
“虽然还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这事儿跟之前的万能钥匙是同一个人干的。”
任哥叫人拿证物袋把小油灯装进去,回头跟钱森说: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孙子已经在全国多地做下了多起案子,暂时不明白他的目的,但至少不是市一级的单位能应付的,你也准备准备,等油灯的检验结果出来,可能会有总局的同事找你问话。”
钱森一听,当时就紧张了,感觉伤口都跟着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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