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吃药
郭威是将气力运行的轨迹，主动显露给褚林光看。
让气力在运行中不断强化，是武道增强的一种途径，这当中关系到呼吸法和运行法以及血脉强弱主要三种因素。
如今褚林光已经掌握了高级呼吸法昼夜呼吸法，和周天运行法门，也在血脉中觉醒了六条主脉龙象。
郭威特地选用相同的呼吸法和运行方式引导他修炼，褚林光很快就跟上郭威的节奏。
“皮肉筋骨气神六层法相，每一项的共鸣节点都各不相同，但相互之间都是与龙象产生共鸣，你已经开启了皮相之威，你现在和为师一起，让龙象与皮肤表层产生共鸣，细细感受一下龙象之力在皮肤表层上的变化，找到特殊的节点，将其引导在血肉之中，再次产生共鸣，从而开启肉相之威。”
郭威细心道。
“是。”
褚林光微点着头。
“嗷啼！”
郭威身上的龙吟象啼声，像是巨龙和神象在他血脉中游走，不仅声势浩大，而且摄人心魄，若非褚林光也觉醒了龙象之力，并且郭威这个气焰不是冲着他来，否则褚林光根本无法和郭威面对面坐在一起修炼。
这时，褚林光看到郭威全身皮肤表层，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正当他感到不妙时，那些裂纹变成了一道道黄色的龙鳞，接着龙鳞下方出现了一层褶皱的黑色纹路。
龙鳞象皮。
褚林光从未见过，有人开启皮相之威时，龙鳞象皮像郭威这般清晰可见，像是真实存在一样。
褚林光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鳞片纹路，就像是一块块真实的鳞甲，贴在了郭威皮肤上面。
在那层鳞甲象皮上，褚林光还看到一股气流从鳞甲缝隙中冒出，贴着郭威皮肤表层游走。
一直以来，褚林光对龙象之力只有模糊概念，哪怕掌握了内视能力，虽然能在血脉和血液中捕捉到龙象之力的动静，但那股力量，也无法像郭威这般，此刻流淌于皮肤表层，像一层水流在游走。
他感觉郭威皮肤表层那股水流一样的力量，是龙象源泉，是他们的存在，让郭威身上的龙鳞象皮达到实质化。
“专心点，别只顾着盯着为师看。”
郭威闭着眼睛，却能够知道褚林光的一举一动。
褚林光这才发现，他虽然开启了皮相之威，龙鳞象皮却像是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画面一般跳来跳去，根本稳定不下来。
当即沉心静气，慢慢的，龙鳞象皮像是幻影一样，贴在了他皮肤表面上，褚林光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传遍皮肤表层，身上的龙象之力，在周天运行法的引导下，从各个窍门中冒出，试着像郭威那般在皮肤表层流淌。
褚林光发现得到龙象之力滋润的龙鳞象皮比起先前要清晰不少，那股龙鳞象皮声，也在这一刻，如同是皮肤表层传递出来。
“当皮相达到巅峰，皮肤表层便会真正贴上一层龙鳞象皮，防御力之强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等到你能随心所欲掌控这层表象，甚至让它自动出现反应时，才算是将皮相修炼至圆满。”
郭威再次说道。
“你觉醒血液龙象，又周身血脉贯通，龙象和皮肤表层契合程度远超常人，也较为容易开启皮相之威，但无形中的觉醒，会让你找不到共鸣节点。现在你跟着为师的节奏，真正感受一下，你自身龙象和皮肤表层的共鸣节点是什么？”
郭威嘱咐道。
“是！”
褚林光点着头。
随即他按照郭威的节奏，让龙象和皮肤表层产生激烈共鸣。
他见到郭威皮肤表层的鳞甲，像是被打开一样，竟然一片片拍打了起来，鳞甲下方的那层黑色纹路，也就是象皮，也像是有气流在纹路中行走一般，让郭威皮肤表层如同出现一道道游走的黑色脉络。
一股股高昂的龙吟象啼声，从鳞甲和象皮中不停汹涌而出。
褚林光如同听到了呼应。
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皮肤表层的龙鳞象皮幻影，正在激烈震颤，就好像迷失森林中的孩儿，听到父母的呼唤声，而变得兴奋异常，朝着声音方向跑去。
褚林光意识到，郭威身上的龙吟象啼声，才是在引导他修行，他没料到郭威还能有这一手。
也在这时。
褚林光感受到身上的毛孔，仿佛变成了一片片鳞甲，在郭威的呼唤中，一片片张开，自身的血液龙象和血脉龙象，两股力量从那毛孔中涌出，像是一层泡影覆盖在了皮肤表层上。
褚林光在书院就开启了皮相之威。
觉醒的条件，就是找到龙象与皮肤的共鸣节点，褚林光虽然是在无意中觉醒，但不管是怎样一种方式，都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共鸣节点，哪怕没能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也能在觉醒后快速开启皮相之威。
如今在郭威的引导下，褚林光才发现，原来自身龙象和皮肤表层的共鸣节点，就在于毛孔窍门和龙象之间的吞吐窍门。
自己周身血脉贯通。
无意中觉醒血液龙象，呼吸吐纳间，浑身毛孔窍门自动开启又关闭，和血液中的龙象力量吞吐，在无形中达到了一致，从而开启了皮相之威。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先一步开启皮相之威，在旗岭书院第三轮获得第一。
他想到难道开启肉相之威，也是让血肉获得呼吸，和龙象吞吐达到一致。
正当他疑惑时。
郭威皮肤表层的龙鳞象皮痕迹逐渐淡化消失，接着一股磅礴的气息从血肉中沸腾而出。
下一刻龙鳞象皮再次出现。
但褚林光明显意识到，那实质化的鳞甲和象皮，此刻就仿佛是从郭威的血肉中长出来，和郭威的肉身契合度达到了顶点。
就仿佛郭威的血肉都变成巨龙和神象的一部分，每一块血肉中都蕴含着巨龙和神象之力，轻易能将一堵墙击垮。
这种最直观的体会，所带来的震撼，是褚林光先前从未经历过，他感觉郭威这一身血肉，能够硬抗刘公公一道掌力。
当初刘公公隔着二三十米，一掌隔空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掌印，若是那一掌隔空拍在郭威身上，郭威或许能用血肉之力，生生硬抗下来。
褚林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郭威神化，但从郭威血肉中传出来的气息和压迫感，他感觉自己的枪法，无法轻易打破这层防御。
同时他也发现，皮相和肉相可以相互结合，只有两者融合一块，才能像郭威一样强大。
“龙象六层法相，一层法相一层山，开启皮相之威，若想跟着唤醒肉相之威，不仅得让龙象和血肉产生共鸣，还要让龙象和皮肤以及血肉之间，有一条共同的共鸣节点，只有这样才能开启第二层法相。”
郭威再次说道。
“弟子已经找到了第一层法相的共鸣节点，是体表的毛孔窍门吐纳和血液中的龙象力量吞吐，在无形中达到了一致，只是弟子无法找到来自血肉中的吐纳方式，让它们三者保持一致。”
褚林光疑惑道。
“血肉中的吐纳方式有很多种。”
“例如吃饭时，将肉食消化，转换为气血力量，血肉将其吞并的过程，便是血肉呼吸吐纳。”
“又比如你喝下药茶，血肉自动吸收炼化药力时，那也是来自血肉身上的一股呼吸吐纳方式。”
“甚至当你训练时，感受到来自血肉中的力量，正随着你的拳头或者枪法一起释放时，那也算是血肉的呼吸吐纳。”
“小到血肉跳动，大到血肉力量扩张，每一种都能算是血肉的呼吸吐纳，关键在于，你如何抓住它们。”
“另外皮肉与龙象三者之间的共鸣，并非从一而终，你开启皮相的节点，是皮肤和龙象的吞吐方式保持一致，肉相开启未必就是三者吞吐保持一致，你要先从血肉中找到回应，用一道道回应去验证，直至完全找到三者之间一致的共鸣节点，那时你才能真正开启第二层法相。”
郭威连续说道。
“谢谢师父指点，弟子只能一步一步尝试了。”
褚林光微点着头，郭威的话言简意赅，他完全能听得明白，就是不清楚来自血肉身上的回应到底是什么？
他只能先找到血肉身上的特殊呼吸方式。
随即褚林光进入专注修炼状态。
郭威引导结束后，认真观察了一会褚林光的龙象运行，才悄悄离开，让褚林光一人独处，避免自己的存在，对褚林光形成压力。
他知道褚林光专心好学。
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会自个来问他。
“郭大哥，你这样做，褚林光能开启第二层法相吗？”
冯志文一直守在门口。
“林光性格坚韧不拔，只要给足他时间，他一定能开启第二层法相。”
郭威信誓旦旦的道。
“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昨晚我已经找过褚林光，他同意我的做法。”
冯志文提醒道。
“他同意没用，得我同意才行，这件事情我主意已定，今后不必再说。”
郭威提醒道。
“这……哎……”
冯志文无可奈何，见到黑虎在后院活蹦乱跳，他掏出银针道：“小虎，你趴下，叔叔再帮你唤醒一条血脉龙象。”
“谢谢冯叔叔。”
黑虎大喜。
“啊啊啊！”
可惜只开心了不到十个呼吸，当冯志文十几枚银针落在他身上时，黑虎只剩下鬼哭狼嚎，稍微运行下呼吸法就觉得痛不欲生。
次日一早。
黑虎意志低迷，趴在桌子上没有半点食欲，褚林光得知冯志文试了好多种方法，都没能帮黑虎再次唤醒一条血脉龙象。
黑虎一天内仿佛尝遍了十大酷刑，见到冯志文就想跑回家找黑老爷告状去。
今天一整天，郭威又帮褚林光引导如何开启第二层法相，时间越紧，郭威反而越不着急，也不知是认定褚林光能在关键时刻觉醒，还是觉得褚林光十天内觉醒无望，索性心态放平，也不去强迫褚林光，只是将本分做好，为褚林光尽一份力。
深夜。
褚林光轻叹一声，刚打算躺下休息，连续摸索了两找到皮肉龙象三者之间的共鸣节点，他连血肉的呼吸方式都无法确定下来。
尽管心态也和郭威一样放平，但想到几日后将面对桑巴，褚林光内心也不免有些焦急了起来。
“噔！”
但就在他想通过睡眠，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褚林光一怔。
能无声无息来到他门口，而不被他轻易发现，整个武馆就两个人，他拉开门一看，发现是冯志文。
“林光，叔叔想进去坐会，顺便跟你讲一些事情，你方便吧！”
冯志文笑道。
“好，冯叔叔请进，我先给您倒一碗水。”
褚林光从冯志文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应该是和郭威一起喝多了。
“冯叔叔先喝口水。”
褚林光将水端给冯志文。
冯志文接过，将碗里面的水一次性喝光，褚林光以为他口干舌燥，就想要再给他倒一碗水，接过被冯志文阻止道：“不用再给我倒水了，我半夜来找你，是刚才和你师父喝酒的时候，刚刚收到一件消息，和你在旗岭书院一起修行的岳宣帝和陈晋主动找到了桑巴，两人和他交手尽数落败，被桑巴耻笑了一顿后，两人恼羞成怒，联手一起对付桑巴，结果三十回合不到，又被桑巴同时击败。”
“什么？”
褚林光大惊。
这段时间他实力突飞猛进。
感知达到眼疾手快境界。
血脉觉醒六条龙象，阳跷脉和阴跷脉觉醒也指日可待，一身龙象之力，岳宣帝和陈晋早就被他甩开，他自信能击败二人，但要想一挑二同时击败，并且在三十个回合内，褚林光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桑巴从艾卡部族出来后，到现在又觉醒了四条血脉龙象，如今已经拥有了十七条血脉龙象，并且皮相威能远超常人，距离巅峰只差一步。”
冯志文再次说道。
“十七条血脉龙象，这……该怎么是好？”
褚林光感到无力。
皮相巅峰再往前一步就是随心所欲，而他虽然也开启了皮相之威，距离巅峰却还远，更别说达到随心所欲，自动防守的状态。
“桑巴是艾卡部族青年第一勇士，一身血脉异于常人，从小到大每日三碗兽血，就算没有动用龙象之力，一身气血力量，也远超不少觉醒龙象之力的人，更何况他才觉醒了十七条血脉龙象。”
冯志文忧心道。
“冯叔叔和我师父喝那么多酒，是因为收到了这道消息吗？我师父没醉吧！”
褚林光问道。
“郭大哥气血雄厚，寻常酒水自然醉不了，不过今晚确实喝了不少。”
冯志文意味深长的道。
褚林光坐在床榻上，本能想到郭威收到消息后，得知他没有战胜桑巴的可能性，便想和冯志文大醉一场。
如今跟随郭威两年多。
褚林光和黑虎早已知道，郭威想获封宗师，并非贪图名利，只是想去狼谷关赎人。
如果自己输给了桑巴。
让大元王朝名誉受损，或将影响到郭威获得宗师之名。
想到这里褚林光就一阵难受，他还没报答郭威恩情，反而即将牵连到了郭威，这怎么办才好。
“冯叔叔深夜来找我，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见到冯志文坐在面前，褚林光想到了什么，急切道。
“办法是有，但你师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冯志文无奈道。
“我师父说，过分依赖药物，将来遇到瓶颈，无法轻易突破，所以才拒绝了冯叔叔的提议。”
褚林光想起了郭威交代的事情。
“你师父骗你的。”
冯志文摇头解释道：“我身上那两副药，只会让你经历一场血肉分离，痛不欲生的折磨，就算肉相没能开启成功，日后也不会影响到你修行，你师父之所以拒绝，是不想你承受那种痛苦。”
“什么？”
褚林光始料未及。
“肉相开启的节点，是从血肉中获得回应，通过一道道回应，去验证皮肉与龙象之间的共鸣节点，血肉分离能让你痛不欲生，也能让你获得一道道回应，帮助你找到共鸣节点，从而开启肉相之威。”
冯志文认真道。
“哦。”
褚林光想到冯志文帮助觉醒血脉龙象的诀窍，就是通过针灸堵塞，让人在强行运气中，造成血脉撕裂，从撕裂中获得血脉回应，从而找到那股龙象之力。
但从冯志文的言语中，褚林光隐约能听得出来，血肉撕裂和血脉撕裂好像不是同一个回事。
觉醒龙象之力，要是抵抗不住，停止运行呼吸法便可，但觉醒肉相之威，似乎服下那两副药后，血肉分离的感觉就无法中止下来，要等到药效消失才能够罢休。
“郭大哥当年在突厥国临危突破，体会过那种痛苦，他知道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哪怕是他那样的铁血汉子，有时梦到也会吓出一身冷汗，所以郭大哥这样做，也许是对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桑巴实力提升了不少，并不是要你经历一场血肉分离的痛苦，你别误会我。”
冯志文提醒道。
“冯叔叔的好意林光明白。”
褚林光苦笑道。
两人心照不宣。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冯志文起身告辞。
“我想知道，血肉分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褚林光叫住冯志文。
“就像是肉丝被人从身体上一层层剥离一样，大多数人吃下药后，往往会被疼得晕死过去，又在痛苦中醒过来，如此反复，到了最后除了白白经历一场非人的折磨外，什么也没悟道。”
冯志文浑身一震，转头看着褚林光那充满欲望的眼神，他忍不住提醒道。
闻言，褚林光额头和后背都冒出一身冷汗。
血肉分离？
他以前拔过指头上的倒刺，那种痛苦记忆犹新，难道服下那两副药，浑身每一块血肉，都会像拔倒刺那般痛苦。
如果是这样，褚林光不觉得自己能抗得下来。
他颤声问道：“这种痛苦持续多久？”
“药效消失一个时辰后。”
冯志文如实说道。
褚林光闭上眼睛，痛苦竟然要持续到药效消失一个时辰后，比自己刚才想象的还要可怕。
“褚林光，叔叔错了，不该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多想，睡吧！”
冯志文见到褚林光被吓出一身汗来，再一看褚林光还只是个少年郎，十六七岁的年纪，哪能经历那种非人的折磨。
自己可能真做错了，不该自作主张来找他。
褚林光如同没听到冯志文的话，呆呆的坐在床榻上。
冯志文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褚林光。
轻轻走出去，将门关上。
“药给我。”
但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屋子内传来。
冯志文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担心褚林光只是一时口误，他拉着门环没有回应也没有走开。
褚林光看着映在门上的那道身影，眼前突然浮现了许多人。
“昨天我炸了两斤猪油，等会你取一碗回去。”
他见到张褚氏被王家辞退后，对他说的话。
“师弟，恭喜你练出拳劲。”
他见到黑虎在武馆门口向他祝贺的身影。
“郭师傅收了个好徒弟！”
“白阳县的老百姓有福了。”
他也看到胡屠户拉着春菊，带着一群人，敲锣打鼓来到武馆门口，一边感激他，一边向郭威祝贺的情景。
“林光，我听你二姑说，昨日你练出拳劲，今日将拜入郭师傅门下，特地去给你准备了点东西，等会你拿去送给郭师傅，咱们不能空着手去。”
他还看到张大用积攒的钱，给他买了一堆孝敬郭威的礼品，更看到张褚氏在天还没亮时，将一碗猪油和两颗鸡蛋放在他厨房里面。
“恭喜郭师傅弟子获得南城武考榜首。”
又看到自己获得榜首后，一群武馆师傅围着郭威祝贺。
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像是潮水一般向褚林光用来。
杨少荣，王超，黑虎，吴飞鸿，李木荣，乃至书院的柳万和李大耀，和路上的冯俊义，甚至连张大户都从那影子中走出。
“如果宗师之名，要用我弟子的性命换取，这宗师不要也罢！”
“师兄，你没有变。”
最后褚林光看到郭威和颜师叔在院子中的对话。
画面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褚林光吞咽了下喉咙后，像极了鼓起全身勇气那般，在冯志文准备离开时，说道：“冯叔叔，把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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