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曙光
郭威神色僵硬地看着徐大人。
徐大人似乎感受到郭威体内有头野兽在觉醒，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强颜笑道：“郭师傅，本官一时口误，还请见谅，那个调查桑巴实力的事情就交给本官，本官先告辞了。”
徐大人落荒而逃。
褚林光和黑虎也感觉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郭威缓缓坐了下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才说道：“徐大人说的有道理。”
褚林光和黑虎不敢随便接话。
郭威看向两人，问道：“为师待你们如何？”
“视如己出。”
“恩重如山。”
黑虎和褚林光前后说道。
“为师的师门，也是这般待我。”
郭威点着头道。
褚林光想了下，好奇问道：“师父，那刚才徐大人提起师父的师门，师父为何像变了个人一样？”
说完褚林光一脸忐忑地看着郭威。
“师父的师门早已没了。”
郭威无奈道。
“啊……”
褚林光和黑虎都是如遭电击，原来徐大人是无意中触及到了郭威伤心处。
“师父的师门虽然没了，但师父的一些朋友都还在。”
郭威起身继续说道：“为师还有很多功夫没有传授给你们，但为师没有能力，让你们在一个月内实力暴增，徐大人的提议没有错，为师办不到的事情，其他人却能办得到。”
“师父的朋友难道有灵丹妙药，能让我和师弟白日飞升？”
黑虎浮想联翩。
“灵药再好吃多了也会产生依赖，日后修为碰到瓶颈，再多的灵药也无济于事，以桑巴的实力，一个月后林光不可能获胜，但如果林光能觉醒更多的龙象之力，甚至让龙象具备肉相之威，一个月后，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郭威罕见的没有大骂黑虎几句。
“师父想怎么做？”
褚林光询问道。
“为师有个朋友叫做冯志文，他实力不怎么样，却掌握一门能帮人觉醒龙象之力的功夫，我若是找他过来，在他的帮助下，或许一个月后，你身上能拥有八道龙象之力。”
郭威说道。
“啊？”
褚林光目瞪口呆。
郭威已经看出他额外觉醒了两道血脉龙象，如此说来，那个叫做冯志文的家伙，一个月内至少能帮他觉醒三道血脉龙象。
难道他比书院的李大耀和柳万都要厉害？
“师父我身上才一道龙象之力。”
黑虎提醒道。
“为师也会让他帮你。”
郭威知道黑虎的意思。
“谢谢师父。”
黑虎大喜。
“只不过……”
郭威又皱起眉头。
看着二人说道：“欲速则不达，想要迅速觉醒龙象之力，就得付出相应代价，冯志文的方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一切全在一个痛字上，如果你们到时忍受不了，将功亏一篑。”
“师父，我能忍。”
“我也能忍。”
褚林光和黑虎先后说道。
痛！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痛？
褚林光和黑虎现在还没有直观体会。
“好，为师一会就动身去请他过来，往后几日为师不在，你们不要忘了修炼。”
郭威觉得有必要试一下，时间紧迫，他让郭芳整理包裹后，便即刻动身前往。
“是。”
褚林光和黑虎重重点头。
随后骑着马一起送走郭威。
等郭威走远后，褚林光和黑虎也相继回到家中。
今日回来比较早。
刘家沟的乡里乡亲又找到了褚林光。
刘婶的丈夫在瓦厂找到工作后，褚林光的威望，在刘家沟进一步得到提升，今天提前回来，立马又有人来找他帮忙。
“林光，能不能帮叔也在瓦厂安排一份工作，叔能吃苦，重活也能干。”
“阿贵调皮，被柳老先生打了回来，我去找了柳老先生几趟，柳老先生都不让阿贵回去读书，林光你能不能帮我向柳老先生说几句好话。”
“今年收成不太好，官吏催得紧，可否让他们宽限点时日。”
“俺家山羊被张家沟的张大户牵走，我去找他几回，他们仗着族亲人多，就是不肯还我，林光你能不能帮帮忙。”
……
“乡里乡亲，大家放心，能帮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推脱。”
褚林光现在急需人情值加持，这些人来得正好。
老叔想在瓦厂干活，这个最好办，他和黑虎的二叔已经认识，对方交代以后安排人手进来的事情，可以直接让张大去处理。
于是他把老叔交给张大，另外给张大备了一份礼品，让他明天交给黑虎的二叔。
安插人进去，也得考虑到瓦厂那边还需不需要人手，就算需要人手，也得把黑虎二叔的人情记下，想着办法还回去，平时礼品送过去，只是代表一份心意，日后黑虎二叔有事麻烦，褚林光能帮还得尽量办好。
阿贵今天才年满十三，柳老先生是附近比较有名望的私塾先生，二姑家的两个表弟，也在那边读书。
褚林光带着礼品和阿贵找到柳老先生，先将礼品送上，夸奖了一番柳老先生，又让阿贵当面认错，保证日后不惹柳老先生生气，才敢开口让柳老先生网开一面。
柳老先生毕竟是读书人，褚林光又是武秀才，还获得南城榜首，日后考中举人，在朝为官，成为武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加上褚林光言语客气，又带着礼物过来，没有用身份压人，还让阿贵道歉认错，柳老先生又怎敢拒绝，当即同意让阿贵明日回来读书。
褚林光大喜，对柳老先生道：“我自小就听人说，读书能改变命运，只可惜我人叫林光，脑袋却不灵光，教书育人这一块帮不到柳老先生，但柳老先生平时若有其他事情，林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送礼只是第一步。
记住人家这份情，想着办法还回去，才是褚林光该做的事情。
“这……好。”
柳老先生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褚林光捕捉到他的神情异样，急忙说道：“柳老先生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林光真心实意想为柳老先生分忧解难。”
“这……哎，也不怕褚秀才笑话，老夫确实有一事相求。”
柳老先生见褚林光真心实意，于是缓缓说道：“老朽有个私生女叫做张佳婷，被张家沟的张大户抱走，这些年我一直想与她相认，却多次被张大户阻止，他让我将全部积蓄都给他，才肯让我和闺女相认，我知道他只是贪图我身上的银两，我不可能白白便宜了他。”
褚林光有些惊讶。
万万没料到，会是这种事情。
“褚秀才要是难为情，老朽也能理解，不过这件事情，请勿对其他人讲。”
柳老先生不敢为难褚林光。
“柳老先生莫怪，在下斗胆一问，张佳婷的生母是否是张大户的……”
“褚秀才误会了，佳婷是被她生母卖给张大户，如今佳婷的生母早已过世。”
柳老先生打断道。
他知道褚林光想说什么。
褚林光拱手道：“晚辈唐突，老先生莫怪。”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想的不够周全，如果柳老先生和张大户的妻子有问题，柳老先生又怎敢和张佳婷相认，张大户又怎会饶了柳老先生。
柳老先生是附近村落的外姓人。
十多年前才来到刘家沟这一带教书，如今想来，他来到此地，就是为了认张佳婷这个闺女。
“无所谓了，今日之事，还请褚秀才为老朽保密。”
柳老先生有些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在下尽力而为，可以为了老先生去找张大户说道说道。”
褚林光起身拱手道。
“当真。”
柳老先生激动道。
毕竟认私生女这种事情，有些难为情，褚林光要是搞不好，容易惹来一身骚。
“晚辈不敢欺瞒先生，请先生给晚辈一些时间。”
褚林光敬重柳老先生是个读书人，也为刘家沟和张家沟附近几个村落，培养出了不少能通过知识安身立命之人。
虽然大多数最多只能成为账房先生，但也总比在瓦厂当苦工好。
“好，老身谢谢褚秀才。”
柳老先生非常激动，起身就要朝着褚林光跪下，褚林光急忙扶住他，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告别柳老先生后。
褚林光想到村口牛叔家中的山羊，就是被张大户牵走，托自己去帮他要回来。
只是一头山羊，如果需要他一个武秀才出面，岂不是有些掉身价，所以他给了牛叔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我是褚林光，请你把山羊还给牛叔。”
“咩咩！”
正巧从柳老先生家里出来后，刚回到刘家沟，褚林光就看到牛叔牵着一头羊回来，牛叔见到他，急忙笑道：“林光，你那张字条真管用，张大户看到了后，不但不敢说什么，还把他羊圈里面，最肥最好的一头羊给我，你看羊奶大得很，你等会，我挤一碗奶给你。”
牛叔跑进屋里面。
在朦胧夜色下，挤了满满一碗羊奶端给褚林光。
褚林光接过那一碗羊奶。
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谢谢牛叔。”
褚林光一饮而尽。
牛奶腥得很，但确实能补充到气血，平常也就一些大户的孩儿能吃得起。
“以后有奶水，我每天都给你送一碗。”
牛叔笑道。
“不用了牛叔，我每天都在我师父那边吃得很撑，我先走了。”
褚林光挥手告别。
心中想到张大户看来还是怕他这个人，自己毕竟是武秀才，南城榜首，不少人眼中的未来武举人。
日后能成为武将。
如果自己去找张大户，让张大户准许张佳婷和柳老先生相认，张大户肯定不敢拒绝，但这样做的话，等同于让张大户白白失去一个女儿，张大户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内心肯定会有怨言。
所以要想把人情世故做好，褚林光不能硬来。
既要帮柳老先生完成夙愿，从柳老先生身上赚取人情值，也要让张大户心甘情愿，不让张大户记恨自己。
思前想后，褚林光想到张大户是一个贪财爱占便宜的人，从他要求柳老先生把所有积蓄都给他，并牵走牛叔的山羊就可见一斑。
对付这样的人，既要能震慑住他，也要让他占到了便宜，否则容易横生事端，否则事后反悔让张佳婷和柳老先生划清楚界限，那就适得其反了。
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次日一早，褚林光先到武馆修行。
郭威替他去找冯志文回来帮他激活更多的血脉龙象，如今他老人家不再，褚林光要比以往更加努力修炼，该做的事情做完后，再去赚取他需要的人情值。
“师兄，你认识张大户吗？”
修行结束后，褚林光找黑虎询问道。
“张家沟的那个张大户吗？”
黑虎反问道。
“是他。”
褚林光点着头。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他惹你了？”
黑虎一脸好奇。
“不是，我有事情找他，对他又不了解，问问看你知不知道他。”
褚林光随口道。
“他也算是小地主，不过近年来赋税比较重，最近他日子过得也不好。”
黑虎随口道。
“地主？”
褚林光一怔，随即脸上有了喜色。
吃完晚饭，褚林光来到了张家沟，让张大带着他去找张大户。
“张老爷，我侄儿有事找你。”
张大在门口喊道。
“你哪来的侄儿？”
屋里面有道不耐烦的声音。
“刘家沟褚林光，我媳妇娘家那边的。”
张大随口道。
“砰！”
门被快速拽开，张大户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毕竟是个小地主，院子和屋子都是张家沟最大的，张大户的体型也比寻常人大了不少。
“褚秀才，我不知道您在门口，老牛家的山羊，我已经还给他了，要是不够，我再给他送一只过去。”
张大户还以为褚林光是为了牛叔的山羊事情过来。
“张老爷误会了，我今日前来，是有其他事情麻烦。”
褚林光扬了扬手中两个礼盒。
“哦，褚秀才里面请。”
张大户内心疑惑，一个武秀才来找他一个小地主老爷，还带着礼品，总让人感觉奇怪，但他如何也不敢拦着褚林光，赶忙让人收拾下家里，把褚林光请进去，并备足了酒水。
“姑父，我想跟张老爷单独谈谈。”
褚林光先把张大支开。
张大识趣的点点头就走，自从褚林光出息后，张家沟的人也比以往重视他，张大户的家里他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随意的进来。
“佳婷，快上茶。”
“爹爹，这就好了。”
张大户不敢怠慢。
一会后，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将茶水端了上来，她便是柳老先生口中的张佳婷，他的私生女。
张大户没有子女，张佳婷是他花钱买来，如今招了个上门女婿，家里面张大户一个人说了算。
但此时面对褚林光，他一脸忐忑。
“张老爷，昨日牛叔跟我说，你将一头又大又肥的羊换给他，我替他谢谢你，这两盒糕点，是我一点心意。”
褚林光将礼品放上。
“褚秀才客气了，之前我贪得无厌，希望您不要介意，日后我改。”
张大户非常拘谨。
“我听我师兄说，朝廷赋税加重，张老爷家的田地收成，最近也不太好。”
褚林光转移话题道。
“哎，世道艰苦，又有天灾人祸，这几年乡里乡外，基本都一样。”
张大户点着头。
“如果朝廷能为张老爷免除赋税，张老爷觉得怎么样？”
褚林光询问道。
“褚秀才说笑了，朝廷律法严明，不交赋税就得服徭役，我一把年纪了，折腾不起。”
张大户摆手笑道。
“如果日后我考中武举人，为张老爷免除赋税呢？”
褚林光又问道。
“这……”张大户神色僵住，一脸狐疑地看着褚林光，说道：“我何德何能能让您帮我免除赋税。”
张大户知道，褚林光就算考中武举人，能帮人免除赋税，也有名额限制，他和褚林光非亲非故，褚林光又怎会轻易帮他。
机智狡诈的他，已经能猜出褚林光是有其他目的。
褚林光没急着说话，但笑嘻嘻地看着张大户。
“是姓柳的那个老家伙，让你来找我的？”
张大户很快就有了明悟，急道。
“嗯。”
褚林光微微点头。
“这不可能。”
张大户毫不客气的道。
褚林光虽有意外，却觉得是情理当中，张大户无儿无女，张佳婷是他买来，如今招了个上门女婿，等待女儿女婿养老送终，要是张佳婷被柳老先生带走，就算免除赋税又能怎么样？
褚林光已经知道张大户的痛点，于是说道：“张老爷不必激动，你或许有些误会，我只是来促进柳老先生认亲，并非要让柳先生将你女儿带走。”
褚林光感官得到进化。
他发现当张大户提及柳老先生的时候，在另一个屋子的张佳婷浑身一震，很显然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柳老先生肯定找过她。
“那也不行。”
张大户不退让。
褚林光不急不慢的说道：“张老爷有没有想过，柳老先生走了以后，他身上的积蓄会留给谁，其实柳老先生和你女儿相认，他还是会继续呆在张家沟教书，他不过是盼着百年以后，有人能送他一程。
张老爷不但不会失去女儿，还会让你女儿更加孝敬你，等我考中武举人，张老爷全家都不用交赋税，柳老先生走后，张老爷女儿还能获得一笔巨大遗产，这对张老爷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损失，你只不过是让两个人同时解开心里包袱。”
褚林光起身，掀开偏房门帘，张大户看到张佳婷眼眶通红，父女俩相望，张佳婷哽咽道：“爹，你将我养大成人，纵使我生父有万贯家财，我也不会离你而去，只是他一人孤苦伶仃，找了我十来年才在张家沟找到我，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孤独老去。”
“这……”
张大户背过身子去，柳老先生单独找过张佳婷，他自然知道，因为害怕女儿被带走，他极力阻止。
但此时有褚林光出面。
加上张佳婷情真意切。
张大户咬咬牙，说道：“如果他能保证，只是相认不带走佳婷，我……我就当给褚秀才一个面子，同意他们父女俩相认。”
“多谢张老爷！”
褚林光大喜。
告别张大户后，他立马找到柳老先生，将张大户的要求，向柳老先生说明。
柳老先生痛哭流涕道：“我一把老骨头能把佳婷带到哪里去，只要他能让我和佳婷相认，我宁愿死在张家沟哪也不去。”
“柳老先生，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我建议您以收义女的名义和佳婷姐相认，平时你们也能经常走动，张老爷也不会胡思乱想。”
褚林光建议道。
“好，你这个注意好。”
三日后。
柳老先生收了张佳婷当“义女”。
并设宴款待乡亲。
众人酒足饭饱后。
柳老先生领着张佳婷来到褚林光面前，在屋子内，父女俩朝褚林光跪下。
“柳老先生，佳婷姐，使不得。”
褚林光早有意料，急忙扶住他们。
“褚秀才功德无量，老朽这些年为了找寻女儿，到访各地，无意中得到了这样一件东西，如今将它送给褚秀才，希望能在武考上帮助到褚秀才。”
柳老先生取出了一卷老旧皮轴。
褚林光感到奇怪，双手接过，眼前先是浮现出一行字。
褚林光大惊，这么多人情值，可见皮轴有多贵重，以及柳老先生的感激有多深。
“谢谢褚秀才帮我解开心结，这杯酒敬褚秀才，预祝褚秀才高中。”
褚林光正要打开查看，这时张大户走了进来，他提着一壶酒，带着两个空碗，倒满后，将其中一碗端给褚林光。
“渡人先渡己，张老爷客气了。”
褚林光接过酒水，和张大户一饮而尽。
眼前再次浮现出一行字。
褚林光神色又是一喜。
他早已知道，一件事情能同时帮助到两人，并得到两方感激，就能获得功法或者武技奖励。
他没想到，帮助柳老先生父女相认能得到一千多点的人情值，还能得到一部《大河运行法》，就是不知道这部运行法能起到什么作用。
还有柳老先生那个卷皮轴是什么？
自己如今正苦于提升实力，应付桑巴一月之约，或许这便是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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