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说来!”南临山院内,在一处宽敞的府邸和大儒杨彪正在下棋的张韩,甚至毫不避讳,让来人立刻告知消息,这种坦然的态度,让坐在一旁的杨彪根本遭不住。
已经多次转头回去使眼色看他了。
要不你让我回避一下吧?我在这听这些干什么?!
我已经隐居了呀,我都从许都搬到你南临县来了,你还每天来缠着我,下棋、练字、商讨经学,你是学习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不就是把我牢牢的拴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忘年交吗?
以后说出去,士人都必须要尊重,毕竟这可是前太尉杨彪,当世数一数二的名族之中,掌权者的挚友!
挚友哦!
他们天天下棋喝酒,侃天侃地,甚至还席地而睡。
这里面的故事,可以不知写出多少篇章来。
现在更过份了,居然让我听军机秘闻?哈哈哈……杨彪在心里咬着牙苦笑,但是又满是无奈,你这是一点也不打算让我以后摘出去了。
我杨氏,就非得成为你的后盾呗?要不我也嫁个女儿给你!?
“别看了,直接说,”张韩脸色一变,不耐的催促起来,“杨公岂是外人?他与我私交宛如亲兄弟。”
杨彪又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没说什么。
“孙策没死。”
“许贡到任后,试图迫害原先的太守盛宪。”
毕竟,宅邸是他给了,吃穿用度,家中珍宝,都是他给的。
杨彪眉头皱了皱,但是心里并不在意,张韩总会说出一些,看似与之有关,但是又琢磨不透的话,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毕竟,荆州和江东素来交战不休,本来就有仇怨,而此时许贡之事刚刚发生,若是荆州刺客趁此时机,嫁祸于许贡之手,其实也更合理。”
“我知道,”张韩乖巧的笑着点头,“这叫业仇。如果他阵亡了,也会有门客为他复仇。”
“刺杀时,就应当有此设想才是,一旦失败,反而可以借此事,嫁祸于荆州,让两家再斗,由此可以令孙策无暇北上来袭击我徐州、兖州之境地。”
“伯常,从许贡能在走后,还可留下死士为他刺杀孙策,便可知其能。”
张韩登时后仰,满脸惊讶和不可思议。
此时,杨彪想了想,道:“可将许贡收容到南临县居住,此地儒生名家颇多,足以令他安心在此,待丞相回来再行任用,这许贡家族不算庞大,但在吴郡已经多年,根深蒂固,颇有名望,只怕是他人逃走了,一旦有信传回去,照样能在吴郡呼风唤雨。最重要的是,他乃是许靖的好友。”
杨彪旋即向张韩介绍了他所知的一些,关于许贡的事迹。
您和谁学的?现在一开口就有点老毒士的味道了,我记得彪哥您以前是名流大儒,不善用阴谋诡计来着。
“嗯,有告知何通,我相信许贡应当会采纳此计,”张韩点点头,目露沉思之光,道:“当初他回去时,我料定能救下许贡,于是告知他可以此嫁祸。”
啧,什么业仇……
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吧,可以忍他一手。
略过张韩的话,杨彪接着道:“早年,吴郡太守乃是盛宪,后来盛宪因病离任,许贡成为新一任吴郡太守。而时任吴郡都尉的是孙坚旧部、丹阳人朱治。
杨彪全然猜中,让张韩颇为意外,是以也不再隐瞒,直接将当初的谋划告知于他。
纪伯骁左右看了看两人,很干脆的说出了结果,这让张韩不由得失落了些许,慢慢的坐定了下去,旁边的杨彪却回头来看了他一眼,“刺杀失败,可有嫁祸给荆州?”
“而许靖,现今不知何处,但毕竟是当初月旦评的风云人物。”
看到这,张韩讶异的转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
合着,先动手的还是许贡啊?
我还以为一直是他被欺负呢?这么说来,这位吴郡名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恐怕,还是和江东士族与孙氏争夺结下的仇怨有关。
彼此都看着不顺眼,自然容易多生事端,而许贡写信来许都,上书孙策有异心,就成了导火索。
许贡一上任就迫害盛宪,显然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
毕竟,盛宪也是名士,只要他还在吴郡,许贡就不易收取贤才名声,很难得到境内统一拥戴。
“不过,许贡迫害盛宪的谋划却没有得逞,另一位吴郡名士,高岱,帮他得以逃脱。”
事迹说到这里,也足以说明许贡的确也不是善类,当然了,这个年代能有不少名气,并且占据了一定权势的人,都是有本事的。
“他现在已经到哪了?”
张韩向纪伯骁问道。
“在广陵,许贡一路来,都是得文远将军派亲信骑兵去接,渡江三次,又走小路规避追兵,最终到了广陵。”
张韩想了想,笑道:“安排他走南阳,先让绣儿为我挫挫他的锐气,而后再接到南临山来。”
“好,”纪伯骁得令出去,告知驿骑沿途传令。
而后张韩抬头向赵云说道:“子龙,你带本部兵马去前线,将此事告知主公。”
“而后就留在那里,听他调遣,随大军而动。”
“唯,”赵云面色一振,俊朗脸上全是笑意,终于动兵了。
前线在打得火热,已经接连有败绩传来,在后方许都人心惶惶,朝堂微微震动,若不是有张韩在镇压着,恐怕早出乱事了。
而同时,驻守在许都的兵马也都是跃跃欲试,特别是虎豹骑和黑袍骑,都想快点上战场,去立那挽狂澜的功勋,来名扬青史。
整个黑袍骑,现在恐怕只有贾诩一人根本没有上战场的半点想法。
典韦一听就急了。
“那俺呢?”
“你我另作他用,”张韩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
“诶,行。”
典韦立刻点头,眉开眼笑。
杨彪在一旁看得心好累。
你们真的是绝配,典韦这种猛人,谁都不服就服你。
这句话,明显是安抚,他肯定心里没想好要怎么用,估计到时候还是两人一起行事,成为彼此的护卫。
你们,真的绝了……
“伯常可是要上前线了?”杨彪笑着问道。
张韩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恐怕的确如此,应该是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太好了……”
“你说什么?”
“呃我说,”杨彪眼睛眨了眨,“此去,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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